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陳答應得飛快，腳步聲更快，跑一樣出了房間，飛一樣地端著熱水回來。

他雙手端著一桶熱水，左腋下夾著厚巾，右腋下玫瑰單方油。

一趟全齊活。

陳滿腦子幻想的，是在亞特蘭斯酒店五樓，那家迪瓦娜泰式按會所里的場景。

在帶著熱帶風的明亮燈中，唐婉地褪去服，趴在床上，再細細地給背上抹上玫瑰單方油，最后蓋上還在冒著熱氣的厚白巾。

陳自己坐在床畔，一邊跟說著話，一邊雙手一寸寸地按過去……

估著是桶里面的熱水太燙，熱氣蒸騰出來給熏的，反正陳臉有些紅，還有些熱。

等他滿懷期待地走進了房間，夢如泡沫幻滅在一片黑……黑暗……

“老婆……

你怎麼把燈關了？”

陳茫然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估計是跳閘了，嗯，也可能是燈壞了。”

唐婉聲音悶悶的，不是悶悶不樂的悶，是那種整個腦袋埋進枕頭里的悶聲。

陳：“……”

見了神仙的跳閘；

見了佛祖的燈壞了。

陳走進房間的上一秒，屋里的燈還亮得好好的。

唐婉似乎也知道理由離譜了一些，憤地道：“陳！你就說按不按吧？”

“按！”

陳十分從心地瞬間接燈壞了同時跳閘的設定，屁顛屁顛地過去。

屋里，其實也不是太暗，至稱不上漆黑。

淡淡的，朦朦朧朧的月，流水一樣地穿過了紗窗，薄薄地披在唐婉的背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褪去了服，月下的后背正因為看不真切，反倒有一種夢幻一般的神圣。

陳的心猛然平靜了下來。

他先用熱巾拭過一遍，再將雙手抹上玫瑰單方油，從腳趾頭往上，一寸寸地遍唐婉的后背。

陳用不上眼睛，索閉了起來，在一片黑暗當中，仔細地品味著手上反饋回來的。

恍恍惚惚地，他好像在夢里面，正用雙手著一只驚的小。

它先是張得繃得的，再放松下來， 又彈得像是海邊最細膩的灘涂，讓人舍不得挪開。

陳的雙手一寸寸地游走，以上在一遍遍地循環。

好半晌，唐婉從鼻子里，發出一聲 ，渾放松到了極致。

喃喃地說著：

“陳，回頭我努力把公司做好，然后我們換一個好點的別墅。

房間里要帶著很大很大的浴池，邊上還要有一個很舒服很舒服的按床。

你說好不好？”

唐婉聽到耳邊傳來陳溫暖，又篤定的聲音：

“好！”

“只要你想要！”

沒來得及在腦海中生出新的想法，就陷了沉沉的夢鄉。

沒有亮，陳依然能從細微的呼吸變化里，到唐婉已經睡著了。

這份本事，經過好多年的鍛煉，完全深 了他的骨髓。

陳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新婚第一個晚上的景。

他就在地板上打著地鋪，聽著床上那個剛剛為他老婆的人，一整晚的輾轉反側，到了天亮時候，才均勻地呼吸，淺淺地睡著。

陳想著想著笑了，他記不得是什麼時候，那個張得整晚睡不著的孩子，在被他按的時候，總會很安心地很快速地睡了過去。

“哎呀。”

陳一拍腦門，想道：“剛怎麼忘了說？”

“別墅、浴池、按床，這些都是很好的，但還要有我呀。”

“有我呀！！！”

陳笑著，輕手輕腳地理掉那些七八糟地，這才跟著睡下。

第二天，除了陳和唐婉之外，難得地蘇紅玉和唐也起了一個大早。

們兩個昨晚一個沒去通宵麻將，一個沒去唱歌喝酒，就為了今天早上陪著唐婉一起去醫院。

陳和市醫院潘主任，以及上京協和來的鄭教授，約的手時間就在今天早上。

本來陳就沒指這母兩，們擔心唐婉，自覺地要陪著去，陳多還是有些欣的。

欣一共就持續了兩個小時。

洗漱、早飯、選服、化妝、接著選服……

等蘇紅玉和唐搞定，終于舍得出門時候，兩個小時時間過去了。

陳苦笑地打電話給醫院，重新安排了手時間。

要不是鄭教授算是過來飛刀的，市醫院這邊必須抱以尊重，不然……，以市醫院輻的人口數量，每天需要做多手，手室和醫生從來只有排不過來，哪里能空著等的？

好不容易出發了，陳開著帕拉梅拉，載著母三人，艱難地穿過高 峰車流，來到了市醫院門口。

車位已滿的牌子立在市醫院大門中央，擺明不讓車輛進了。

“陳，說了讓我開嘛，你看，車都進不去，你讓我姐走進去手嗎？”

唐看著大大的太，麻麻的人 流，不滿意地抱怨著。

市醫院這邊管理嚴格，除非有車位，不然外來車輛包括出租車之類的是不能進的。

當然，急救車除外。

對唐的話，陳翻了翻白眼，無力吐槽。

先不說們母耽擱的兩個小時，就是沒有，他也不敢讓唐開車呀。

報廢車場里的凱迪拉克對此很有話說。

“陳，你倒是吭聲呀，小說得不對嗎？”

蘇紅玉拍著駕駛座的座椅靠背，不屑地道：“廢就是廢，一點小事都安排不好。

我看手也不靠譜，小婉你再考慮下，要不咱不做了。”

唐婉也有些為難。

倒不是不相信陳的安排，海東省見那位保健組的楊老教授，唐婉也是隨行的。

只是……

唐婉從來沒有跟人說過，自從十幾年前那件事后，很怕上手臺，甚至只是聞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整個人就心慌得不行。

唐婉只是要強，從來不愿意讓人看到這麼弱的一面而已。

蘇紅玉見沒有反對，更來了興致，接著道：“我認識個老中醫，火療做得可好了，非常好使，我有個牌友的風病就是這麼治好的。”

繪聲繪地一陣形容，什麼躺在火療床上鋪上一層東西，然后倒上酒點燃，最后整個人后背蓋著的那層東西就開始燃燒，說是可以拔氣。

陳聽得骨悚然，下定決心以后要看牢了唐婉，堅決不能讓被丈母娘忽悠了去。

所以說腦子是一個好東西。

這什麼火療，什麼拔氣，簡直就是大燒活人。

唐婉刷地一下，臉就白了。

是怕上手臺，怕去醫院沒錯，可蘇紅玉說的那個火療，腦子里一閃過畫面，唐婉簡直想死。

“陳，我們另外找地方把車停了，走進去沒關系的。”

唐婉兩害相權取其輕，果斷決定上手臺。

蘇紅玉憾地嘆氣，轉而道：“那我們就只能走進去了，讓陳這廢自己停車去吧。”

冷哼一聲，又道：“下次再不能指這個廢了，今天我們娘仨都得走斷了。”

在們說話時候，陳從頭到尾沒有轉過方向，駕駛著帕拉梅拉向著市醫院大門去。

蘇紅玉見狀大怒：“陳，你瞎啊，沒看到車位已滿嗎？你是要丟人丟到外頭去是吧？”

駕駛位置上，傳來陳淡淡的回應：

“放心，別人沒車位，不代表我們就沒有。”

唐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我親的廢姐夫，你該不會以為開著好車，別人就會給你面子吧？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唐婉呵斥道：“小怎麼說話的？”

接著，又擔心地問道：“陳，我們真能進得去？不然還是下來走吧。”

唐婉擔心到時進不去，車擋住了大門，鬧出了糾紛來被圍觀，就真的丟臉大發了。

陳信心十足地道：“放心，肯定行。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