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晚上在這兒吃飯吧，晚點回去，可以聽一點兒二嬸兒的嘮叨。”

陶曉筱先是一喜，后又搖頭，“算了，我有點怕姐夫，而且我才不要當你們的電燈泡。”

陶曉皙笑，“他哪兒有那麼嚇人，他今晚不回來，你可以放心在這兒吃。”

陶曉筱來之前，陳放打電話過來，說是要馬上去一趟市里，臨時要宴請一個開發商老總，明天一早還要投一個項目的標，晚上就不回來了。陶曉皙想著他這麼急，連回來的時間都沒有，要不要給他去送兩件換洗服，他說不用，辦公室有備用的，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他請人家吃飯，不好遲到，陶曉皙便也沒去。

陶曉筱一聽嚇人的姐夫不回來，可以省去聽媽飯桌上的一頓嘮叨，差點要蹦起來。

老太太這幾天去了鄉下老姐妹的家，所以晚飯就們兩個人，一頓飯吃到快要八點，陶曉筱接到了爸的通風報信說媽去跳廣場舞了，才敢回家去。

了陶曉筱的嘰嘰喳喳，房間里立刻安靜下來，陶曉皙將電視的聲音放得更大了些，他之前去南方那趟走了一個多星期，也沒覺得有什麼，這次只不過是在外面待一晚，一想到他今晚不會回來，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這個點他應該還在酒桌上，陶曉皙把臺上的服收進屋里，該熨的熨，該疊的疊，都收拾好放回帽間，一個小時還沒過去。

時間真的很神奇，你想它快一點的時候，它會過得很慢，你想它慢一點的時候，它偏偏會跟飛一樣往前奔。

陶曉皙去了浴室，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加上浴鹽和油，點上香薰，準備泡一個泡泡浴，手機震響起時，正在浴缸里昏昏睡。

陶曉皙拍了拍自己汗津津的臉，打起了幾分神，才接通語音，“你還沒回酒店嗎？”

他如果回了酒店肯定會打視頻。

陳放聽著懶洋洋的聲音，冷厲的眼神換上溫，“還沒結束，中場休息出來氣。”

“好辛苦。”陶曉皙想他的頭，應酬這種事兒，應該沒有多人愿意干。

陳放輕笑，“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從你這兒加點油，再去應付后半場。”

“好啊，我要怎麼加油，給你唱加油歌？”

陳放笑聲更大了些，“陶曉皙，你確定你唱歌是給我加油？”

陶曉皙唱歌跑調，連唱生日快樂歌都會跑調的那種，本來唱歌跑調這件事兒很人知道，高二的時候學校校慶，他們班出的節目是大合唱，練習了幾遍一直唱不齊，當時的音樂委員特別認真負責，讓他們每個人唱一遍，音樂委給一一給糾正，陶曉皙就是那樣一戰名的，到現在都記得當時每個人忍笑的表。

陶曉皙惱，“喂！陳放，你竟然敢嫌棄我唱歌。”

陳放馬上道歉，“我錯了，我怎麼敢嫌棄我媳婦兒唱歌，你唱，我兩只耳朵支棱著聽。”

這還差不多。

陶曉皙打算起一個頭，剛張開又閉上了，算了，還是不唱了，不說他的耳朵不得了，自己的耳朵都不了。

轉移話題，“你猜我在干什麼？”

陳放猜，“又在畫什麼不正經的畫？”

……的畫都很正經，什麼不正經的畫。

陶曉皙從堆滿浴缸的泡泡里出自己的來，拍了一張照片給他發過去，“你看手機。”

陳放從耳邊拿開手機，劃出微信界面。

嗓子瞬間收。

白的小筆直勻稱，上面沾著晶瑩剔的泡泡，在燈的照耀下，映出彩虹的。

他打開了走廊的窗戶，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些。

“在泡澡？”

“嗯哼，很久沒泡了，泡一泡特別舒服，覺得全的毒素都排出來了。”

“陶曉皙，”他嗓音黯啞窗外的夜，“等我回去，我陪你一起排毒。”

“哦。”陶曉皙手劃拉著浴池里的水，“明天可能不行，今天我的毒都排完了，不過后天應該可以。”

陳放指腹刮了一下眉，低頭無聲一笑，真的是……隔著手機，更加肆無忌憚。

“要不我現在回去？兩個小時后應該能到。”

陶曉皙劃拉的水聲更大了些，“你到了水都涼了。”

“沒事兒，涼了我們也可以讓它變熱。”

……

陶曉皙認輸了，不應該挑戰流氓，又轉移話題，“你明天什麼時候回？”

陳放也不戰，“現在還不確定，還得看況，也有可能回不了，就算回也會很晚。”

“哦，如果很晚就別急著趕回來了，晚上開車不安全。”陶曉皙不想讓他聽出自己的沮喪，聲音放輕快了些。

“到時候看，我明天再給你電話，你明天要做什麼？”

“明天我要去--”還沒說完，手機那頭有人在他的名字。

聽筒像是被人捂住了，沒聽清那邊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回過來，“我得掛了，你早點睡，不要泡太久，睡之前門和窗戶都檢查一遍有沒有鎖好。”

“哦。”

“陶曉皙，等我回去和你一起排毒。”

回答他的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陶曉皙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夢做了很多，醒來一個都沒記住，腦子倒是累到不行，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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