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來溫和的黎淮,此刻的反應,卻是無比的激烈。
“你放開我!別我。”
黎淮退后幾步,看蘇華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如果是以前,他還會給自己洗腦。
酒酒是黎家的人,這里是黎酒酒的家,所以,最后肯定會回來的。
可現在,他已經徹底清醒了。
黎酒酒,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砸了全家福,說著恩斷義絕。
結婚了,和另一個男人合法地擁有了一個新的小家庭。
從此以后,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蘇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閃過傷:“老大,你……”
的心,也沉了下去。
黎汀也是一驚,沒想到大哥對母親,居然都有了意見。
不,大哥這是對所有黎家的人,都有了意見——
因為黎酒酒。
黎敏看到這樣的黎淮,簡直心痛如刀絞。
黎敏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家里向來最疼的大哥,有朝一日,居然會像看敵人一樣看著他們,還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黎酒酒這個賤人,終于得逞了。
哪怕什麼都沒做,也將大哥的心拐了去。
就如同,當年做的那樣!
好不容易才把大哥的心,牢牢攥在手心里。
可現在,全都沒有了,都被黎酒酒攪黃了。
一想到手上的王牌,忽然就了一個大哥,就心痛不已。
黎敏一臉痛心疾首,帶著哭腔質問他:“大哥,你不疼我這個妹妹了嗎?難道就因為今晚和姐姐的誤會,你連二哥,小姑姑,還有媽媽,都不要了嗎?還有我,大哥,我可是你最疼的妹妹啊。”
的話里,還充滿了委屈。
黎敏臉上紅腫的傷,在燈下,格外刺眼。
蘇華驚一聲,連忙醫生過來。
很顯然,黎敏臉上的傷,是黎酒酒弄的。
蘇華想罵,可覺得黎淮有點不大正常,和往常不一樣。
想了想,還是沒有罵出口,怕刺激到黎淮。
黎淮看著黎敏,這個他曾經一直疼著的妹妹。
忽然,他心里產生了一種陌生。
他也以為,敏兒沒有心機,單純善良,這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原因。
但今天晚上,他看到黎敏哭訴的神下,全都是對黎酒酒的罵名指責。
那種心寒的覺,就像大冬天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從頭到腳,都是心涼的。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別人一直給他灌輸黎酒酒是壞事做盡的惡毒人,而黎敏天真善良的思想中,他就慢慢徹底誤解了黎酒酒。
這十年,他才會對黎酒酒不聞不問。
哪怕,一顆真心對待自己這個大哥。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事實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那麼這十年,該有多失呢?
十年的失,積累在一起。
都說滴水穿石,他們這些親人的心,還真是比石頭都!
他簡直不敢想象,酒酒在私下了多委屈,又咽下了多眼淚和苦果,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冷漠和決絕。
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恍惚間,黎淮仿佛又看到了黎酒酒的影。
妹妹就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冷漠的樣子,也沒有對他橫眉冷對,而是宛如他記憶里那般,溫細心,鄰家妹妹。
這是幻覺吧?
“大哥,這小米粥我已經燉好了,上次你說太甜了,我特意改進了一下,口應該會比以前更好。”
“大哥,明天我要陪媽媽去隔壁省旅游,小米粥的食材和配料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五嫂,煮粥的時候,我會遠程監控的。”
看他因為胃疼一臉痛苦和難,黎酒酒的臉上,都是關切和焦急。
“大哥,你怎麼了?胃還疼嗎?”
不疼了。
自從喝了小米粥以后,胃里還覺得有點舒服。
“大哥……”
“大哥……”
可能那幻想太過真切,黎淮出手,仿佛想挽留什麼。
但最后,他手上接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黎淮終于回過神,臉上劃過一抹悲涼的彩。
他的心,已經痛得仿佛死了一般。
面對黎敏的泣聲質問,他只是淡淡回答道:“黎敏,你有那麼多人疼,不缺我一個。但酒酒,從今往后,可能只有我一個大哥來疼。”
“他們偏心你,我偏心酒酒,很公平,不是嗎?”
說完,黎淮還自嘲地笑了一句:“雖然我知道,現在也已經并不需要我這樣的哥哥。前十年,我們都傷太深了。”
黎敏被黎淮的話,給噎住了。
眼底委屈的眼淚,越來越多。
這次,黎敏的委屈,終于不是裝的了。
黎淮再也不想看到這副弱落淚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失去妹妹。
他轉過,頗有些渾渾噩噩地上了樓。
蘇華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他是失心瘋了。
的臉上,難免爬上了憤怒的緒。
蘇華問黎汀:“老大是真瘋了,他怎麼能這麼傷敏兒的心?”
一想到黎淮對發起的連聲質問,句句都在幫黎酒酒討回公道。
的心里,惱怒至極。
那些指責對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
“他怎麼能說出那種話呢?我可是他親媽,敏兒可是他的親妹妹,他現在連我和敏兒都不放在眼里了?”
黎汀躲避著蘇華的眼神,他并不知道,事為什麼會發展現在這樣。
他最后嘆口氣,說:“媽媽,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都已經很累了,你讓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以后再說。好嗎?”
蘇華也沒辦法,只能嗯了一聲。
的心里,也是糟糟的。
自從黎酒酒離開這個家以后,他們好像總是發生爭吵。
現在,蘇華是真有點心累。
可即便這樣,也拉不下臉面,親自去黎酒酒回家。
最后,心里埋怨著黎酒酒,卻還是心,想著自己能聽話回來。
——
這邊,黎家正在進行家庭大戰。
而黎酒酒則和顧秦深,一起回到了他們的出租房。
一路上,夫妻倆的氣氛還算不錯。
到家以后,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他們租住的房子雖然小了點,但五臟俱全,里面很溫馨。
顧秦深告訴:“酒酒,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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