姜家門口圍觀的人沒立刻散開,而是直接就在門口聊上了,以前他們有些畏懼姜里正,但是次數多了,大家也就都皮了,沒了張。
院墻外,馮四鵬對著姜晚歸揮揮手,跟打招呼。
姜晚歸也跟他揮了揮手,回應一下,然后回房間了。
馮四鵬趕回家跟爹娘匯報這邊的況,他越來越佩服姜晚歸的手,真的好厲害,有機會還得跟請教幾招,到時候村里這些小子,還不都聽自己指揮。
此時的姜家客廳里,姜楚禮和姜晚珠跪在姜萬峰面前,兩人上都是灰塵,上還有些破損的地方和道子,看著好不狼狽。
特別是姜晚珠,之前的燙傷還沒好,現在又多了這些傷,完全沒了以前那滴滴的樣子。
林氏站在一雙兒邊上。
姜萬峰氣憤地看著姜晚珠:“我說過什麼?讓你不要去招惹,你怎麼就不聽?”
姜晚珠委屈地抹著眼淚:“爹,我真的是氣不過,全村子都在說我的不是,說咱們姜家的不是,我自己委屈倒是沒什麼,可是我不能讓別人說咱們姜家不好……”
姜萬峰揚手打斷的話:“下次再有什麼事,跟長輩說,我們會理,現在你只會把事弄得沒辦法收場,最近你就在家別出去了。”
其實姜萬峰不是不懂姜晚珠那些小心思,只是從姜晚珠來了家里,他的里正位置做得就很穩,這種事雖然未必都是姜晚珠帶來的好運,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也便習慣了寵著這個撿來的兒。
甚至他之前是想多留姜晚珠幾年,讓晚點出嫁,把好運氣再多留在姜家一些,可是現在姜晚珠的名聲不好,對姜家也不是好事,不如早些把嫁到陸家,反正只要今年里正職位還能坐穩,他明年一定能去縣里衙門當值,所以今年這個選舉他必須穩。
所以他沒有破姜晚珠的話,但是也沒有任由一直說。
姜晚珠也看出來姜萬峰不想聽的那些話,自己之前在姜家的那種游刃有余,變得越來越不順暢了,此時也不敢說話了,但是有個想法,煽姨婆來家里住幾天,姨婆跟祖母不一樣,祖母顧忌姜家的面子,但是姨婆不用。
姜萬峰此時看向了姜楚禮:“你不是想當掌墨師麼?那就先去學學瓦匠,接接這行再說別的。”
他不想讓這個兒子一直在家待著,他太不省心,讓他做點正事,學學徒,也就沒時間在家里胡鬧。
姜楚禮拒絕:“爹,我要直接拜個掌墨師去學徒,我不要先學瓦匠,學著學著我可能也就是瓦匠了。”
“正經有本事的掌墨師是那麼容易收徒的麼?你不得慢慢來麼?你要是連建造都不懂,人家師傅憑什麼收你?”姜萬峰雖然是想讓他找點事忙起來,但是也是真的為他著想。
掌墨師是掌控墨線的師傅,即是修房造屋時,從堪輿選址、規劃設計、地基開挖、來料加工到掌墨放線、房屋起架、上梁封頂等一系列活的。
這種大師,不是村子里有的,村里的房屋有瓦匠木匠的也就建了,但是大戶的宅院,還有京城的府邸,甚至皇宮的修建,都是需要掌墨師的,有名的掌墨師,都是很有份的人。
所以姜萬峰打算讓三兒子先學瓦匠,接這個行業之后,如果能跟掌墨師搭上線,再想辦法幫他去拜師,畢竟他現在的人脈和能力,還真的不認識正經的掌墨師,如果以后去鎮上做,那就不一定了。
姜楚禮還是很猶豫:“可是爹,我真的不想當瓦匠。”
“那石匠,泥匠,木匠,你想當哪個?”姜萬峰又問,因為這些都是跟建造有關的,以后都可能接到掌墨師,他是在給兒子鋪路。
姜楚禮想來想去:“那我跟村里的馬叔學木匠吧,還不用離開家。”
姜萬峰想了想也行,雖然還是在村里,但是忙起來,也就晚上回來,家里事也就不能有心思摻和了。
他點頭:“行,那我明天去跟馬木匠說說,讓你去學徒。”
姜楚禮也應下:“嗯。”
林氏見到這邊終于平靜下來了,對著姜晚珠和姜楚禮道:“你們都站起來吧。”
姜晚珠的都麻了,皺著眉,勉強地站起來,但是一點抱怨都不敢有,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境遇。
姜楚禮倒是沒什麼覺,他從小皮慣了,沒被姜萬峰罰。
馬氏沒出來,頭風發作了,躺在炕上下不來地,其實更多也是不想管這些事,年紀大了,真的扛不住這麼心。
林氏讓姜晚珠和姜楚禮回房間換換服,洗洗臉,自己去廚房做飯了。
林氏邊干活邊嘆息,不知道為什麼家里忽然的就變得不順了,以前什麼都不用干,每天打扮得干干凈凈的,然后出去走走,村里的婦人都羨慕。
可是現在呢?整日的洗服做飯,就想個怨婦一樣,想著想著就哭了。
姜晚歸覺到今天的晚飯不能合口,所以先吃了點之前買的點心,一會吃飯時候喝點粥就得。
果然,晚飯時候,飯桌上就一盆粥,和幾個窩頭,喝了一碗粥,就回房間了。
其他人也吃不下去,不是好不好吃,而是今天的心都不好。
其實他們都不理解的,為什麼姜晚歸可以每天跟他們對著干,但是一頓飯都不耽誤吃,剛干完架就來吃飯,不尷尬麼?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姜晚歸是因為本不在乎他們,所以本也不在意這些,就當這是個免費的飯堂,反正自己吃了不虧,其他人怎麼想,管自己什麼事?
這一晚上,姜晚歸睡得好,打了一頓人之后,好像減了很多,看來以后沒事就得打一打姜晚珠,有益心健康。
第二天上午,姜晚歸跟葛小秀說了下午教刺繡,然后上午又去了景家,好在景家在村頭,也不會有人注意。
進去之后,高大壯讓先在書房等著,說公子很快就到。
今日的景澈臉有些白,看著神狀態不是很好。
姜晚歸有些猶豫地問:“景公子,如果你要是不適,那我改日再來?”
景澈擺手:“不用,我這老病了,要是有事,我就不會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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