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一下,隨即掛了電話。
趙昭不甘心,又打了過去,這次直接被拉黑了。
他挫敗的把手機扔在床上。
他對許嫣桑撒謊了。
他喜歡的那個男人,不對他沒意思,還是個直男,一點彎的意思都沒有。
他都死磕了好幾個月了,愣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次從芬蘭死裡逃生,出來之後,他第一個給對方打電話,可是對方連聽他說完的耐心都沒有,就直接掛了。
現在他用的這個號碼,是被拉黑的第六個號碼了。
他無奈的笑笑,又被拉黑了一個,他又得換號碼了。
趙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上頭,明明就是萍水相逢的一個人,第一次遇到這種況cancel的時候,他在法國的咖啡廳喝咖啡,那時候剛適應了工作的節奏,難得休息一天,他選擇在街頭喝杯咖啡,看著人來人往,心寧靜平和。
cancel就是那個時候闖他的眼簾,他穿著一熨帖的黑西裝,一商務氣息,走進咖啡廳買咖啡。
在等待咖啡打包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打電話,用凌厲而簡潔的法語,把對方罵的狗淋頭。
而他甚至連一個髒字都沒有說。
他那時候在外國人堆的工作環境裡,對亞洲面孔很有好,更別說cancel長得緻好看。
他很久沒有突然心的覺了,那天看到cancel,就是這種覺。
他主上去,跟cancel攀談,憑藉工作的環,要到了cancel的聯絡方式。
兩個人聊了一會,cancel便禮貌告別。
從那之後,趙昭有事沒事就給cancel發個whatsapp說兩句閒話,後來cancel禮貌的告訴他,自己目前沒有需要理的不良資產,言外之意,讓趙昭不要這麼殷勤。
趙昭就順勢表白了。
哪知道,被表白之後,原本對他還算客氣的cancel,視他如洪水猛,直接拉黑了他的所有聯絡方式。
趙昭不甘心,換號碼聯絡,甚至還弄了個小號去加cancel的好友,令人心塞的事,他的小號都跟cancel聊的火熱了,大號還是被cancel拉黑刪除一條龍。
也是那個時候,趙昭才知道,cancel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一點都不彎的那種。
雖然cancel帶耳釘,帶戒指,上攻氣十足,但他不彎。
趙昭挫敗不已,一段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他沒喪心病狂到把人家好好的直男掰彎,只好就此放棄。
可要說真的放棄又不捨得,他就一直拿小號跟cancel聊天。
他在小號營造的人設是:高一六八,重一百二,在法國工作的單人。
因為是在得知cancel玩的遊戲,用小號先跟他打了幾把遊戲之後才加上好友的,所以基礎還算牢靠。
趙昭估著再過兩個月,他主表白的話,cancel應該不會拒絕了。
可問題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就算偽裝人跟cancel談,也總有線下見面的一天,他圓不過去這件事。
所以心煩的要命。
這才在喝醉了之後沒忍住,給cancel打了電話。
不出意外的,又被拉黑了。
趙昭心塞至極,只好拿出手機,用小號跟cancel聊天。
【昭昭赤子心】:在忙嗎?玩兩把?
【c】:抱歉,今天不可以,有點忙。
【昭昭赤子心】:沒關係,是工作上的事嗎?
【c】:是的,一批貨被客戶退了回來,還在查詢原因。
【昭昭赤子心】:這樣啊,那你辛苦了,你先忙吧,我自己去玩兩把。
【c】:輸中……
趙昭盯著“輸中”那三個字,大氣都不敢一下。
不知道cancel想說什麼,一會兒輸中,一會兒又停下,一會又輸中。
搞得趙昭心態都有點崩。
該不會覺得他太煩了,想刪好友吧?
一直等了十幾分鍾,cancel才終於發過來一條訊息。
【c】:抱歉,剛才工作上有點事,臨時理了一下,我是想問你——這週末有空嗎?我們可以見一面。
趙昭呼吸都停住了,見面是他早就有所準備的事,而到了見面的地步,這段來的關係也就到了宣告結束的時候。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雖然他和cancel聊的好,玩遊戲玩的也很和諧,可是應該還沒到cancel對他興趣的時候吧?
大概是因為他一直沒回復,cancel又發過來一句。
【c】:抱歉,如果這個要求太冒昧,那我收回剛才的話,想見你只是因為對你好奇,我很遇到你這樣的孩子。
趙昭猶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發過去一句話。
【昭昭赤子心】:我是什麼樣的孩子?
【c】:很簡單,很乾脆,我想象中,你應該是個颯爽的孩子。上次我遭遇危機,你陪我聊天聊到很晚,我很。
趙昭沉默了。
Cancel說的是他公司遇到危機,差點撐不下去那件事。
那件事給cancel的打擊很大,他差點就振作不起來,趙昭那段時間急壞了,每天小心翼翼的鼓勵他,他覺得像cancel這麼優秀的人,如果就這樣一蹶不振,真的太可惜了。
沒想到cancel會因為他的鼓勵而對他生出不一樣的。
如果他真的是個孩子,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見面。
可他不是啊。
【c】:如果你不願意見面,可以直說,沒關係。
【昭昭赤子心】:我在國參加朋友的婚禮,這週末恐怕不行,再找個時間吧。
【c】:好,等你回來聯絡我。
趙昭把手機扔在一邊,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會兒酒都被嚇醒了,清醒著絕是更難過的事。
而一牆之隔,陳冉星趴在枕頭上,看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海城。
高氏集團。
高源今天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天,直到深夜都沒有離開。
他平常很忙,為了能很快的掌控家族,他給自己每天安排的滿滿的行程,像個工作狂一樣。
可是這兩天,他沒給自己安排任何工作。
每天早早就來到辦公室,直到深夜才回去,今天甚至直接沒回去。
他就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發呆。
他怕自己一旦離開辦公室,就會忍不住飛奔向北城。
他知道,陳冉星一定會出現在傅臻謄的婚禮上。
他只要過去,只要過去,就一定能找到。
而他以現在的能力,也足夠把陳冉星強行留下。
可他不能。
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讓盡做自己,所以不能去。
只能堅持著,不敢放慢自己的腳步,不敢給自己一丁點的機會。
他就坐在窗前一整夜,直到天亮了,他鬆了口氣。
真好,又熬過去一天。
今天,陳冉星應該就會走了。
他不用再擔心自己會忍不住了。
許嫣桑第二天醒來,很奇怪的看著陳冉星和趙昭,“你們兩個,黑眼圈為什麼會這麼重?沒休息好嗎?”
趙昭哈哈笑了兩聲,“不知道啊,我睡得還好的。”
陳冉星也點頭,“我也睡的好的,真奇怪。”
許嫣桑說,“是啊,好奇怪啊。”
這個話題在趙昭和陳冉星刻意的轉移之下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接著便去吃早飯了。
吃完早飯,兩個人送陳冉星去機場,看著陳冉星進站之後,趙昭也去了公司。
許嫣桑則回了父親那裡。
和阿謄住的那棟別墅旁邊的別墅已經裝修好了,想盡快把父親接過去。
父親一個人住,終歸是有些不放心,原本不太好意思收那棟別墅,但是傅臻謄很嚴肅的告訴,兩個人結婚之後,財產是共的,就算錢大多是他掙得,也有的一半,可以理直氣壯一點,每個人對家庭的貢獻不一樣,掙錢多代表不了什麼。
許嫣桑不太理直氣壯,因為阿謄和掙錢的差距不是差了一點半點,這些話傅臻謄可以說,但不能理所應當。
之所以願意把父親接到那套別墅,是因為知道傅臻謄在找人打理別墅。
大部分的傭人都安排好了,只有打理花園的人還沒找到。
父親平常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讓父親過來,照料花園,離得近也不算佔便宜。
很快就到了家,樓下的喜字還沒摘,許大喬正在拄著柺跟鄰居聊天。
許嫣桑一下車,許大喬便高興的道,“嫣桑回來了?”
旁邊的鄰居熱的道,“嫣桑今天回來看你爸啊?要不到嬸子家吃頓飯吧,吃了晚飯再走!”
許嫣桑客氣的婉拒,“不了,還有事呢,我看看我爸就走。”
扶著許大喬上樓,進去之後,說了讓許大喬搬過去的事。
許大喬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行,那是人家的別墅,人家說給我,我不能那麼厚臉皮,那個房產證你回頭也得給阿謄,不屬於咱們的東西咱們不能要。”
許嫣桑跟他解釋了別墅裡需要照顧花園的園丁,勸道,“就算你不去,阿謄也得請人做這個事,你就當去幫他照顧花園。”
許大喬還沒答應,許嫣桑手機就響了,是傅臻謄打來的,“嫣桑,我了輛車,你去一趟咱爸那裡,看著幫他搬過去吧,活讓他們幹,你別手。”
許嫣桑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我爸這裡?”
傅臻謄也一愣,“啊?你已經過去了?那我讓搬家公司直接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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