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冷笑道:“原來我們只是為了孩子維持表面和諧。”
鍾息走到電腦前,保存了文檔。
“聽你的意思,這些照片在我出事之前就有了,我也看到了,是嗎?”
鍾息沒回答。
“你那時候解釋了嗎?”
鍾息皺起眉頭,霍司承又說:“算了,今天陪霍小飽出去玩,我們不吵架。”
他擺出無所謂的架勢,實則目一秒也沒離開過鍾息。
鍾息略過他去了兒房,把霍小飽醒,幫他了臉,然後穿上小外套。
霍小飽還沒睡醒,懵懵地坐在小床邊。
鍾息回房間拿了件灰大穿上,出來時看到霍司承穿著菸灰藍的襯,外面套了件黑大,和他的很是相配。
其實鍾息第一反應倒不是,而是他好久沒見過霍司承這樣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他面前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直到霍小飽在旁邊說:“小飽也要穿長長服。”
鍾息才注意到,霍司承今天的一套服從到款式,都是和他相配的。
他裝作沒看見,低頭對霍小飽說:“小飽沒有長長服。”
霍小飽不願相信,睜大眼睛道:“沒有!”
“小飽只有冬天的長服,而且穿著長服就不好在兒樂園裡玩了。”
霍小飽憾道:“好吧。”
他想帶著小熊一起去,鍾息耐心道:“那邊有很多小朋友,也有很多玩,小熊很容易弄丟的,我們今天就不帶小熊了,好不好?”
霍小飽為難地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媽媽,“好吧,但是小熊會想我的。”
鍾息把小熊放到床上,“那我們早點回來。”
霍小飽這才願意下樓。
鍾息轉過,向霍司承。
霍司承穿了一件略寬鬆的黑長,遮住了他上的夾板,察覺到鍾息的視線,霍司承說:“已經好多了,站久了也沒什麼覺。”
鍾息立即收回視線。
霍司承以為他會說幾句冷冰冰的話,但鍾息一言不發,徑直下樓。
車子已經停在門口。
鍾息把霍小飽抱到兒座椅上,警衛員扶著霍司承上車,霍司承叮囑警衛員:“看著祁嘉然,不許他上二樓。”
警衛員神嚴肅:“是。”
霍小飽開心道:“媽媽,出去玩啦!”
鍾息看向他,笑了笑,幫他整理好領口,“小飽很想出來玩嗎?”
“想,想和爸爸媽媽一起。”
鍾息作頓了頓,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霍司承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等爸爸傷好了,會經常陪你出來的。”
霍小飽咧開笑,小酒窩現。
兒樂園離家不算太遠,車程只有二十幾分鐘,很快,車子停在專用通道前,鍾息抱著霍小飽,警衛員護送他們走了進去。
今天的孩子不太多,樂園裡很安靜,家長們本來在休息區里聊天,見到霍司承,立即正襟起,恭敬地打了招呼。
有和霍司承關係較近的退休軍,看到霍司承的手杖還有明顯無力的,上前詢問道:“理事長,恢復得如何?”
“還行,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恢復工作了。”
“看到您現在行自如,我就放心了,之前聽到新聞里說您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蒙了,又看到網上那個視頻,直升機在空中自轉式下墜,實在太恐怖了。得虧您之前在突擊隊裡鍛鍊了三年,反應能力快,素質也過,不然真是難以想像。”
這人向鍾息,“鍾先生也嚇壞了吧。”
話題陡然轉到鍾息上,鍾息愣住,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禮貌頷首。
工作人員帶著他們走向專屬休息區,霍司承用只有鍾息聽得見的聲音,問:“我出事的時候,你是什麼心?”
“你希我是什麼心?”
“我可不敢希,”霍司承語氣刻薄,譏誚道:“只要不是開心得笑出聲來,我都能接。”
鍾息沒有理會,他沉默地往前走。
步伐漸漸慢了下來,他看到霍司承的背影,拄著手杖,微微向左傾斜,依然健碩寬闊,但還是著幾分病氣。
鍾息怔怔地看著。
很快霍司承就發現他掉了隊,回向他,視線錯時,霍司承看到鍾息眼中似乎藏著幾分難言的傷。
“怎麼了?”霍司承問。
鍾息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經過霍司承的邊時,霍司承未經思考、出於本能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霍司承說:“怎麼了?”
鍾息低著頭不說話,眉間縈繞著淡淡的愁緒,好像被霍司承剛剛的話刺傷了。
說他開心得笑出聲來,確實刻薄了些。
霍司承一邊想著:畢竟是夫妻,哪怕沒那麼,也不至於如此冷,我不該說這種話。
一邊又想著:我又在反省什麼?這些日子他給過我半點好臉嗎?我何必在意他?
兩種對立的想法在他損的神經里打架,將他的心攪得地覆天翻,明明後者於上風,但霍司承還是忍不住緩和了語調,對鍾息說:“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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