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棲原因為湯茹,沒冤枉挨戒尺懲罰,以至於他每次見了湯茹,都不願說話,能躲便躲。
閆小螢覺得這等小兒仇怨,不甚大,不必隔夜,只趁著新鮮報了就是!
再說湯茹在選秀時,就被這太子辱,姑母皇后不為做主又讓賠罪,真滿心委屈!
依然按照以前對棲原的態度,大聲:「太子殿下好大威,今日宣我來,又不說話,究竟要幹嘛?」
閆小螢單手撐臉,問宋媼:「一個臣子之,面見儲君,不問先答,按宮規是何錯?」
宋媼看著死丫頭狐假虎威,忍氣道:「當掌二十,不過湯家郎乃皇后至親,就算在娘娘面前,也不必守規矩,殿下何必……」
還沒等宋媼囉嗦完,閆小螢心疼道:「宋媼,你也太嚴厲了!既是自家表妹,何須二十那麼重?孤可是阿茹的親表哥,自然心疼,看在母后面子上,小懲十下便是!」
說完,一揮手,命宮裡服侍的宦去執宮規。
宋媼被氣得直翻白眼,說不出話來:死丫頭倒會做好人!哪裡說要掌二十了?
不過立在一旁的小宦們都低垂著頭,不肯做這得罪人的差事。
湯茹都要笑了,可是湯皇后親近的侄,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打?
閆小螢也笑著,懶洋洋問:「這等機會實在難得,如今孤重立東宮,若不儘儘心力,如何讓孤記住爾等名字?」
就在這時,一個盡忠的小宦短了心眼,想要在太子面前出頭,蹭蹭幾步來到湯茹面前,揮掌便打。
那十下也快,如同雨拍蓮,宋媼都來不及攔,湯茹就被打得雙頰紅腫,頭暈腦脹。
捂著臉,一時呆呆向太子:「你……你居然敢真的打我!」
第12章
閆小螢皮笑不笑:「下次見我,行禮得些,不然的話,表哥還要『疼』你!」
湯茹被弱太子陌生的刁毒驚嚇到,再次哇的大哭出聲,而小螢痛快了,便不想再看湯家蠻的鼻涕眼淚。
跟一旁驚得瞪大老眼的宋媼道一聲辛苦,麻煩老媼將人帶走。
宋媼氣得臉鐵青,扶著哭天抹淚的湯茹回去向皇后告狀。
閆小螢可不怕,這棋子分量略重,有「親政」的蘿蔔吊著,皇后捨不得廢,就算心疼侄,也得忍忍。
小螢揮手命其他人退下,只留下那打人的小太監,
這個盡忠的小宦諂詢問:「殿下,您消消氣,要不要奴才端些夜宵來?」
閆小螢知道,儲文殿雖然大部分是陛下親自指派的宮人,但肯定會安進皇后或者商貴妃的耳目。
這小宦盡忠不留氣力去打湯茹,就肯定不是皇后一系的人,若想避著皇后一黨時,倒是可用。
小螢想再探探他的底兒,勾了勾手將他到近前問:「你先前在哪裡當差」
盡忠面有難道:「回殿下,奴才以前是大……大殿下宮裡的……」
大皇子?小螢有了些興趣:「大皇兄的人……怎麼跑到孤這裡了?」
盡忠以為太子要興師問罪,咕咚跪地,搗蒜般磕頭:「啟稟殿下,這大皇子搬到別養病已有十年了,只是他舊宮沒有裁撤,還需得人照顧,所以只留下些沒基的人看門拔草。奴才還年輕,不甘心這般煎熬,想跟個有前程的主子,便花銀子求人,趁著您移宮的機會,把我派到您這當差了!」
小螢見這太監嚇得面如土灰,覺得有些微妙,這太子和大皇子間,還有些不知的!
於是故意拉著長音道:「……大皇兄,哎——呀!」
盡忠一咧,嚇得都要哭出來了,趕趴在地上撇清關係:「大皇子對您不敬時,奴才還小,才九歲,又沒在跟前,不然奴才碎骨也要護太子您的周全啊!」
就這樣,小螢不費吹灰之力,就搞清楚了阿兄棲原和大皇子間的陳年舊事。
原來這位陛下亡妻葉氏所生的大皇子從小古怪,似乎天生狂躁,小時不甚明顯,漸大癥狀越顯,經常出手傷及宮人。
在棲原六歲時,有次不巧落單,與大皇子在後花園獨,天生羸弱的太子不知怎麼惹到大皇子,竟然被他按水中,若不是慕寒江的母親安慶公主路過,及時發現制止,差一點就溺斃而亡。
難怪阿兄棲原提到大皇子時,嚇得面蒼白,連說都不肯說,可見當時的形多麼兇險!
這個大皇子竟是個瘋子!
難怪對外宣稱大皇子得了疾,無論年節,從不見他!
聽盡忠說,後來大皇子的病愈加嚴重後果,幾次驚擾了宮裡懷孕的妃嬪,於是商貴妃便跟陛下商量,將他移往別養病,待病好些再回來。
只是從那以後,再沒大皇子的消息,只留下一座空的寢宮,還有幾個沒了著落的太監。
這盡忠很上進,為了遞投名狀,才鋌而走險扇湯茹的耳摑。
小螢知道了這盡忠的來路,從一旁的書卷里出絹布:「孤搬了新宮,覺得庭院的花草不可心。不知宮裡有沒有這樣的花草,若能種在庭前,才文雅。」
盡忠見太子不再算舊帳,總算放心,可看了畫後,又被太子拙劣畫功震驚。他實在辨不出太子畫的是韭菜還是什麼,於是靈機一說:「宮裡住的都是貴人,草木移植都需務司審批蓋章子,免得有毒草混,髒污了庭院。殿下若想尋,可以務司送來草木登記的冊子,滿宮上下,所有草木的目錄都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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