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的助理顧雯辦事效率很高,也很專業,很快就把他們的瑞典行程搞定。
陸苡白和周衍一起去陸家吃飯的時候,把要去瑞典的訊息告訴了陸家二老。
陸為謙一拍大說:“蕓白下個月才離開,那你們順便和你姐聚一聚,讓他們招待招待你。”
他們?
“我姐那不是去那工作的嗎?就不去打擾了吧。”陸苡白本能地出口拒絕,但說完了之後又覺得完全沒必要。
宋蘊是人,心思更細膩一點,知道陸苡白心的疙瘩。
但宋蘊又覺得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陸苡白也和周衍結婚幾年了,不能總過不去。
“兒啊,去和你姐姐聚聚吧。離家在外肯定有時候很孤單,你去陪陪,一定很高興。”
周衍也是才得知陸蕓白也在的事兒,他立馬接了宋蘊的話,“放心吧媽,我們一定會去找蕓白,狠狠宰一頓的!您可事先跟打個招呼,別被我和苡白吃窮了,背地裡掉金豆子。”
他三兩句的調侃逗得宋蘊喜上眉梢的,而且也順利化解了剛才微微尷尬的氣氛。
陸苡白也沒再反駁什麼。
飯後,宋蘊把陸苡白單獨到房間裡,想和這個向來心大的小兒聊聊。
拉著陸苡白的手,開門見山:“我的寶貝兒,蕓白和祁森的事兒,你還過不去呢?”
老舍先生曾說:“人,即使活到八九十歲,有母親便可以多還有點孩子氣。”
“沒有啦~”陸苡白在母親面前,還是那個撒耍賴的小姑娘。
“你和祁森在一起的時候,媽給你姐擔保,肯定沒有逾越過。”
“我知道。”
“但這話說回來,喜歡一個人,畢竟是藏不住的。閉了,還會從眸子裡跑出來呢,蕓白也是控制不了。”宋蘊輕輕嘆了一口氣。
“媽知道,你並不是真的生你姐氣,你只是覺得彆扭,但蕓白畢竟是你姐啊,祁森以後……有可能,就是你的姐夫。”
扎心了。
“一家人,總要聚在一起。這關,你要想辦法過去。”
“過去了,才能放下。不然這對周衍也不公平呀。”
知莫若母。
宋蘊大概知道陸蕓白的所思所想。
但是作為母親,必須要幫揪出那隻“房間裡的大象”,不然能當它不存在。
“你不會……還惦記著祁森吧?”
“哪跟哪啊?媽你瞎說什麼呢!”陸苡白立馬反駁。
“不是媽嘮叨啊,雖然你當時跟周衍……因為種種原因那麼快就結婚了,但既然結了,就要對你的伴忠誠,無論是還是心靈……”
陸苡白翻了個白眼,老媽這是要對進行德教育了?
“媽,您可不要口噴人啊,這話說的,要是周衍現在在外面著門聽,不得以為我在外面人了,您正對我進行批評教育讓我改過自新呢?”
門外傳來了周衍的輕咳。
明顯是要引起注意而故意為之的塑膠咳嗽。
“周衍?你進來!”陸苡白對著門外喊。
這廝還真在門外聽呢?
周衍進來,“是爸讓我來你們過去吃葡萄,他年輕時候的老戰友從新疆寄過來的。”
“你聽到了多?從實招來!”陸苡白兇地問。
宋蘊都看不下去了。“你對周衍能不能溫一點,在外還能裝個人,怎麼在親近的人面前就了三野呢?”
“……”
周衍在一旁笑。“該聽我都聽見了,不該聽的我一個字也沒聽到。”
他這話說的可太賊了!
“走吧走吧,出去吧。”陸苡白趕結束這個話題,三個人一同出去了。
回到家以後,陸苡白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給姐姐打個語音電話。
雖然陸苡白知道媽媽一定會提前和陸蕓白通氣兒,告知他們夫婦要去瑞典的事兒,但覺得還是親自打個電話過去說下比較好。
“苡白?最近怎麼樣啊,恢復得差不多了吧?”陸蕓白的聲音還是那樣輕靈婉轉。
“日子還,我都恢復好啦。姐你還在斯德哥爾呢?”
“對啊,下個月才走,下一站是芬蘭。我聽媽說,你和周衍要過來?哪天、幾點的航班?記得提前發我,我和……我去接機。”陸蕓白頓了一下說道。
“老媽可真夠快的!行,到時候我和周衍一起過去宰你一頓,就吃頓飯好了,不能打擾你工作,到時候忙你的就行。”
“我自己親妹妹來了我還瞎忙什麼?姐肯定會好好帶你們轉幾天啊。我們都那麼久沒見了~”陸蕓白的話語裡流出了深深的思念。
“行,到時候後再看,如果你時間夠的話。”
“苡白!”陸蕓白在即將收線的時候住。
“怎麼了,姐?”
“我……我不是一個人在斯德哥爾。”陸蕓白抿。“我和祁森,都在。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什麼呢?”
“介意……我和他……”陸蕓白一向落落大方,難得有這樣支支吾吾的時候。
“我知道你和他都在瑞典,我要是介意就不會來了,更不會跟你打這通電話了。”陸苡白安姐姐。
“那就好。”
“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要一起往前看呀。多大點事兒啊!”陸苡白豪氣地說。
陸蕓白在電話裡聽著妹妹和以前無異的豪言壯語,也跟著笑了。
掛了電話之後,陸苡白攥著手機,還是有點微微悵然若失的覺。
畢竟,祁森是這輩子第一次如此心的件,當初追祁森也是做過最持之以恆的一件事了。
所有的耐心和真心都在那段又快樂又失意的青春往事裡了。
與其說悵然若失的件是祁森這個人,不如說是那段熱烈又一閃而逝的青春。
“怎麼打電話還打emo了?”周衍剛從浴室出來,一邊用巾著半溼的頭髮一邊問陸苡白。
“沒有~”陸苡白趕恢復以往的表——一副天塌下來本神都無所謂的樣子。
“我也去洗澡。”陸苡白起就下床了。
周衍著慌忙撤退的背影,若有所思。
頃,他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面部緒難辨,繼而出門把用過的巾有點發狠地扔進了髒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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