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荷母子三人剛到達渡口的時候,原本回過頭想陸星河和楚月快一些的,瞧見小兩口手牽手的模樣,忙又將腦袋給轉回去了。
“都別看,回頭你嫂子該害了。”云翠荷忙摁住了兩個兒子的腦袋。
陸星平著云翠荷,“娘,你有沒有覺著,大哥大嫂還般配的?”
陸星安白了他一眼,“笨蛋!人家是夫妻,當然般配了。”
云翠荷有些無奈的笑著搖頭。
“你們倆呀,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轉而著前方一人面前放著兩個籮筐,里頭嘰嘰嘰嘰個不停,忙拽著兩個兒子往那邊走去,“那邊有人賣小仔哩,咱先瞧瞧去。”
待走近了才發現,這兩個籮筐里,一個裝的小仔,一個裝的小鴨仔。
“老人家,你這小小鴨怎麼賣的?”
“小仔三文錢一只,小鴨仔五文一只,小鴨仔是養了半個多月了的,比仔要大上不哩。”
云翠荷蹲下,輕輕的撈起其中一只小仔細觀察,“您自家養了許多鴨嗎?”
老人嘆了口氣。
“養了一些,往年就靠這些鴨過日子哩,今年田里沒收,鴨也沒得糧食糊口,買糧食也不劃算,便想著賣掉一些。”見云翠荷在觀察鴨,老人又繼續說道,“客人盡管放心,我這些鴨都健康著哩,保管存活高。”
云翠荷笑著拍了拍手,“那行,老人家便給我二十只小仔,五只小鴨仔吧。”
“哎。”
最終,小小鴨被裝進了陸星河背后的背簍中,至于背簍中的東西,則由幾個人分別拿在手里了。
回去的船上,仍舊只有一家五口人,渡船的也仍舊是來時的那個老人家。
見幾人手里提著的東西,他笑道,“喲,還買了不東西哩。”
云翠荷笑了笑,“都是些必要的。”
船艙里,楚月將陸星河給云翠荷買的簪子拿了出來,“娘,這是相公特意給你挑的簪子哩,我給你戴上吧?”
云翠荷有些意外,“怎的還給我也買了哩?你們小丫頭戴戴就行了,娘都一把年紀了,戴著像什麼樣子?”
話雖然這樣說,眼睛卻一直著楚月手里那簪子。
楚月笑了笑,抬手將那簪子別在了云翠荷的發間。
“誰說娘老了?明明還年輕著哩,這簪子娘戴著真好看。”
云翠荷沒好氣的笑了一眼。
“哪里就年輕了?娘都三十五了哩,你要是年歲稍稍大一些,娘指不定明年都抱上大胖孫子了。”
聽到這話,楚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娘,你說什麼呢?可是嫌我年紀小了?”
云翠荷忙笑著握住了的手:“天地良心,娘可沒有半點嫌棄你的意思,娘就是開個玩笑,孫兒這事,娘沒那麼急的,再說,星河如今還要將心思用在念書上哩,待他考出個績,再考慮這些事也不遲。”
楚月一聽,心才放松下來。
一個時辰后,一行人終于回到家中。
只是剛到家,陸星河便發現了不對勁。
院門雖然沒有被損壞,但院墻一角的籬笆,卻有明顯的歪曲,顯然有人從那里進來過。
他忙開了鎖,“都去屋里瞧瞧,可有丟什麼東西?”
幾人一聽,都慌了。
云翠荷眉頭鎖,“怎了?難不咱屋里進賊了?”
陸星河搖頭:“不確定,先去看看吧。”
幾人一聽,忙往各自的屋子去了,待陸星河將背簍放在墻角,進到屋子里的時候,卻見屋里的小丫頭急紅了眼。
“相公,怎麼辦啊?我藏的銀子都不見了。”
今日出門的時候,總共帶了不到五兩銀子,還有足足一百九十兩藏在家里呢。
這要是都丟了,前些日子不就白忙活了嗎?
聽見小丫頭帶著哭腔的聲音,陸星河忙上前拉住了的手。
“先不急,你的銀子都沒丟。”
楚月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
“可是,我藏的那幾個地方,都有被人過的痕跡。”
藏東西的地方昨晚陸星河雖然全都過,但在將銀子拿出來之后,他可是全都歸原了的,看來家里是真的進過賊了。
陸星河斂去眼底的黯芒,笑著了小丫頭的背:“放心吧,我料想到家里買了青磚,村里會有人眼紅,便將銀子換了個地方藏著了。”
他說著,往藏銀子的房梁了眼。
楚月心領神會,忙笑著了自己的眼角。
“我說你今早上怎麼將書桌搬去星平和星安的屋里呢,原來是因為……”
陸星河手了的臉,“某個小財迷時不時要去瞅上一眼,我當然不能讓銀子丟了。”
楚月有些不太敢看陸星河的眼神,抿了抿,低著頭往屋外跑去。
“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東西。”
著楚月離開的影,陸星河的眼底閃過一抹沉思,今日來家里行竊的,會是誰呢?
將這個疑問放在心底,陸星河往陸星平和陸星安兩兄弟的屋里搬桌子去了。
楚月將廚房房梁上兩個吊籃給放了下來,細細檢查了一番,倒是沒東西,看來那賊的目的是銀子了。
沒一會,云翠荷也出了屋,見楚月在廚房,忙走過去問道,“月月,你那里沒丟什麼吧?”
楚月搖頭,“沒有,娘呢?”
云翠荷松了口氣,“娘也沒丟,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我屋里被翻的糟糟,針線籃子都撒了一地,這人怕是瞅準了咱今日不在家,所以就來了,恐怕就是村兒里的人哩,娘走的時候也沒想到這茬兒,不過幸好娘留了一手。”
楚月笑了笑,“總歸家里沒丟東西,咱往后仔細著些就是了。”
云翠荷忙點頭。
“是呢,今年年這般差,往后世道也只會越來越,可不得仔細著些。”轉而向楚月,“月月往后要去哪里就讓星河跟著,可千萬得當心,莫要一個人到跑了。”
“好,我聽娘的。”
云翠荷突然覺得腦子有些暈暈的,用手了太,蹙起了眉頭。
楚月見狀,連忙起扶著進了屋。
“娘今日走了這般遠的路,許是累了,先歇息一會吧,等會晚飯我來做就好。”
“哎,辛苦月月了。”
楚月忙說道:“都是一家人,沒這麼多計較,娘只管先將子養好便是。”
云翠荷拍了拍楚月的手,尋思著養閨兒還是知冷暖,家里三個小子雖也孝順聽話,卻遠沒有這般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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