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恒半點也不給臉面的說是因為不太子喜所以惱怒泄憤打人，徐婉晴一張臉瞬間由白轉紅又轉青。

“放肆！一派胡言，葉恒你……”

徐婉晴怒不可遏正要發作，外邊忽然走進來一人，是太子蕭南煜的近侍。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問這邊何事如此喧嘩？”

徐婉晴神微滯。

便是心里不喜歡蕭南煜，可如今已經是太子妃，太子妃的尊榮要靠太子……蕭南煜如今本就對不喜，若是再惹他生厭，怕是就要為東宮乃至整個后宮的笑話了。

“無事，不過是貴妃娘娘來尋我說話罷了。”

打發了太子近侍，徐婉晴不再糾纏，沉聲問葉恒：“你究竟想如何？”

葉恒抬了抬下：“誰打的李醫，出來。”

徐婉晴暗暗咬牙，偏頭使了個眼，方才掌摑李語詩的宮走了出來，神微。

“就是你的手？”葉恒問？

那宮咬了咬，然后道：“李醫對太子妃娘娘不敬，奴婢只是略施懲戒。”

葉恒怒罵：“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懲戒？”

罵完，他扭頭對李語詩道：“打回去。”

李語詩有些猶豫。

葉恒沒有為難：“無妨，你心善膽子小，你不打為師替你打！”

話音落下，他往前一步抬手啪得就是一耳……力道之大，直接將那宮角打出跡。

那宮哭罵：“如此欺負一個弱子，你還是不是男人？”

葉恒嗤笑：“就你還弱子……賤婢而已。”

那宮捂著臉憤死，旁邊，仿佛也被一耳打到臉上的徐婉晴面鐵青：“葉醫，可滿意了？”

“嗯，滿意了，不過還有件事太子妃娘娘知曉，從今往后，太醫院我葉恒這一脈的太醫，再不會進東宮看診……若太子妃娘娘不滿，大可以去皇后娘娘甚至陛下告狀去。”

說完，他回頭對李語詩說：“我們走。”

“姑母，侄兒先行告退。”

跟葉貴妃行禮道別后，葉恒帶著李語詩直接離開東宮。

葉貴妃打了個哈哈隨便敷衍幾句后也離開了，出了東宮沒多久，就看到葉恒與他那徒弟走在前面。

葉貴妃不著痕跡挑眉嘖了聲：“眼睛瞇瞇，脾氣著急。”

“不是我脾氣急躁，而是對那種人，若是你第一次不教知道厲害，以后撒氣泄憤還找你！”

葉恒撇撇：“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曾說過，便是要寬宥旁人，也是要自是強勢一方才談得上寬宥大度，若自己是被人欺辱的一方，你的寬宥只會被人當弱，繼而得寸進尺……”

李語詩微笑看著他：“檸檸說的很對，一向明事理。”

葉恒皺眉：“什麼檸檸，沒大沒小，那是你師祖。”

李語詩失笑，隨即，正了面，理了理儀容然后沖葉恒躬行禮：“今晚多謝師父回護。”

被這樣鄭重其事道謝，葉恒卻又有點不好意思，他了鼻子擺擺手：“行了行了，既然我一聲師父，護著你便是應該的……不過往后你還是避著點東宮那邊。”

葉恒若有所思：“那徐婉晴與我師父有舊怨，又知道你與我師父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拿你泄憤，沒事，你離遠點就好，有什麼事為師會護著你，”

李語詩低低嗯了聲。

沈檸遠在北海府，并不知道徐婉晴模仿的打扮試圖引蕭南諶這個“嫂癖”未果后拿李語詩泄憤的事。

同一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沈檸正沉默的看著眼前海面上巨型樓船里的形。

這著實有些讓震撼……

這艘船是樓船“北海零號”下水前夜去海邊港口視察時發現的……原本并未在意，可這艘船一看到他們這邊一群將士，船上的人立刻就變了臉想要駕船遠離港口，沈檸立刻驚覺，然后讓人將船攔了回來。

然后就知道，原來這是一艘運奴船。

大宣朝暗地里有一種異常泯滅良知的買賣：販賣奴役。

而且不是在大宣朝境販賣，而是將低價買來甚至擄來的奴役販賣往海外……高麗那邊不太敢沾手，更多的都是賣去了倭國亦或賣給弗朗機商人，被他們帶回西方送到黑礦山上。

這種低價購買的奴役到了那邊唯一的結局便是豬狗不如生不如死的在礦山或者別的地方夜以繼日的從事格外繁重的力勞，且食不果腹不遮。

其中九九的人最終的結局都是死無葬之地……

沈檸沒想到，攔下來的這艘，恰好便是運奴船。

將那些人牙子抓捕，船艙打開時，饒是沈檸自以為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形驚到了。

一層一層說是架子床更像是貨架或者鴿子籠的床鋪，麻麻的，十分仄。

一個個人躺在里面，被錮在狹窄仄的空間里，只能躺著，翻的空間都沒有……而他們就要如此這般在海上漂浮不知多久，被送到遠離家鄉的地方，做畜生不如的工作……

“求、求求……”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瘦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沖著沈檸，眼淚嘩嘩流著，嘶啞著聲音求救。

“救救我們，求求您，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旁邊，已經快要為沈檸心腹的李二牛紅著眼往前一步，抖著開口：“三幺子……”

一個已經麻木到不像活人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看向李二牛，第一時間甚至有些茫然，可接著猛地認出李二牛來，那人眼睛陡然睜得老大，下意識想支起，卻又被狹窄的籠子錮著無法彈，只拼命嘶吼著。

“二牛哥，救救我，二牛哥……活不了，二牛哥，我活不了，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李二牛噗通跪到沈檸面前砰砰磕頭：“主子，主子求您，救救他們，那都是人啊，都是活生生的人，卻被豬狗一樣……不，連豬狗都不如，豬狗也不能被這樣裝進籠子里這般……”

高大的漢子竟是直接哭出聲來。

沈檸不敢想象那樣一層層被裝在籠子里的人是怎麼熬下來的，其中甚至有些已經應該不是活人。

后退幾步然后對邊元月使了個眼。

元月頷首，隨即上前沉聲待衛隊長：“讓人牙子把那些奴役都放出來……然后把那些人牙子沉海，船上的人不許下船，放出來就在船上待著，以防有什麼疫病，死了的人通通燒了。”

衛隊長立刻拱手：“是。”

后邊，沈檸十分滿意。

有個得力助手就是省心，一個眼神就能安排的周到妥帖比想的還要細致……元月要擱現代，絕對是總裁特助。

不遠，二月撇撇吸了吸鼻子。

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比不上元月大哥做事穩妥……小姐邊的管事還是元月大哥做吧。

他不酸，一點也不呢……

“小姐，元月大哥可真厲害，什麼事都能做的妥妥帖帖。”

二月在沈檸邊幽幽夸贊，然后豎起耳朵來。

沈檸強忍著笑意點頭：“是啊，事給他我都放心，他做事一慣妥帖……”

眼見二月眼睛都要紅了，話鋒一轉：“咱們二月在防衛方面做的也很不錯，有你保護我，我也很放心。”

一句話，二月頓時由轉晴。

就在這，七月蹬蹬蹬跑過來：“小姐，那個土匪跑咱們醫院來了，說有倭寇盯上了咱們北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