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緲的話一出口,整個空氣突然沉靜得可怕。
陸明月原本要過來勸架的,聽到這里大腦都宕機了,突然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莫桑心里連喊三大聲“臥槽。”
這都是什麼孽緣!
然而唐緲不關心其他人的反應,只是仰頭靜靜地看著金紳。
看到金紳整個人都僵住,一臉無法置信的樣子。
慢慢低頭,又看到金紳緩緩握住的拳頭。仿佛忍到極點,由于太過用力,他的手臂都鼓了起來,青筋暴起。
唐緲心里一涼,慢慢松開金紳,一步步朝后退。
金紳卻像終于反應過來。
他眼底喜悅的甚至都來不及涌起,就迅速被更深的絕所取代。
“孩子不能要!你去打掉他!”
金紳突然拽住的手腕,抓得很用力,臉上著一不顧一切的狠戾。
唐緲被嚇到了。
瘋狂掙扎,“金紳你是不是有病!這是你的孩子!你為了外面的小三,連自己的親生骨也不要嗎?”
金紳臉很嚇人,抓住唐緲的手用力到幾乎碎對方。
“好痛!”唐緲大聲哭喊,“你放開我!明月救我,金紳他是不是瘋了,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陸明月這才過去拉開二人,“金紳,有話好好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慢慢商量……”
“晏太太,不關你的事!”金紳猛地朝陸明月看過去。
他的神似哭似笑,也不知道是笑命運無常,還是哭他和唐緲之間已經可以預見的慘淡結局。
陸明月還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臉上,看到過這種絕的表。
驚了一下,連忙給晏承之打電話。
金紳好像真的有點瘋了,大概只有晏承之能得住他。
晏承之接到陸明月電話時,還在公司總部開會,得知事經過后立即停會議,用最快的速度開車趕到云海灣。
然而晏承之終究是遲了一步。
金紳強行把唐緲拉上車,帶著飛奔到醫院。
陸明月看著揚塵而去的車,瞪了莫桑一眼,“你怎麼不拉住他?”
莫桑還沒有從那幾聲“大臥槽”中回過神來,被老板娘這麼一瞪,也有些訕訕的。
“老板娘您先別生氣,您仔細想一想,紳子和唐緲的關系本就糟糟的。現在唐緲還懷孕了,這不是上加嗎?”
“孩子,確實不能留啊!”
陸明月也知道孩子肯定是不能生下來的。
但是金紳今天的狀態太糟糕了,行為毫無章程邏輯,就怕他把唐緲也傷著了。
說:“開你的車去追。”
明月的車比較適合使用,開起來不會太快,大概率是追不上金紳的。
莫桑這回反應倒是快,很快把他那輛保時捷走出來,載著老板娘去追金紳。
陸明月一進車里坐定,馬上給晏承之打電話。
“金紳已經帶著唐緲去醫院,你直接去那邊吧。我們兩個不管是誰先到醫院,都一定要想辦法攔下他。”
晏承之的語氣沉靜,“你別急,我會盡快趕過去。”
金紳把唐緲的雙手用領帶綁著,又給系上安全帶,油門幾乎踩到盡。
唐緲瘋狂扭,雙手掙不開,就低頭去咬打了死結的領帶。
金紳面無表地說:“你乖一點,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不會很疼的,別怕。”
明明是這麼溫的話語,可是他的表卻讓唐緲心底陣陣發寒。
突然側過頭去,用力咬在金紳的手臂上。
金紳只是角的了幾下,表卻沒怎麼變,就好像已經知不到痛覺一般。
唐緲心里有恨,用盡全力去咬。
可是金紳不避也不讓,甚至連點反應都沒有。
唐緲的眼淚瘋狂地涌出來。
明明幾天前,他們還那麼開心地聊著電話,一起憧憬著未來。
金紳說結婚之后要帶去很多地方度月,說結婚多年后再要孩子,說他完全尊重唐緲的意愿,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
只是突然間,金紳就不再是的金紳了。
他變得這麼陌生,陌生到讓人心寒,恨不得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金紳把車開到市中心醫院,冷著臉讓安排最好的產科醫生,給唐緲做手。
唐緲絕地了膝蓋,跪倒在地上不肯起來。
“金紳你個王八蛋,你今天要是敢打掉我們的孩子,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我一輩子恨死你!”
金紳的心臟有一瞬間仿佛不會了,但他仍然木著一張臉,把唐緲抱起來,親手送進手室里。
“別怕,閉上眼睛睡一覺,等醒來就會雨過天晴。”
以后,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金紳這個人吧。
緲緲,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金紳克制著想最后親一親的念想,強迫自己扭過頭。
陸明月和晏承之趕到的時候,手門已經關上。
晏承之一臉嚴肅地看著金紳。
“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先跟我商量?”
金紳低著頭,第一次對自家老板沒有半點恭敬,“你只是我的老板,怎麼也管不到我的私生活吧?”
“我不管你誰管你?”晏承之擰著眉心,“你那個金叔嗜賭,他不會關心你。現在他還被辜燕鳴弄出來朝唐父要錢,在唐家大鬧,分明就是不想給你半點活路。你沒有親人了,只能跟我商量。”
晏承之平時高冷話,也就對著金紳,才會這般語重心長說這麼多。
金紳難地用力抓自己的頭發。
“這種事還怎麼商量?緲緲懷孕,如果不趕打掉,等到以后胎兒大一點,就來不及了。”
金紳的話音剛落,醫生從手室里走出來,告訴他——
“胎兒太小了,看不到宮腔的孕囊況。暫時不能做人流手,建議金先生在10天以后再過來檢查一遍。”
確診宮孕,才能做人流手。
金紳有些著急,“還要拖十天那麼久?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看金紳的眼神有些怪異,甚至有些生氣。
現在這些小年輕,仗著年輕,胡作非為。結果懷孕時舍不得打掉,等孩子大了又各種借口不聞不問。
“可以用藥,但怕流不干凈,會對造一定損傷。”
金紳猶豫了一下,最終只道:“我還是再等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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