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養的武功超群,他的門人遍布天下,不容小覷。若是一路跟蹤阿兄,那麼阿兄和馮毅他們便是握在了淵手中,本甩不得。
小螢自知被這廝住了命門,自然要識趣些,不可再跟大皇子舞刀弄槍。
淵問:「你跟阿原長得這麼像,跟他是什麼關係?」
侍衛長只說了閆小螢李代桃僵,替太子瞞瘸的,卻也不知道皇后當年貍貓換太子的。
小螢知道,這淵一直防備著自己,而下的那一杯迷藥,顯然犯了淵的忌諱。
依著他的小心眼,二人的信任問題有些岌岌可危。
若再說謊,想必這大皇子也能琢磨出破綻,所以乾脆開誠布公,說了皇后當年貍貓換太子,謀害全家,換走了阿兄的。
淵默默聽著,那雙眸子卻始終盯看著閆小螢,似乎在檢驗話中的真假。
小螢略略述說了陳年往事,卻省去了自己的來時出,對於江浙事更是一概不提。
義父孟準乃是朝廷的眼中釘,中刺。
眼前這位大皇子將來若真有問鼎皇權的一日,也絕對容不下義父這樣的逆臣,所以不能連累出義父。
淵似乎不想跟搞得太僵,聽了半真半假言辭,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竟然不再問了。
他那極為看重統的父皇,居然冊封戲子的兒子做儲君,的確諷刺。
小螢等他笑夠,才說:「阿原為人至純,跟宮裡的污爛事都挨不上,還請大皇子念在我們一家可憐的份上,高抬貴手,放過阿原吧!」
淵漸漸收了笑,卻話鋒一轉道:「我生平最恨別人給我下藥!」
得了,果然要翻下迷藥的舊帳!
小螢向來敢作敢當,便響快道:「你若不痛快,只管劃出道來,看看需怎樣解氣,只是給你下藥的是我,與我阿兄無關,還請大皇子莫要牽連無辜!」
不小心得罪了這瘋子,別的都不怕,就怕他住了阿兄,報復在阿兄上。
淵再次冷笑:「你對你阿兄,當真很好……」
說到這,他緩緩開口:「三次!」
小螢有些不明白,眨了眨眼睛。
「我只給你三次機會,下迷藥便算一次,君珍惜……」
小螢懂了,這兒子還講究的。他的意思是,自己畢竟對他有送吃食,教授擒拿的恩。
所以上次下迷藥暗算的事,他可以放下,但是背刺他的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小螢若不知教訓,總他的霉頭,就莫怪他睚眥必報,不念舊了。
說到這,淵又解釋道:「派人跟著,不是要對他們不利。聽葛先生說,現在江浙一帶得很,你那點人護不住阿原周全,行走江湖,還是三爺爺的人可靠些。」
小螢可不相信他這般好心,不過是將滿腹算計修飾得好些罷了。
越過這節道:「你要我繼續做這個太子,可以!不過我也要提個條件。」
湊近了些,很認真地對淵說:「我實在放心不下我阿兄,既然你要我繼續當這個太子,那我要以儲君的名義前往江浙巡查,護著他平安回家。」
淵挑了挑眉,也湊近了些,跟小螢翹的鼻尖挨得甚近:「你這麼做……跟去陛下那自白有何區別?難道會死得
更好看些?」
如今湯氏被廢,棲原的儲君地位本就搖搖墜。
這個節骨眼,江浙的軍政皆告急,貪腐案沒有肅清,江浙的叛軍也未剿滅,去那巡查就是要親自去捅馬蜂窩。
若以儲君份去那裡,沾染的就都是麻煩,只怕要被淳德帝和湯家兩力量夾擊,絞殺得骨無存。
稍有差池,只怕離賞賜鴆酒的日子都不遠了。
小螢當然知道,可這就是最想做的事。
淵若以阿兄和馮毅的安危要挾自己,讓自己繼續假扮太子的話,那就不得不用太子的份親臨江浙,想法子解除鼎山的圍困。
原以為淵會冷聲申斥,讓不要異想天開。
沒想到他又想了想,手指在桌面挲了片刻道:「民政,你頂著的草包太子份不到,軍權更不是太子可以的,以何種名頭前往需謹慎。我會幫你想想其他法子,你看怎樣?」
小螢瞇眼看著他,有些吃不眼前這個城府甚深的男人。
他已經識破了自己,並且拿住了,只要老實假扮太子就夠了。怎麼會連提出下江浙這麼離譜的事都答應?他真不怕自己借著太子份興風作浪,危害大奉皇權嗎?
大奉第一的瘋子,舍他其誰?也難怪慕寒江提醒,要遠離這人。
不管怎樣,二人說開了之後,甭管彼此打的是什麼算盤,二人的盟約一切照舊。
小螢在起準備出殿的時候,突然轉問淵:「你知不知道我……為何那日還要跟我同床?」
那個侍衛長並不知道皇后膽大包天,用個小郎假充太子,更不可能跟淵講出自己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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