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那幫人和趙聲閣有些面上,三顧茅廬請了這位商海龍頭參與整治,由於明隆集團一直著海關很優惠的政策,趙聲閣便應下來,也算是借公家之力除掉這些擾市場的礙眼蒼蠅。
邵耀宗是看到麥家輝下場,知道上頭是下定了心要整治,白鶴堂壽命怕是到頭了。
兔死狐悲,亡齒寒,他反應很快,以手裡掌握的白鶴堂的犯罪證據為砝碼,要趙聲閣幫他洗白,另立門戶,並承諾許以他一批暴利貨源和寶莉灣的一塊地。
幫派裡資金流是麥家輝管,貨源和地皮是他在管,麥家輝幾十年的老狐貍都折在了趙聲閣手上,邵耀宗已經認清時局,自認為沒本事與之抗衡,白鶴堂又已是強弩之末,不可能再予他庇護,不能怪他吃裡外,自尋退路。
暴利貨源是違,品,趙聲閣沒有興趣,但那塊地,價值很高,是立特區時特批的,有錢都拿不到,待碼頭建後,將會是以億萬計的年航流量。
趙聲閣覬覦已久。
邵耀宗自以為手頭的砝碼很重,殊不知趙聲閣早已跟財管司談判好,屆時7號颶風雷霆行結束,那批違品和背後運轉的線歸海關署,地歸趙聲閣。
明隆集團將會以投標的形式拍下,趙聲閣從來無利不起早,這個線人也不可能是友演出。
“趙先生眼利,也別怪邵某謹慎,我割痛讓出海外這條線也總要確認過對方是不是真的識貨之人才放心。”
“那邵先生試出來了麽?”趙聲閣八風不。
“當然,當然。”邵耀宗命人從暗門中抬出真正的貨,給趙聲閣驗。
趙聲閣挑了兩把轉了下,挑了幾個很細節病。
江湖幫派,你順著他他反而不信你,趙聲閣挑剔邵耀宗才覺得他是真有心接這條線的生意。
“這個不用太擔心,意大利人都習慣左,不容易火。”
趙聲閣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邵耀宗又說:“這批只有三船貨倉,如果到時候對方提了,剩下的再重新組裝也還來得及。”
“嗯,”趙聲閣順勢問,“剩下還有多?”
“八船。”邵耀宗也沒說實話,其實是十三船,還有幾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就在鷹池裡頭,由於空間構造複雜,鷹池不但做歡場,地下室還做保險銀行,瑞士人做保的事很在行。
邵耀宗提前把貨存了一部分,畢竟來見的人是趙聲閣,不得不多幾個心眼。
可趙聲閣隻前來,上也毫沒有打打殺殺的氣息,悠閑地品了品男孩遞過來的酒。
“改的話工期邵先生擔保麽?”
邵耀宗笑道:“這個趙生放心。”他把這條線讓給趙聲閣自己也舍不得完全放手,還想在運輸上分一杯羹,能和對方形長期合作最好不過。
趙聲閣嗯了一聲,說那可以先試幾船,邵耀宗當然說好。
趙聲閣看他著實有些高興的樣子,問他是不是忘了什麽,邵耀宗說白鶴堂罄竹難書,指證它的證據還需稍待時日,趙聲閣看了會兒他,也讚同地點點頭,說那可以錢貨兩訖,什麽時候貨出港什麽時候證據。
邵耀宗馬上有些為難,他原意是等趙聲閣真的和他一同形利益共同了再底,可看趙聲閣的意思是不給證據不讓貨出港,沒有趙聲閣的庇護現在他的貨本過不了海峽,意大利人又是最講究守時的。
邵耀宗隻好說:“那我命人在貨出港前整好一部分用訊傳到貴司。”
趙聲閣不太滿意:“一部分是多。”
“百分五六十吧,”這證據就像一個擔保,邵耀宗也是做生意的,不能不留一手,“這麽多年每筆帳陳列下來也難免會有。”
“可以。”趙聲閣也不為難他,反正海關也只要個師出有名的由頭,警署和監察司那幫人神通廣大得很,只要揭開個口,必是牽一發而全。
最後談的份轉讓,趙聲閣想在短時間了解他們董事會的況,願意收購邵耀宗手上的份。
而邵耀宗則是想盡快,一輕松遠走高飛最好,二來是存了拖趙聲閣下水的意思,協議和承諾都是虛的,利益共同才最大的靠山。
趙聲閣翻了翻他帶來的協議,隨手扔到桌子上,“啪啦”一聲響,靜不大不小,他黑目沉著凝視對方,說:“邵先生要是出讓瑕疵份,我會啟《黃金法案》。”
邵耀宗渾一凜,他敢肯定趙聲閣剛才本沒有認真看條款,但對方一眼篤定他的份瑕疵。
《黃金法案》是當年趙聲閣在國外反壟斷法庭單槍匹馬指控華爾街大鱷時提出的“黃金十二條”。
這場以卵攻石的司勝訴後,趙聲閣聲名鵲起,比利時報財經記者將之命名為《黃金法案》,也《趙聲閣法案》,這在當時的金融圈給了白人們慘重一擊,一位華人青年以自己的盤技和難以想象的毅力讓帶著偏見和歧視的天平回歸平衡。
趙聲閣做生意,不會單隻作一筆盈利,而是作一項制度,講究長效機制,一勞永逸。
《黃金法案》中對惡意出售瑕疵份有異常嚴厲的懲罰措施,後來被海市商貿經濟協會以全票通過引進市場,不法律效力,但作為“市場規則”、“行業慣例”和“公序良俗”在經濟訴訟中被參考和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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