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高微笑婉拒，“心領了。”

    “好。”柳輕盈也不意外，退後兩步，重新坐回椅子上，“什麽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告訴我。”

    人笑了笑，“畢竟我對自己的天賦還是很有自信，夢配合魅，既可以縱歡愉，又沒有任何實質上的風險。”

    “的確。”高說。

    “說了你可能不信，曾有人願意花50烏金在夢中與我共枕，我都拒絕了。”

    “我信，你很有魅力。”

    高沒拍馬屁，也算是心裏話。

    但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也是一個警惕心很強的人。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孤兒，高在過“親”這東西後，越發意識到一件事：很多時候，比起單純的武力，更危險的其實是“”。

    即便是合作關係，即便是在做夢，如果真的發生了親關係，誰能保證不會日久生，最後淪為的奴隸？

    他作為一個經驗為零的母胎單，麵對一個看盡繁華、閱人無數、城府深沉的大，還是一個擁有【魅】天賦的覺醒者，隻怕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老實說，你這麽想我，我有點傷。”柳輕盈又開始讀心了。

    不過高不怕讀心，他就是要表明立場，讓放棄。

    “那麽，我們的易算是達了？”柳輕盈說。

    “了。不過嘛，你也別抱什麽希。”高說，“可能到最後我一個報都不會賣給你。”

    “沒關係，買賣不仁義在。”柳輕盈笑笑，“不過，接下來我們可就要一直這麽麵對麵坐著了，其實這對你很不利，你一旦走神想到什麽事，我多能讀到一些信息，哪怕不夠確。”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有特殊的辦法。”

    高閉上眼睛，進係統。

    【嗶——】

    【進係統】

    ——沒事，別退出，掛機就行。

    【是】

    ……

    柳輕盈一愣：這個人，究竟做了什麽？！忽然之間他的大腦信息一片真空！他是怎麽做到的，即便是冥想大師，也做不到一點思維痕跡都不留下，這簡直達到了某些禪宗的最高境界——定，而且是一秒就“定”。這年輕人，真是深不可測啊。

    此刻係統，高正在咆哮。

    ——臥槽臥槽臥槽！這人太賊了，差點著了的道！

    ——還有之前的噩夢，居然全給看到了！好尷尬！好恥！太社死了！

    【你的緒過於激】

    ——等等，這不是夢境麽，夢境裏的係統也是真實存在的？

    【係統的存在不到任何時間、空間、能量狀態的限製】

    ——這樣啊，那剛才的噩夢裏，你提醒我幸運點收益增至3000倍，那個幸運點也有效？

    【你在夢境中耗費的時間與現實同步，有效】

    ——看一下幸運點。

    【你目前累計擁有160個幸運點】

    ——這麽多！

    ——也對，剛才跟夢中的妹妹打鬥至有3分鍾，就是0.05小時，1小時3000倍增益，就是150幸運點，再加上之前正常時間過去了10多個小時，合計160點。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那我能利用這個一直刷幸運點麽？

    【不能。夢境、幻境等神係天賦所製造的危險環境的增益效果，隻在初次有效】

    ——你果然很嚴謹啊。

    【職責所在】

    ——160幸運點，先留著吧，攢多點再用來領悟新天賦。

    ……

    柳輕盈也是老江湖了，並沒自陣腳。就安靜地等待著，期待高出一丁點蛛馬跡，但對方真就一點“線索”都不肯再給他，哪怕是一些無用的雜念。

    忽然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他這麽厲害，就不應該把夢境中自己能讀心的能力告訴他。不過以他的智商，應該很快就能猜到，一旦他發現自己對他有所瞞，肯定會終止合作。這樣一想，又覺得坦誠相待才是正確選擇。

    這個年輕人心不壞，原則極強，高深莫測，前途不可估量，這次的橄欖枝，算是拋對了。

    四小時後，高睜開雙眼。

    “你要醒了？”柳輕盈問。

    “嗯，覺快醒了。”

    高在係統待了四個小時，忽然出現奇怪的反應，那種覺，就好像自己的底下還有一副，他能聽到那副厚重的呼吸和心跳。

    目前的像是漂浮在海麵，另一副則潛在深海中，現在，真正的正在一點點浮上來，即將與海麵的融為一。

    剎那間，眼前的景象定格了，房間裏的大小陳設、空氣中的氣息，從窗外照進來的月，以及他眼前的柳輕盈，化為了無數“像素”，一點點瓦解消融、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黑暗。

    即將被黑暗淹沒時，耳邊傳來柳輕盈愉快的聲音，“合作愉快，下次見。”

    高睜開雙眼。

    清晨六點，悉的臥室，白泛黃的天花板，窗外是嘈雜的車水馬龍，被子上帶有洗滌劑的清香，腔中傳來有力而平穩的心跳。

    終於醒了，好長的夢啊。

    ……

    高簡單洗漱，吃過早飯，來到醫院，順路給母親跟妹妹帶了豆漿、油條和皮蛋瘦粥。

    父親能說上話了，四個人在病房裏吃了一頓久違的溫馨的早餐。父親很過意不去，不停地說：“等我好了，就能回家了，到時候爸爸給你們做米湯衝蛋。”

    三人笑笑，心照不宣地岔開話題。

    父親要一輩子坐椅這事，還被瞞在了鼓裏，父親還以為這隻是後副作用，過段時間下半就能恢複知覺，下床走路。

    吃完早餐，母親跟妹妹回家，高送們到醫院門口。

    母親在路邊車，妹妹站在高旁邊，高忍不住了一下妹妹的頭。

    “幹嗎呀？”妹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還在為哥哥“失蹤兩天”的事而生氣。

    “沒事。”

    “神經病！”

    “是啊，哥是神經病。”高笑了。他暗自發誓：不管妹妹是人還是，都不重要了，今後他一定會加倍小心，絕不讓妹妹察覺自己的覺醒者份。

    目送妹妹和母親上車離開後，高回到病房，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老頭站在父親病床前觀察況，父親又睡過去了，老頭在病曆本上寫下點什麽，然後合上本子就走。

    高跟出病房，喊住醫生，“請問百裏醫生人在哪？”

    高已經正式進覺醒者的世界，所有很多問題還想請教一下百裏弋。

    “什麽百裏？”對方一臉疑。

    “就是我爸的主治醫生。”高說。

    “你爸的主治醫生是我啊！”老頭有些不悅，“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啊？”

    高一驚，“不對啊，我記得明明是百裏弋的醫生。”

    “那晚是我主刀的，那場手我印象很深，你爸差點救不活了。當時你媽、你妹、還有你都在手室外候著。我出來時，你媽跟你妹還穿著睡，你穿什麽我忘了，但你的頭發上還有，我還以為你跟你爸都在車上，還讓你也去照個腦部CT檢查一下，免得腦震，這些你都忘啦？”

    高愣住，沒錯，他那晚剛跟“張大爺”戰鬥完，燒掉染的校服，穿著黃警車上的便，但頭發上的漬沒理幹淨，差點餡。

    “哼！”老頭十分得意，“你忘了，我可記得，我記可好了！”

    “可是百裏……”

    “我在這工作了三十幾年，醫院就沒有姓百裏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