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
“就那樣。”
百依百順,予取予求,沒脾氣似的。
跟誰都這樣?
沈宗年很見趙聲閣這樣發神經,但也如實說:“也不是吧。”
沈宗年見過陳挽客氣但堅決地拒絕別人無禮的邀請,也見過他直接坦然地避開別人逾距的接。
陳挽看起來好說話,但不諂,更不弱,這也是譚又明看得上他的地方。
趙聲閣“哦”了一聲。
沈宗年很難不聽出他聲音裡的得意,潑他冷水:“也可能是他怕你,並且——”
“你現在是他的甲方。”
趙聲閣不說話了,想起陳挽在靜蓮寺同宋清妙說的話。
沈宗年不余力:“你就不怕他不是。”
趙聲閣嚴謹指出:“我也不是。”
雖然圈裡一直傳他男不忌,但其實趙聲閣自己也不算清楚,他的生活裡只有工作。
沈宗年沉默,良久,難得長了一分鍾良心為別人說句話:“他要真不是你別犯混吧。”
趙聲閣認真想了想,禮貌地回答沈宗年:“應該不行。”
“……”沈宗年想到他那些略微變態的病,友提醒,“他不是別人,譚又明跟卓智軒不可能讓你為所為。”
趙聲閣可從來不管這些,也友回復沈宗年:“所以,他最好是自願的。”
“……”
晚餐結束,陳挽沒打算讓自己的準甲方再送他,準備司機來接,趙聲閣卻在他開口前問:“急著回去嗎?”
陳挽以為是他還想趁熱打鐵聊聊項目的事,說:“不急。”
趙聲閣說:“要一起去逛逛嗎?我還欠你一份禮,記得嗎?”
陳挽微怔,他記得,一直都記得,但他以為趙聲閣忘了。
“我們去崇百貨那邊吧,或者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也可以。”
陳挽搖搖頭,去哪裡都好,他只是擔心:“您就這樣出去可以嗎?”
雖然國的治安肯定比國外好上很多,但趙聲閣份特殊,陳挽不得不謹慎,幾年前趙聲閣在意國遇上的槍擊案報道他至今仍耿耿於懷。
趙聲閣看著他很淺笑了一下,邊轉車鑰匙邊往外走:“他們認不出我。”
陳挽就這樣被一個笑容說服了,或者說,迷了。
來的時候陳挽顧著激和張,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趙聲閣開車十分老練凌厲。
可能是怕太晚商場要關門,趙聲閣開車甚至有些……兇猛。
無論是起步還是超車的都很……悉,陳挽一時想不起來是哪個場景,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沒見過趙聲閣親自開車的,更別說是坐他的副駕。
趙聲閣在紅燈前停下,手指在方向盤上了,轉頭問他:“我開太快了?”
陳挽回過神來,微笑著說沒有。
趙聲閣盯了兩秒他揚起的,撇開視線,手去拿水,綠燈恰好亮起,陳挽忙說:“我來吧。”
趙聲閣把水給他,一踩油門,等車駛過十字路口,開至平穩的大道上,陳挽才把已經扭開瓶蓋的水遞給他。
他的手特意往瓶的下半部分握,給趙聲閣預留了足夠拿瓶子的地方,非常。
但可能趙聲閣太專注路況,兩個人的手還是到了一起。
趙聲閣的手是拿槍的,有繭,指節分明,寬大有力,陳挽手背被他到的那片皮瞬時燎原,火辣辣一片,高溫沿著手臂的神經升到腦子裡。
但趙聲閣很快就挪開了手,兩手相的時間其實也不過千萬分之一秒,他不知是沒察覺還是本不在意,很自然地說:“謝謝。”
陳挽也很淡定地說不客氣。
時代廣場的免稅店和買手店,大晚上依舊遊客絡繹不絕,走進百貨大廈裡人才了些。
經過手表櫃臺的時候,陳挽一眼就看到了一款很適合趙聲閣的腕表。
真的很適合,低調的月盤裱在骨節分明的大手可以為新的夢素材。
陳挽真想跟趙聲閣說,要不你別送我禮了,你讓我給你送個禮就行。
但他也只是想想,並打算過後將這款表買下。
趙聲閣順著陳挽的視線掃了一眼,目變得些許微妙。
那款手表和上次那副無極系列的袖扣明顯是同一個風格。
趙聲閣走過來,陳挽和櫃臺的視線就被阻隔了,他抬起頭。
趙聲閣揚了揚下,說:“我們去那邊看看。”
陳挽跟著他走到另外一區。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閑庭漫步,邊逛邊看。
陳挽很有跟人逛商場的經歷,趙聲閣走得不快,看得很認真,好像給陳挽挑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來。”
陳挽走近:“趙先生要送我袖扣?”
趙聲閣眉峰稍抬:“只能你送,不能我送?”
“……”陳挽笑了,說,“當然不是。”心裡疑趙聲閣是不是真的對那對被他先下手的袖扣念念不忘。
他低頭認真看了一會兒,點了點櫃臺下的某一副袖扣,說:“這副不錯。”
櫃姐很靈醒地將袖扣拿出來為客人試戴。
趙聲閣說:“給我吧。”
陳挽頓了一下。
櫃姐面帶微笑地將袖扣給了趙聲閣,趙聲閣說:“陳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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