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看封庭深,又看看了容辭,然后將視線落在了林蕪上,緩緩皺起了眉頭。
沉默之中,封庭深忽然開口道:“很久沒下棋了?”
容辭正在拆分他的布局,聞言,也沒抬頭,“嗯”了一聲。
自從和他結婚以后,基本上就再也沒有下過棋了。
封庭深:“看得出是有點生疏了。”
容辭沒有再回他的話,專注在棋局上。
現在局面對不利。
看上去靠近封庭深那邊有一條很好的出路,實際上他布下的暗棋正在四蟄伏,待上鉤后,好對來一個甕中捉鱉。
思索片刻,容辭繞開他布下的陷阱,在另一落子。
局面終于再度明朗。
到封庭深于下風。
封庭深挑眉一笑,過了好一會之后,才再度落子。
局面再度變得焦灼。
又幾個來回之后,容辭以微弱優勢落敗。
“可惜。”季老說道:“不過,這一局比剛才那局更加彩。這一局沒有先手的優勢,但在第一次對局之中察了對手一部分棋路,多次一邊以局,一邊下暗棋阻擾對方的進攻——年紀輕輕就有這份觀察力,記憶力和把控大局的能力,不得了啊。”
話落,他一語定音地跟秦老說:“你也下不贏。”
秦老:“……我知道。”
因為如果剛才與封庭深對局的人是他,他走不了容辭這麼遠。
收拾好棋子,容辭站了起來,見似乎不打算繼續,封庭深開口道:“再來一局?”
聞言,林蕪抿了。
容辭還沒說話,就有人說道:“是啊,差距這麼小了,再來一局說不定就能贏了。”
“是啊是啊。”
容辭卻搖了搖頭:“不了。”
剛才那一局看上去差距似乎非常小,又好像是已經把封庭深的棋路了個半。
但誰知道以為的把他了個半,不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呢?
思及此,頭也不回地離開,把位置讓了出來。
李老上去補了空缺。
郁默勛上前說道:“回去喝杯東西?”
容辭:“好。”
季老看到郁默勛和容辭關系親,腳步一頓:“郁家那小幺,還好福氣。”
秦老點頭:“是啊。”
之前他們本來覺得林蕪已經不錯的了。
可看過容辭兩場對局之后,他們才發現容辭更厲害。
可以說,在棋道上們之間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容辭沉靜聰穎,眼神干凈,看起來家教還很好,他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打聽一下容辭有沒有男朋友呢,結果剛要走過去,就被郁默勛快了一步。
季老說道:“倒也算般配。”
說著,看了看邊的季傾越。
季傾越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他無奈一笑,看著容辭和郁默勛離開的方向,幾秒后收回了視線。
容辭和郁默勛到長庭那邊坐了一會后,林立瀾和林立海過來了。
在他們看來,容辭剛才主和封庭深下棋,其實就是想引起封庭深的注意,好讓封庭深不跟離婚。
而且,在棋局上,封庭深明顯是對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對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
這不是好苗頭。
他們想過來跟談一談。
林立海:“小辭……”
容辭還沒說話,郁默勛就笑道:“林總過來,是想告訴大家,你和小辭之間的關系嗎?”
林立海笑容微僵,隨即訕笑道:“郁總,我有話想跟小辭說,麻煩你——”
郁默勛都不需要等容辭開口,他說道:“如果林總想讓大家知道你和小辭的關系的話,你要說什麼我都歡迎。”
林立海是不想得罪郁默勛的。
聞言,他只好和林立瀾離開。
只是,離開前,他跟容辭說道:“晚點我給你打個電話,你記得。”
容辭沒說話。
懶得理他。
至于電話,就更不可接了。
郁默勛心里不爽:“真想破罐子破摔。”
容辭何嘗不想呢?
只是,當初和封庭深一事,始終找不到證據自證清白。
如果真的當眾跟林家撕破臉,封庭深和賀長柏他們為了保護林蕪,估計會拿這件事攻擊。
更何況,孫家倒打一把的本事,也是見識過的。
這不,母親不是到現在還在療養院里出不來嗎?
容辭和郁默勛聊了一會,側頭時,發現封庭深他們已經沒有在下棋了。
時間不早了,他們去找容老太太。
容老太太和季老他們剛聊完畫。
季老又有朋友過來,就去招呼朋友了。
容老太太不想繼續打擾季老,見容辭來找,也就想離開了。
得知他們要離開,季老特意出來,送了容老太太很喜歡的那一幅松山圖。
寒暄一番后,容辭他們就離開了。
離開前,他們看到了坐在涼亭那邊喝茶聊天的封庭深,林蕪他們。
封庭深,林蕪他們發現了他們。
封庭深朝容辭這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和賀長柏,祁煜洺他們聊天了。
林蕪看到這,勾一笑,也移開了視線。
賀長柏倒是沖容辭他們點了點頭。
容辭和郁默勛點頭示意一下,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
容辭和郁默勛都照常到長墨上班。
公司最新項目慢慢開始落實下來,他們要忙的事還是很多,他們也很快就全心投了工作之中。
接下來這幾天,他們可以說忙得腳不沾地。
這一天,容辭收到了好幾個公司的人送給的蘋果。
容辭一愣,說道:“圣誕節到了?這麼快?”
“是啊。”同事了懶腰:“外面節日氛圍還濃的,我也打算下班之后跟朋友一起出去走走,熱鬧一下呢,你呢?有安排嗎?”
容辭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蘋果,繼續工作了。
下班時,容辭想起自己家一盤花有些枯萎了,打算去買一盤新的。
到了商場,才發現如同事所說的,步行街周圍都掛滿了圣誕樹和圣誕老人。
節日氛圍非常濃郁。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彼此都有伴。
容辭看著眼前一幕一幕熱鬧的景象,忽然就有些走不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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