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的麼?”陸一心忍不住問。
當年的事,那些被大人們埋在心里面諱莫如深的真相。
“這些東西是你該問的麼?!幾點了?你怎麼還不睡?”陸一心傻眼的看著親爹從頹廢狀態沒有任何緩沖的轉換狂暴狀態。
“把手機留下!”他繼續咆哮,“我得給那小子打電話!”
陸一心:“……”
還想趁著陸博遠喝醉了口吐真言的時候聽一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知道陸博遠突然就清醒了。
方永年那場車禍發生的時候才十四歲,那時候的因為劉米青工作調要從華亭市回到禾城,要轉學,要和曾經的同學告別,再加上方永年的車禍,那一年,幾乎是活在眼淚里的。
大人們都說那只是場意外,媽媽一直安方叔叔一定會好起來,現在科技發達,裝了義肢再多加練習就看不出來了。
那一陣子,看了很多殘疾人運會,的偶像殘缺了,單純好的小世界一片凄風苦雨,本沒有注意大人們的變化。
等注意到了,方永年已經和爸爸決裂,他再也不去實驗室,而是選擇在禾城開了一間藥房——沒什麼生意,經常隨意送東西的藥房。
那一年,一定發生了很多事。
十八歲的陸一心在自己爸爸喝醉了酒鬧了一晚上的那一天,越了孩子和大人的那條分界線。
終于意識到,那不僅僅只是大人們的事。
那不是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就能一笑置之的事,那一年的事,不管是方永年,還是爸爸,都沒有過去,都還在傷痛中。
那是,大人們都搞不定的事。
***
所以,選擇向鄭然然求助。
“你的意思是說,方永年懷疑當年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他還懷疑人為制造那場車禍的人,是你爸爸?”
鄭然然是個喜怒不怎麼形于的姑娘,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也還是忍不住瞠目結舌。
陸一心點頭:“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年方永年聽到我爸爸的名字會那麼排斥。”
“可……”鄭然然覺得自己需要緩緩。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這是殺人啊……
“他為什麼會覺得這件事是你爸爸做的?”陸博遠啊,連都知道的紙老虎啊。
“他相信證據。”陸一心其實很了解方永年。
他過去做實驗之前從來不做任何結果推斷,他只相信客觀存在的東西。
所以如果四年前方永年開始懷疑爸爸,那一定是因為當時方永年這里能拿到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爸爸。
“但是方永年對你很好啊。”鄭然然都快被繞暈了。
“他說他變態。”陸一心實話實說。
鄭然然:“……”
“那你爸爸呢?”覺得活到十八歲了,還是無法理解大人們的想法。
“我爸爸應該是懷疑方永年收錢出賣項目資料了。”陸一心猶豫了一下,“而且我覺得我爸爸的態度很奇怪……”
“他昨天酒桌上對方永年的態度,有點像去年你送我的那支筆被我爸爸用壞之后,我爸爸吼我的時候的樣子。”
惱怒的樣子,心虛的樣子……
這關系真是……
鄭然然:“那你呢?”
和這些重磅消息相比,陸一心顯得有些過于淡定了。
“我……”陸一心吸吸鼻子,“我覺得不真實。”
所以一直在逃避,直到昨天晚上看到爸爸、看到方永年,才切實的覺到這件聽起來不怎麼現實的事,是真實的發生的。
“我相信我爸爸,也相信方永年。”看著鄭然然,“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看證據。”
人心怎麼可以用證據來衡量。
不是理智的人,相信的爸爸,也相信喜歡了六年的方永年,沒有證據,可是這兩個人,是的世界。
如果這兩個人都是壞人,那麼的世界也早就分崩離析了。
鄭然然點點頭,拿出了紙筆。
“你爸爸認為方永年有問題的點,是方永年的錢。”
“而方永年認為你爸爸有問題的點,是什麼?”
“我只聽到了那個肇事司機和我爸爸是認識的,我爸爸車禍之后查過方永年。”陸一心歪著頭拼命回憶,“還有,當年那個項目有文件泄,那份文件只有我爸爸和方永年有權限。”
鄭然然看了陸一心一眼。
“干嘛?”陸一心被看的有點的。
“難為你記得那麼清楚。”鄭然然嘆了口氣,可記得清楚有什麼用,這真不是們這個年齡能解決的問題。
但是這種事,向來沖的陸一心居然一直忍到自己想清楚了才來找商量,就意味著這件事,絕對不會放棄。
“我認為當年的事,一定有第三個人。”說到了關鍵,陸一心眼睛亮晶晶,“一定有個讓我爸爸和方永年都沒有想到的人,背后做了這些壞事,讓我爸爸和方永年決裂,他一定是妒忌我爸爸和方永年的能力,或者和他們兩個有仇。”
有了機,就可以查人!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鄭然然扶額:“……”
這個莽貨……
“如果方永年只是單純的懷疑你爸爸,他為什麼要在酒席上找警察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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