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準走！”

“我已經經理來了。”

揮舞著剩下半截黃瓜，得意地出聲來。

一邊，一邊沖到帕拉梅拉邊上，一手拽住胡惠，一手扔掉黃瓜，抓住陳。

陳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截黃瓜，再看看抓住他的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只覺得胃里翻滾，有些惡心。

他一甩胳膊，差點把材小的給甩出去了，好奇地問道：“胡惠，這怎麼回事？”

胡惠搖了搖頭，不太愿意說，只是催促道：“老同學你快走，這沒你的事。”

陳紋不，笑著看著。

胡惠看他不愿意走，嘆了口氣，道：“算了，不想走也沒關系，反正你不是店里的人，他們賴不上你。”

噌地一下，又竄了出來，道：“誰說沒關系的，回頭要好好檢查，掉了一塊漆，你們兩個都要一起賠，誰也跑不掉！”

陳純當是蒼蠅在嗡嗡，眼皮都不帶夾一下的，繼續問道：“怎麼回事？”

胡惠似乎也看開了，不理會，嘆氣道：“是山城的小姑娘，剛來店里時候，我還很照顧。”

“照顧個屁！”冷冰冰 地道，“你就讓我睡個破沙發，跟你一起吃五塊錢的快餐，這也算照顧？笑話！”

陳繼續當明，接著問道：“然后呢？”

胡惠苦笑出聲：“本來也沒什麼，后來……后來……”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頓，還是咬牙道：“我有一次上班路上，看到和客人，在車上……做……做那個事。”

陳瞪大眼睛，再想到這個崗敬業，上班都在練習啃黃瓜，這事指定能做出來。

他好奇地問道：“然后你就告訴別人了？”

胡惠連連搖頭，道：“我怎麼可能干那種事？”

“那……”

陳剛吐出一個字，心里就明白過來。

“你怕壞了人小姑娘的名聲沒說。”

“呢，卻覺得不趕走你，你早晚會說的。”

“是嗎？”

陳說到最后一個“是嗎”，已經扭頭轉向那邊。

聽著胡惠講的丑事，本來臉上還一陣青一陣白的，到了后來，反而一片平靜。

左右看看，發現早就讓人通知的經理已經出現了，正在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四面八方的同事，發現有熱鬧看，也準備過來，一段距離就到了。

收回目，沒有了那滴滴的勁頭，冷冰冰 地道：“不是！”

聲音得低低的，道：“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也沒人信，我就說實話又怎麼樣？”

“對，我是在車里跟老男人做，我還給他們口呢，比如那個劉哥，他最喜歡我口了，為這還介紹了好幾個客人。”

說話時，那坦然勁兒，反倒引起了陳的注意。

他沒有打斷，還攔下了準備打斷的胡惠，靜靜地聽宣泄似地往下說。

“胡惠姐姐，我再你一次姐姐，最后一次。”

“你就是大沒腦，你真以為我是因為你看到了我的丑事，才針對你嗎？”

“屁。”

“那事就是個屁。”

“多人在做，小劉、小方、小風？誰沒有？”

“就你沒有，跟一朵小白花一樣，白瞎了本錢。”

的話顯然也出乎胡惠的意料，聲問道：“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擋了的道。”

陳了一句，笑著問道：“對嗎？”

“對！”

可的小臉因扭曲而猙獰，“今年要人去省城開新的4S店，過去就是領班。”

“論業績，你們誰都不如我；

論資歷人脈，我比不上你。

那簡單，搞倒你就好了。”

宣泄完了，前的起伏變得平緩，整個人好像放松下來似地，出笑容來：“胡惠，再見嘍。”

胡惠聽傻眼了。

敢，一切都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陳看看胡惠，再看看，暗暗嘆了口氣。

兩人比起來，反而胡惠更像是剛從學校里出來的，人家才是真正的社會老油條。

瞥了一眼，看經理和同事差不多快到了，最后譏諷了一句：

“胡惠，你以后還是乖乖地找一個像你邊這個窮蛋一樣的漢子，斤斤計較地過日子吧。”

“你這個爛好人的笨蛋，也就配跟這種廢人過一輩子了。”

“看什麼看？”

瞪了陳一眼，啐了一口道：“窮就窮，誰也不是天生有錢，有本事你去努力賺啊。”

“不管是賣前面還是賣后面，總能賺個三瓜兩棗的。”

“像你這樣的，窮得沒骨氣，蹭個豪車來個自拍，就以為自己是人生贏家的人，就該一輩子窮，一輩子沒出息。”

陳眨著眼睛，震驚了。

眼前的，是他遇到過的口才第二好的人。

上一個還是LV店里那個。

理直氣壯，毫無疑問，是堅信自己說的那一套的，并且有一部分，乍聽起來還有道理。

問題是，為什麼？

陳上下看著，不能理解，想道：“為什麼們的三觀都是錯的呢？”

“努力就是賣前面或者賣后面嗎？”

這時候，喊來的經理終于到了。

在他后，呼啦啦地一群花枝招展的導購員圍了過來，指著陳和胡惠議論紛紛。

“胡惠，說的是真的嗎？”

保時捷的經理西裝穿得一不茍，一看每天都心熨燙過。

“我……”

胡惠想要辯解，卻不知道從何辯起。

平時的確是卻不過面，竟然讓老同學們以試車的名義，開開豪車過過癮。

經理看胡惠的表就明白了，搖頭道：“這本來不是大事，雖然規定不允許，但你們都在做，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裝看不見。”

經理說這番話時，不僅看著胡惠，目還掃過在場所有的導購，看得一個個心虛地低下頭。

“但是……你這次過分了。”

經理手輕輕地著藍帕拉梅拉，還從西裝里出一條手帕，將他手過的地方小心地拭一遍。

“這輛車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保時捷帕拉梅拉十周年紀念款，特殊配，318萬。”

“你竟然也敢把車隨便開出來給同學玩？”

“你過線了。”

胡惠眼眶發紅，低著頭，被經理說得快哭了。

只是經理每一句話都在理上，連反駁都不能夠。

胡惠強忍著眼淚，低聲認錯：“對不起，經理我錯了。”

經理點了點頭，道：“你今年的獎金沒了，你今年的業績抹了，你這個月的工資也沒了。”

“下個月開始，打回試用期，然后看你的表現了。”

“嘶——”

周圍響起一陣陣倒涼氣的聲音。

這個懲罰，很重，重到一年白干的地步。

經理說完，又轉過，對著陳，冷淡地道：“這位客人，看在車沒事的份上，我不追究你。

但是，以后請你自重，不要再做這種給別人添麻煩，也給自己添麻煩的事。

年輕人，還是要多努力。

不要太虛榮！”

旁邊，一直抱著冷笑，手上著手機，隨時準備湊上前，釋放最后一擊。

聽到經理下了罰決定，又教訓了陳，扯著嗓子開口道：

“等一下！”

同一時間，陳跟異口同聲：“等一下。”

“嗯？”

經理無視陳，看向。

高舉手機，上面有個視頻待開始，喊道：“經理，胡惠不只是違規試車，還……”

“我說等一下！”

陳再次開口，聲音冰涼。

聽在耳中，只覺得渾涼，下意識地就住了口。

經理皺起眉頭，冷淡地道：“你還有什麼事？”

他心中煩躁得不行。

胡惠是老員工，本來他準備推薦調到新開設的4S店里。

鬧出這種事，已經夠心煩的，現在看況，不管是還是陳，竟然還不依不饒。

陳毫無顧忌地手了藍帕拉梅拉，還屈起指關節敲了敲，就在經理剛剛拿手帕過的地方。

他這個作一出來，經理眼皮就是一跳，出聲呵斥：

“你干什麼？”

陳沒有理會經理，反而又是一掌，拍在藍帕拉梅拉的車蓋上，發出“嘭”地一聲響。

“你這個經理是怎麼當的？”

“來了半天，你問過我嗎？”

“誰說我是來蹭車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