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確實怪你,怪你冷漠、刻薄,怪你不我,怪你是個把婚姻當做束縛的人……但是我現在不怪你了。」
「真的,你千萬不要因為以前的事兒故意遷就我,或者因為後悔以前的決定做一些你自己都無法接的事兒。」
「我是真心希你好好的,希你永遠做自己。」
「怪只怪我們不是一路人,有緣無分,無法繼續走下去。我們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僅僅是你的原因,我也有。所以,讓它過去吧。」
湯倩是個很善良、的人,不希自己過的人因為從前種種深折磨。
重逢後跟林之珩相的每一天,湯倩都覺得現在的林之珩很別扭、很陌生。
尤其是他跟提起結婚的時候,是震驚的,覺得這樣的林之珩特別陌生,特別不像他。
相信,相信時間的沉澱會讓一些人改變上的某些特質,但是不相信一個從沒考慮過結婚的人會突然想結婚了。
林之珩這樣做,無非是愧疚心作祟。
他覺得這段關係里,他對不起,所以在無數個失眠的夜裡,無數個忙碌的間隙里,他總是想起他們鬧崩的場面,想起他當初的冷漠無,想起他沒有給這段關係一個面的結束。
湯倩是能夠理解的。
他本質不壞,不是嗎?
林之珩沒想到湯倩會跟他聊得這麼徹底、真誠。
車停在紅綠燈路口時,他一邊注意對面的紅燈秒數,一邊留意邊的人。
聽著湯倩沉思已久才吐的心扉,林之珩終於明白,他當初為什麼在酒局上見的第一面就注意到了。
除了見起意的分,還因為本質是個善良的姑娘。
即便了諸多委屈,也不會將怨氣撒在無辜的人上,即便深陷泥潭也不願意拉人下去,即便在這段關係里盡委屈,也不會抓著這些錯誤不放,不停地指責對方。
林之珩看著旁面部線條和、比從前沉穩許多的湯倩,終於忍不住失神,想起他們的初見。
那是2016年的冬天,姥爺子骨不好,生了場重病。他代徐教授去京城盡孝,探生病的姥爺。
彼時他剛博士畢業,打算回國開拓市場,並在老太太的授意下,開始接手家族集團的事務。
在醫院待了一周左右,姥爺治癒出院,並安排林之珩去參加一個商務飯局,說他剛回國,去一下國的飯局氛圍。
林之珩在北京也沒事可做,索答應了姥爺的安排。
姥爺的司機親自替他開車,到了目的地,他秉承著就吃頓飯的心思,不不慢地上了樓。
等到了包間,看到一群烏合之眾才知道這是姥爺給他的考驗。
飯桌上的人都是小舅認識的狐朋狗友,小舅伍後,跟這群人斷了聯繫。
這次攢局的是小舅的髮小,林之珩小時候見過他。
他一進去,對方就認出了他,還熱地招呼他坐下。
包間裡烏煙瘴氣,搞得林之珩沒有心待下去,正準備離開時,他抬頭瞥見了角落裡的湯倩
大冬天穿了件抹,出兩條細白的胳膊,被人灌得兩眼發直。旁邊的男人一直占便宜,摟著不停灌酒。
林之珩突然改了主意,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向小舅朋友安排的主座。
剛坐下,湯倩就被人安排在了他邊。如果在國,林之珩一定會當場罵出來,可是那天他看著凍得瑟瑟發抖,醉得說不出話,滿眼寫著「救救我」的湯倩,林之珩了一分側影之心,沒有發火。
飯桌上,湯倩被當了花瓶、獵,大家給林之珩敬酒時故意瞥向湯倩,想看替他喝酒,然後醉倒在林之珩懷裡。
林之珩不想喝酒可以不喝,湯倩卻沒有資格。所以眾人向林之珩敬酒,那些酒多半是被湯倩喝了。
喝到最後,湯倩醉得臉煞白,差點吐出來。
也是後來林之珩才知道,湯倩那次是被一個導演誆過去的。
林之珩看要鬧出人命了,找了個藉口結束話題。
等人都走後,林之珩才慢慢走出包廂,目送那道走路都歪歪斜斜,鑽進洗手間吐了好幾次的影。
他掐著點下樓 ,並坐在車裡守著飯店的大門,姥爺的司機狐疑地詢問他是否在等人。
林之珩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淡定道:「再等等。」
等了不到五分鐘,人裹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羽絨服,卸了臉上的濃妝出一張蒼白、乾淨的臉蛋,踉踉蹌蹌地走出飯店。
林之珩瞥見那道單薄的影,開口跟司機講:「周叔,往前開幾米,停一下。」
司機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地往前開了段路,最終攔住了湯倩的去路。
林之珩坐在車裡,降下後排的車窗,宛如救世主似地出現在湯倩面前。
他蹺著二郎,居高臨下地看了幾秒湯倩,裝作偶遇地問:「走不走?」
冬日的北京寒風凜凜,凍得人頭皮發麻。又是大半夜,這個點兒打不到車。
人穿得單薄,著兩條小被風吹得脊背都彎了,在車外遲疑了許久,人經不住,最終還是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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