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蔓嫌家里人多了吵,一開始不同意。
冷著臉說:“老爺子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野呢?囑剛立完,就裝不下去了?真要孝順,怎麼不親自伺候?凈給我找不痛快!”
聶易聽得臉十分不好看:“真要不痛快,早十年干什麼去了?管不住男人,也不離婚,天天撿著柿子撒氣。”
“他們家你還不知道,復雜的跟團麻一樣,宋靜媛勸媽離婚不說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蔣蔓固執不離啊!當初蔣蔓為了嫁給宋從安,跟家里吵得不可開,哪能甘心離呢?在外面還得演著夫妻深,我都替他們累。”
沈廷看著睡的宋熙,嘆了口氣:“以前不了解,現在覺得宋靜媛生在這麼個家里,真是不容易……還有這小姑娘,這麼多年,心理沒出點問題,相當不錯了。”
說實在的,蔣蔓心里苦悶,沈廷能理解,但跟個孩子撒的氣、說的話,別說小姑娘,他一個大男人聽了都覺得沒臉。
想到這里,沈廷說:“宋靜媛那個爸,我真是服氣,怎麼看著越老越混?”
“他也當配當爸?”聶易冷聲道,“當兒子的時候就該被打死。”
沈廷聽得深有同。
但說來說去,他做為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的預備役婿,這會兒也是什麼都管不了,只能搖頭笑笑。
笑完,他又瞅了眼抱著宋熙的聶易,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我說,”沈廷奇怪道,“你對他們家,怎麼意見大?”
聶易掃了他一眼,淡聲說:“看不過去。”
“可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喜歡管閑事啊?”沈廷懷疑的問,“我發現你尤其喜歡摻和宋熙的事……就趙二那事,我說找人收拾他,最后還是你找你家老爺子,按下了趙二他爸升遷,為什麼啊?”
聶易沒搭理他,低頭看宋熙睡的逐漸安穩,便起放輕作將放在病床上。
沈廷想到昨天在高速路上他模棱兩可的話,不疑心更重,站在幾步外,瞅著聶易溫和小心地舉止,忍不住試探道:“你該不會……對宋熙有什麼想法吧?”
半晌,聶易將宋熙放下,神淡定道:“關你屁事?”
沈廷這下真的驚了,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跟你侄明珠一樣大吧?你倆差了十歲啊!”
這什麼?老牛吃草!有點過分了吧?!
聶易拿眼風掃他:“宋靜媛要是二十歲,你還追不追?”
沈廷立刻果斷道:“那我當然是……”
二十歲的宋靜媛,生生的,大概罵他傻的樣子都會格外可。
差十歲會怎麼樣?
會真香……
沈廷果斷不下去了。
沒想到聶易看上去道貌岸然,正經又,實際上如此禽。
沈廷心里嘀咕著往外走,走到病房門口,突然靈一閃,心花怒放的轉頭問:“你要是跟宋熙了,不就得跟我姐夫!”
聶易呵了一聲:“就怕你跟宋靜媛不了。”
沈廷:“……”
……
宋熙夢到了陳瑾瑜。
在進宋家,知道陳瑾瑜破壞別人家庭后,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越來越的夢到了。
有時候恨陳瑾瑜恨的牙,恨這麼早就撒手人寰,更恨給宋從安當小三,令人生厭,早些年夢到陳瑾瑜,都是大聲的在夢里質問為什麼,一睜眼,往往眼睛都是的。
為陳瑾瑜的愚蠢哭,也為的死哭。
今天發燒燒得腦子都不會轉了,竟然夢到小時候,陳瑾瑜帶看病的事。
印象中,陳瑾瑜和過的其實并不好。
住在租來的城郊平房里,冬天要自己買煤生火。
白天陳瑾瑜出去工作,宋熙去上小學,家里一個人都沒有,為了省煤炭錢,生火的爐子就會封一整天,封不好,火就容易滅,晚上回家就得花很長時間再重新生火。
有段時間流肆,宋熙被班上冒的同學傳染,放學回家只覺得進了冰窖,渾發冷。
打開煤爐一看,一點火星都沒有了。
宋熙不會生火,只能瑟瑟的等陳瑾瑜下班回家。
后來陳瑾瑜到家時,宋熙還在拿著鉛筆寫作業,其實整個人意識已經模糊了,又困又冷,作業本上跟鬼畫符一樣。
陳瑾瑜一眼看出不對勁,上手一,驚得出聲來,抱起就往醫院跑。
邊跑邊溫聲:“寶寶,寶寶別睡,醫院很快就到了,堅持一會兒。”
醫生給打了一針,陳瑾瑜在醫院走廊里抱著,直到退完燒,睡醒一覺,才徹底放心的放下地。
陳瑾瑜自己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腰僵酸疼,扶著椅子半天才站起來。
回家的時候,在醫院門口,陳瑾瑜還給買了一個燙手的烤紅薯,一邊剝給吃,一邊說:“是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寶寶,寶寶不要生氣好不好?”
宋熙半夢半醒間,想起陳瑾瑜咽氣的時候,目中滿是不舍,拉著的手一遍遍的寶寶。
自陳瑾瑜去世后,十幾年了,再也沒有人寶寶,再也沒有人給買烤紅薯,剝一塊一塊的吹涼給吃。
這麼多年,始終想不通,陳瑾瑜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給人做小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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