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亮這回不是帶倒了椅子，是人跟著一起倒，屁著地那種。

屁上的疼，比不上對錢包疼的恐懼。

五瓶67萬的，那就是3,400萬，殺了他也AA不起呀。

這個數字一出來，其他幾個男同學殺人的目，楊亮都覺不到了。

嚇壞了。

陳笑了一下，溫聲道：“老同學你不用擔心，這個單我買，不用AA。”

“呼~~”

長出了一口氣的響，四面八方傳來。

男同學們一個個滿臉謝不殺之恩的表。

天知道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尿遁、老婆催遁、父母院遁等各種遁法，反正AA是不可能AA的。

真到那個地步，這同學以后也不要見了，沒臉。

陳那話一出來，桌上氣氛頓時就不同了，就像是同學會一開始時候的翻版，只是眾星捧月的中心，從楊亮換了陳而已。

五瓶鐵蓋茅臺全起開，陳難得地端起一兩容量的酒杯，跟鄭和潘主任酒到杯干。

旁邊胡惠和陳玲看著他以一敵二不落下風，短短十幾分鐘，就將潘主任和鄭老板喝得面紅耳赤，自己卻面不改，跟一滴酒沒沾過一樣，不由得嘖嘖稱奇。

們沒有見過陳喝酒，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海量。

陳在潘主任他們兩個終于見到了梁山好漢的眼神當中，又一次雙手端起了杯子，敬鄭。

“鄭老板，唐婉的手，拜托了！”

陳咬字清晰，語速緩慢，那鄭重其事與人記在心中的誠意，如茅臺酒一樣，幾乎要滿溢出酒杯。

鄭趕忙端起杯子，與陳的酒杯在一起，一飲而盡。

陳很這麼對一個表達尊重與尊敬，但是鄭牽涉到唐婉的手，他覺得再鄭重也不為過。

他猶自不放心，笑著對鄭又補充了一句：“鄭老板提到的5G與醫療機械手臂產業投的事，我們回頭仔細聊聊。”

推杯換盞的過程中，陳清楚了鄭的訴求，這是給出了承諾。

只要唐婉的好轉，那些投，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生意。

于是賓主盡歡，喝了一頓大酒，在五瓶鐵蓋茅臺全部見底之后，潘主任對陳的印象好到了天上去。

從沒有人能跟他喝到這麼盡興，并且陳雖然話不多，偏偏每句話都能撓到他的上。

潘主任對陳是怎麼看怎麼滿意，暗暗可惜這麼好的年輕人，怎麼就娶了老婆呢？不然自家孫也不丑，這不是般配嘛。

憑著對陳的好，再念著這頓鐵蓋茅臺的招待，最后又顧著鄭老板的面子，潘主任拿了個主意，喊了一聲：“小楊。”

“主任。”

楊亮一直裝鴕鳥來著，自家大主任喊了，這就裝不下去了，忐忑地應了一聲。

然后，他就看到潘主任從面向陳，慢慢地轉向面向他。

整個過程中，潘主任的臉從滿面紅一臉慈祥，一點一點地鐵青下來，正對他時候，已經黑如鍋底。

“不好！”

楊亮心中冰涼，知道最怕的事發生了。

潘主任語氣淡淡的，聲音冰冷，說出來的話個冷：

“楊亮，你從墨爾本因為論文造假的事肄業回來，是我把你的收進市醫院，從規培生做起。”

……論文造假？

……肄業？

……規培生？

桌上的同學們，全都被潘主任放出來的雷給震了一下。

賀堅強、楊亮、劉，他們三人之前可不是這麼吹的。

說好的論文發在《柳葉刀》、《新英格蘭》呢？

怎麼就變了論文造假？

說好的墨爾本醫大碩士呢？

怎麼就變了肄業？

說好的市醫院介科主治醫師呢？

怎麼就變了規培生？

隔行如隔山，不人對醫生的級別不太了解，自然有了解的同學飛快地做了科普。

簡單說，學校畢業出來的醫生，就是從規培生做起，接著是住院醫，然后是住院總，再來是主治醫師、帶組教授、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之類的。

從規培生到主治醫師，中間差了好多級呢！

“哐當”一聲。

這回不是楊亮，是劉一屁坐到了地上，滿臉絕之。

好家伙，不僅僅路虎極車是租的，連學歷也是造假，專業上水分更大，生生能擰出一盆水來。

沉沒本，這回是真沉沒了。

潘主任的話卻還沒完。

他滿臉冰霜地道：“我念你當初是一念之差，給了你機會，結果你是怎麼做的？

不好好進修，治病救人，反倒是整天琢磨什麼期貨，還騙了好幾個小護士的錢，欠了一屁債，全賠了進去。

說是什麼杠桿過高倉，經濟上的東西我不懂，但護士長告狀到我這里，這個我懂。”

劉想到自己最后一點積蓄，昨天剛剛給了楊亮，說是二十倍杠桿買了期貨，一天就能翻多……

“完了，完了。

這下全完了。”

劉渾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的一瞬間，約聽到潘主任說道：“我明確告訴你，你的規培期提前結束，市醫院不可能留用你。

我還會讓醫務的人出面，代表騙的小護士們，告你詐騙。”

隨劉之后，楊亮跟著昏了過去。

一個是絕的，一個是嚇的。

在座幾個老同學，暗暗了一把冷汗，就在之前，他們還想著跟著楊亮發財呢，幸好沒有，幸好……

陳含笑看著這一幕，對潘主任的好意，算是心領了。

雖然是螻蟻一般的人，但呱噪起來也是煩人。

潘主任當眾穿楊亮的西洋鏡，不就是聽說了他們的芥，賣了個順手人嗎？

這人，得收下。

陳這頭剛收下一個人，轉眼間，又一個人送上了門來。

敲門聲再起，劉行長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

“陳，您也在這呀，真是巧啊。”

劉行長睜著眼睛說著瞎話，一點磕絆不帶。

“呦，這不是潘主任嗎？久違久違。”

他瞄了一眼桌上喝了的五瓶鐵蓋茅臺，眼皮了一下，心臟跟著停跳了半拍，最后還是一咬牙，豪氣地道：

“兩位，給老劉一個面子，今天這頓我買了，誰都別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