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菜清淡致,面前一碟澆了湯的腸晶瑩韌彈,大顆紅蝦仁點綴,看起來極為可口。
江寶瓷就吃這些,不不慢的夾著。
趙銳智風風火火描述前天晚上的戰況:“就是幾個小癟三,弄兩輛破車,帶兩個,狂的要死。”
“也不賴他們,”簡堯說,“爸媽有點小權,有點小錢,超同齡人幾條起跑線,很難不膨脹。”
趙銳智:“誒你說對了,狂就狂在這個‘小’字上,真正的世家都得低調,就像三哥這種,對吧,三哥?”
忽然被點名,賀京準掃他一眼:“被打出來的低調嗎?”
“......”
還能不能聊下去了,他都是為了誰。
簡堯連忙救場,絮絮叨叨說起他們在柳鄲學院時的事,各種辛酸溢于言表,給龐鶯心疼的眼淚汪汪。
講完,幾人的眼睛都移到江寶瓷上。
表態啊!!!!
嫂子你別只顧著吃啊!!!!
趙銳智的眼睛急到快說話了。
親眼見到龐鶯對簡堯的心疼,賀京準酸的臉難看,憋:“好吃嗎?”
“啊,”江寶瓷眼睫簌簌,憨憨的,“好吃,我還想再來一份。”
“......”賀京準氣的發笑,“是誰說要減?”
龐鶯驚訝:“嫂子你還要減?你這腰,三哥一只手就能握住。”
“......”
好曖昧的話。
賀京準抬手招服務員,除了一份腸,另加了幾道綿易消化的食。
“減不減的,”賀京準不慍不火,“取決于想不想宰我。”
想宰他的時候飯就不吃了,借口減。
眾人訝異,江寶瓷不想搭腔,耐心等待下一份腸送來。
忽然,面前餐盤多了塊外里的燒鵝,燒鵝外皮焦紅,在下泛著人的澤。
是賀京準夾給的。
江寶瓷:“我不吃皮。”
話落,以為賀京準會把燒鵝夾走,誰想,他夾是夾了,卻是遞到自己邊,把皮咬掉,將還了回來。
“......”江寶瓷緩緩抬頭,“也不吃沾了口水的。”
賀京準睨,音量沒有遮掩:“那天是誰舌吻我?”
最后一個字落地,趙銳智和簡堯猛地咳了起來。
江寶瓷不吭聲,埋頭把扔他碗里,倆字:“不吃!”
賀京準睇幾眼,慢條斯理的用公筷在燒鵝盤中挑了塊不帶皮的,重新送到盤中,聲音溫地吐了兩個字:“矯。”
-
一頓飯結束,江寶瓷跟龐鶯互換了聯系方式,約好下次一塊逛街,隨后龐鶯坐著簡堯的車離開。
夜迷離,江寶瓷站在影中,隨口道:“我先走了。”
“......”賀京準不可思議,“我呢?”
江寶瓷更懵:“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啊?”
賀京準肅著臉住,停頓幾秒,把手里鑰匙走,徑直扔給趙銳智,淡聲:“開你嫂子那輛法拉利。”
趙銳智眼疾手快,抓著鑰匙往車的方向走:“放心吧您。”
江寶瓷:“......”
賀京準額前碎發略帶點弧度垂在兩側,簡單低調的襯衫大,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
誰能想到格卻霸道流氓。
江寶瓷冷哼,甩手往他的越野走。
“那車小,”賀京準慢悠悠跟上,“著難。”
江寶瓷撂話:“你再敢拿你車上那對娃娃說事,我給你拔嘍扔嘍!”
“......”聞言,賀京準冷不丁低笑,“幸好你說得早。”
不然他一開門就得講。
江寶瓷抬腳踹他小骨上。
賀京準手掌瞬間鉗住后頸,迫使腳步踉蹌往前,不講道理的在額頭親了一口。
江寶瓷:“......”
當被狗啃了。
賀京準有模有樣的幫開車門,手也知道擋在車門頂了。
江寶瓷矮腰坐進去,一本正經道:“太客氣了,你不會把我逮去毒死吧?”
賀京準手撐車門,俯:“活了二十四年,就喜歡你一個,不舍得。”
“......”
-
車往潤都開,兩側風景快速倒退,街燈被拉五六的帶。
忽然想起一事,賀京準淡聲問:“爺爺跟小姑怎麼了?”
這里沒別人,也不怕家丑外揚,江寶瓷來了興致:“你跪祠堂的時候都沒翻過嗎?”
“......”賀京準無語,“你翻了?”
“昂,又沒人監管我,”江寶瓷理直氣壯,“一跪大半夜,好無聊啊,我就把每塊牌位都抱起來了。”
“......”
無視他額角筋的表,江寶瓷繼續:“你那個小姑姑是剛出嫁一年就去世了,按理說牌位不該在賀家的吧?”
“嗯,”賀京準說,“孕期出了意外,爺爺認為是夫家沒照顧好,在小姑彌留之際給離了婚,帶回了賀家。”
江寶瓷對對手指,不大好意思說。
賀京準空瞥:“你發現了什麼?”
“就...你小姑的牌位底座有個小暗格,”江寶瓷吭哧,“你爺爺的也有,分別放著風水先生寫的鬼畫符,還有一截紅繩。”
這個賀京準不懂:“爺爺很疼小姑,小姑在的時候,家里所有人都要為讓步,大伯母嫁進來了不氣,許是想求個下輩子還做父吧?”
江寶瓷沒吱聲。
趁著紅燈,賀京準撇臉:“不同意我的猜測?”
“那個符我雖然看不懂,”江寶瓷默了默,“但我后來查了,是求姻緣的。”
“......”
江寶瓷對著窗外嘀咕:“貴府真。”
“你這麼猜也有可能,”賀京準短暫的沉默,很快接了這種說法,“小姑去后,爺爺集賀家之力,吞并了小姑夫家的公司,還險些把賀氏給拖垮,但大家都以為他是心切。”
包括小姑牌位進賀家祠堂的事,當時賀家一眾長輩極力反對,最終因賀老爺子堅持,沒人拗得過他。
而小姑腹中孩子沒任何人提起,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江寶瓷:“小姑孕期出了什麼事?”
“聽說,”賀京準淡漠,“夫家每頓餐食都會做蟹包子,海鮮涼,小姑原本就寒,大概因為這個吧。”
聽到這里,江寶瓷冷不丁想起件事:“你媽媽那時候...”
不等說完,賀京準一個眼風掠過,糾正:“咱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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