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曲藍正在上課,霍逸城便來到教室外看。
他隔著窗戶欄桿,看見曲藍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孩子們則認真做筆記。
那溫的神態,霍逸城愈發覺得悉。
不,他覺得,這就是曲藍。
錯不了。
等到課餘時間,霍逸城幹脆直接過來敲敲門,“阿忘老師?”
曲藍聞言,抬頭看到霍逸城,神微微一怔。
他怎麽……又來了?
曲藍收好課本,有些不自在走出去,禮貌問道:“你好,找我有事嗎?”
霍逸城點頭,深邃的目直勾勾落在臉上,“阿忘老師,我們可以聊聊嗎?”
“我們沒什麽好聊的吧。”曲藍不自在地將頭發別到而後。
霍逸城卻淺淺笑了,起漂亮的眼睫看向,“不聊聊,怎麽知道沒什麽好聊的?還是說,阿忘老師在故意躲著我?”
“我哪有。”曲藍神頓時有些不自然。
霍逸城卻目不轉睛盯著看,那深邃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將看穿似的。
曲藍被看得有些窘迫,隻好勉強抿抿,鬆口道:“那行吧,你想聊什麽就說吧,一會兒,我該給孩子們上課了。”
霍逸城點點頭,黑眸微微下垂,卻意外看到曲藍鎖骨,有一顆不太明顯的黑痣。
就在那短短一瞬間,霍逸城恍然明白了什麽,角出一笑意來。
他忽然饒有興味地看著曲藍,“我剛剛來的路上,聽村民們說,阿忘老師是三年前來到這漁村的。恰好,我老婆三年前意外走丟了,和你長得很像,所以我才想問問你……”
“我可不是你老婆!”
曲藍一聽這話,心跳莫名了一拍,趕否認,“而且,我不是三年前來到這漁村的,我從一出生就是漁民,我爸媽都是捕魚的,隻不過,隻不過我不是這個漁村的,我是其他漁村的,是後麵才搬過來的。”
“哦,這樣啊。”
霍逸城眼裏的笑意卻更濃了,語調帶著一些逗弄意味,試探,“那看來這附近,還住著一些深山野人了?否則,我怎麽不知道這附近,還有其他的漁村,阿忘老師,這附近的海域,我可是全部搜了個遍呢。”
糟糕,說了!
曲藍一直待在這個漁村裏,自然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其他漁村。
隻好趕找補,“那,那是你孤陋寡聞!海上大大小小的漁村多了去呢,你應該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麵。”
霍逸城卻笑了,點點頭,認真附和,“嗯,對,我應該多見見世麵。”
而曲藍見他不再繼續追問,稍稍鬆了口氣,“對啊,反正,我絕對不是你記憶中那個人,你可千萬不要搞錯了。”
可越是這樣說,霍逸城看著的眼神,越是寵溺。
真是個小笨蛋,連撒謊都不會。
這心虛眨眼的表,早就將出賣了。
霍逸城很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老婆。
錯不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曲藍故意改名換姓,又瞞份,大概是不想回到從前了吧?
既然願意演,那他幹脆就配合。
他故意點點頭,歎息道:“唉,看來是我認錯人了,我還以為能找到我老婆呢,我都找三年了,可惜,我老婆太貪玩了,一直不肯回家,真是讓我頭疼。”
說這話時,他眼眸始終笑盈盈看著曲藍。
曲藍瞄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
怎麽覺,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這男人看穿了?
但是……他應該認不出自己吧?
畢竟自己現在這麽黑!這麽瘦!還剪了短發!跟過去一點都不像!
曲藍便勉強笑笑,“這位老板,我其實覺得,要是你老婆三年都沒回家,可能是不喜歡你了,要不然你就忘了吧,人多的是,不是嗎?”
“那可不行。”
霍逸城忽然板著臉,故作認真道:“我老婆可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的人,找不到第二個的,所以,我一定要等回來我邊,阿忘老師,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什麽……”曲藍忽然覺得心跳得很快。
霍逸城看的眼神,那麽溫繾綣,又帶著深意。
就仿佛,他所有話,都是對自己說的一樣。
曲藍都有些,不知該怎麽應對了。
好在這時,上課鈴聲忽然響起!
曲藍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吸一口氣,“那個,我要上課了,抱歉,我們不能再聊了!”
說完,曲藍趕落荒而逃,繼續回班上給學生上課。
霍逸城卻也沒走,就站在窗戶外,似笑非笑看著。
三年了,整整三年。
他終於找到了。
原來這三年,一直躲在這裏好好生活。
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副開朗活潑的樣子。
在這裏,一定過得很開心吧?不然怎麽不願意跟自己相認呢?
不過,不願相認也沒關係。
他既然找到,就有耐心慢慢哄著,陪著。
早晚有一天,要把重新帶回家。
霍逸城薄淺淺一勾,轉吩咐助理,“去把漁村的村長找來,我和他談談。”
“是。”
不一會兒,霍逸城與漁村村長麵對麵落座。
村長臉局促又張,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大集團老板,樣貌英俊,通貴氣,一看就很不好惹。
村長張地給霍逸城倒了杯茶,而後,努力不卑不道:“霍總,我想之前,阿忘老師應該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漁村,我們是不會搬走的,所以,還希您不要為難我們!可以嗎?”
霍逸城卻搖搖頭,對上村長的視線,“村長,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收購漁村的事的,這漁村,我不打算改造了。”
“真的假的?”村長愣住了。
霍逸城輕輕點頭,角的弧度邪氣又勾人,“沒辦法,你們阿忘老師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就把我給說服了,所以我決定,聽的。”
“這,這……”
村長霎時激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阿忘老師這麽厲害?
這麽厲害的大老板,一下子就說服了?
阿忘老師真是村裏的救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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