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重新輸了，慢慢緩過來后，臉上終于恢復了。

陳忙上忙下地伺候著，蘇紅玉和唐閑著沒事坐在病床邊，問道：“小婉呀，剛剛陳打的那個電話，就是日本人那個，是誰呀？”

“還有，陳那廢是怎麼攀上人家的？”

們兩個對陳一個電話就能斷人生計的事，表示相當震撼。

這還是們家那個廢上門婿嗎？

“白馬寧子嗎？”

唐婉想起同學會時的事，人還有些恍惚，簡單地答道：“是我那個Tim的同學的日本未婚妻，日本一個大家族的……兒。”

“陳跟是昨天同學會時候認識的。”

唐婉提到白馬寧子的出時，本著背后不說人是非的修養，去了私生這一層。

除了這個外，說的每個字都是實實在在的，一點水分沒有。

只是說完后，唐婉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蘇紅玉用了“攀上“這個詞后。

哪里是陳要攀上白馬寧子，分明是白馬寧子恨不得打開和服把兩人包一起去，再兩手兩腳一起攀上去，那是真攀！

蘇紅玉卻不知道這麼多，反倒來了勁兒，數落道：“陳，你看到沒有？我們家小婉這才有本事，認識人的層次都不一樣。”

“嘖嘖，日本大家族的兒。”

“你再看看你，跟一群下三濫稱兄道弟，丟我們唐家的臉。”

說著，看陳沒有馬上跪下認錯，氣道：

“還有，我說你呢，聽到沒有？”

“以后拿我們小婉的關系去扯虎皮招搖撞騙。”

陳搖頭失笑，拉著唐婉的手，認同蘇紅玉的一句話：“沒錯，我家小婉最有本事了。”

唐婉噗嗤一笑，把心里那點別扭與詫異，甩了出去。

這特需病房一住，就是三天。

本來醫囑說留院觀察24個小時就行了，陳生生按著，非住夠三天，確保萬無一失不可。

第二天開始，蘇紅玉和唐就跑得不見蹤影，一個說唐家每個月的家族例會就要開始了，為唐家的兒媳婦，要過去幫忙布置云云；

一個說，要跟同學們去參加什麼研究學習，反正不僅沒在醫院，連家都沒有回。

陳一個人在醫院里，陪了唐婉三天。

他半點不覺得有什麼煩悶，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樂，希時間就此停滯，一直停留在這里就好了。

三天過后，陳終于放心了，帶唐婉出院回家。

剛回到家中，他就接到陳芳的一個電話，“嗯”一聲后掛斷。

陳沒第一時間理會電話里的事，而是先安頓下唐婉，等已經閑不住地忙起公司的事，這才離開家門，走出小區。

小區外，一輛噴著虎頭圖案的捷豹，威風凜凜地停在那里。

邊上站著虎哥。

小區的保安，有一個算一個，全圍在虎哥邊，遞煙的遞煙，送水的送水，要不是虎哥嫌棄他們丑，估計都有人上腳了。

看到這一幕，陳搖了搖頭，對小區的安保算是絕了。

社會上的老大蹲小區門口，保安不驅趕不預防也不報警，反而上桿子去奉承起來。

這小區還有救嗎？

陳心里第二次將買個好房子的事提上日程，嗯，安保到位那種。

第一次自然是在唐婉按時，喃喃地說著暢想那會兒。

別看虎哥瞇著眼睛，好像被奉承得很開心，陳剛走出小區，他就發現了。

他一把推開保安們，麻溜地發噴虎頭的捷豹，哧溜一個甩尾停到陳面前。

陳懶得看他生地表演什麼下車開門恭迎那一套，自顧自地上車，簡單出聲：

“開車。”

虎哥看他沒有說話的興致，趕把一肚子話咽回去，連車上的音樂聲都給擰小了。

半個小時后，下江沿岸，一艘渡船靠岸，敞開起口子，一個寬大的橫板落到河岸上。

虎哥開著捷豹順著橫板上了渡船。

渡船至江心自然調頭，捷豹再駛出來，一路開進了會所自家車庫。

從部電梯里直接上去，還是那間基本不對外開放的包廂，韓東和陳芳兩人早就在門口迎候。

到了地頭，虎哥就徹底沒說話的份兒了，乖乖地站在韓東后，當起了人布景版。

陳大步流星地走進包廂，大刺刺地在主位上坐下來。

韓東這一回的態度，又與之前不同。

再沒有老的樣子，也沒有長輩的姿態，而是規規矩矩地帶著虎哥，袖手肅立在一旁。

無論是陳芳還是虎哥，似乎都知道他老人家的目的，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

陳芳等陳落座了，上前兩步，一臉肅穆儀式地單膝點地，半蹲半跪在陳面前。

穿著職業裝短，這個姿態一擺出來，后面鼓囊囊的，換在外面，不知道要吸引多眼球，又有多人非得一頭悶在電線桿上不可。

陳視若不見，韓東目不斜視，虎哥只看腳尖，陳芳的麗儀態，算是拋了眼給瞎子看。

其實也顧不上那些，雙手懷，掏出一個只有陳芳小手掌大的東西。

儀式十足，肅穆過分地，一層層地揭開外面包裹的布。

每一層的布料都有所不同。

有燦爛的蜀錦，輕薄的吳絹，垂墜的棉布，古老的麻布，奇特的魚皮布……

每一層不同的布，好像都織繡著歷史的痕跡，述說著積淀的故事。

終于打開了最后一層，出一個樸實無華的角質盒子。

陳芳從掀開第一層布開始，就屏住了呼吸，等到出角質盒子時，小臉已憋得通紅。

即便如此，還是繼續屏氣斂息，緩緩地打開盒子，好像生怕稍稍用力，或是呼出一口氣，盒子以及里面意義重大的東西，便會就此風化飛灰一樣。

盒子里是一枚古樸的青銅戒指，銅綠遍，紋路清晰，在方寸之間，雕刻著神話傳說中里舜帝事跡的一幕幕。

陳嗤笑一聲，輕佻地拿小指頭勾起戒指，讓它在指間來回轉著，漫不經心地道：

“舜帝戒，不對，好像只準說是陳王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