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霍司承只能作魯地把戒指塞給鍾息,惱道:“誰想要你的戒指?拿走拿走。”
鍾息好像早有預料,從容戴回戒指。
霍司承想起盛煊說的那句——他是你軍校四年裡唯一的敗績,
再度慘敗,他懊惱地想:真是奇了怪了,他連一個偌大的基地都管下來了,怎麼就鬥不過一個鍾息?
鍾息不耐煩道:“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他倒是反客為主。
霍司承心口堵著氣,臉也冷了下來,可鍾息的臉比他更冷,眼看著鍾息轉離開,走到床尾了,霍司承一時沒忍住,直接坦白:“我不信任聯盟調查局,我讓小文重新調查了。”
鍾息皺起眉頭,“可是聯盟調查局是由你父親直接領導的。”
“我父親就可信嗎?”
鍾息問:“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就可信嗎?”
霍司承臉一僵。
他自己都沒發現這個問題,他竟然能信任鍾息到直接說出“我父親不可信”這樣的話。
他以為他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盛煊和文澤,盛煊就不說了,文澤是他的親信,從軍校就培養默契,這些年一直替他鞍前馬後,幾次軍事訪問遇到危險,文澤都沖在他前面。這次進直升機前,文澤也一再請求和霍司承同坐,霍司承認為行程短暫,就安排文澤先去做其他工作,出事之後,文澤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送他去醫院的路上愧疚得不敢說話。
可是就連面對盛煊和文澤,他都很難直接說出那樣的話。
霍司承不信任霍振臨。
那他還能為下一任聯盟總督嗎?
一旦被外界知曉,必然會引起全聯盟的軒然大波,還會引起其他基地的。
然而他在鍾息面前,竟然連最基本的防備心都沒有,將這種話口而出,可想而知這幾年,他應該從沒在鍾息面前瞞過公事。
“你別以為我有多信任你。”他勉強給自己找點臺階下,“我只是看在霍小飽的份上。”
鍾息挑了下眉。
霍司承稍顯窘迫,隨手拿了份文件放到面前。
“查出來什麼?”鍾息問。
“還沒有。”
霍司承問:“你問這些做什麼?”
“想知道你是怎麼出事的。”
霍司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猛不防心口一暖,鍾息這是在……關心他?
“你為什麼想知道?”
他結,語氣里有不易察覺的期待。
“學會了下次好實踐,”鍾息輕飄飄地說:“畢竟還有百分之五十一的份沒轉到我名下。”
“……”
很好,很好的回答。
霍司承發誓他再也不會對鍾息抱有期待了。
文件差點被他碎。
看著霍司承吃癟,鍾息的心似乎好了一點,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霍司承無能狂怒。
霍小飽不知道房間裡的激烈戰況,他拖著小熊玩偶跑進來,正努力往床上爬的時候,鍾息說:“我出去一趟。”
霍司承和霍小飽同時問:“去哪裡?”
鍾息只回答了霍小飽,“媽媽回一趟外公外婆家,外公不舒服,媽媽晚上就回來。”
“小飽要去。”
“小飽留在家裡陪爸爸。”
霍小飽看起來不不願,揪著小熊的耳朵,撅得像油瓶。
在外人看來,這幾天是霍司承逐漸重新接霍小飽的階段,霍司承在一點一點改變,他逐漸接了自己已婚有子這個事實,也在一點一點變得。但從霍小飽的視角看,不過是爸爸傷,脾氣暴躁了幾天,現在又變回原來的狀態,一切都沒有變化。
原來的狀態就是他和爸爸一起粘著媽媽。
媽媽最重要。
但現在爸爸好像沒那麼粘媽媽了,霍小飽覺得很奇怪,他想不明白。
霍小飽抓了抓鍾息的手,急切地說:“媽媽,帶小飽。”
鍾息把瓶塞給霍小飽,叮囑道:“小飽在家裡帶爸爸。”
這話說的好像霍司承比霍小飽更需要人照顧,霍司承了,想反駁又忍住。
鍾息走後,霍司承和抱著瓶的霍小飽大眼瞪小眼。
霍小飽喝很快,一口接著一口。
實在無聊,霍司承沒話找話,“你為什麼非要跟著媽媽?”
“因為不喜歡,爸爸。”
霍小飽的斷句總是讓霍司承心裡一頓一頓,他愣住,“為什麼不喜歡爸爸?”
“爸爸,不親媽媽。”
“什麼?”
霍小飽說話時裡還含著,嘟嘟囔囔,旁人本聽不清,一連串嘰里咕嚕冒出來,霍司承勉強從霍小飽的嬰言嬰語裡提取有效信息,不容易才聽懂剛剛那句話。
霍小飽的意思是,原來霍司承每天早上都會親鍾息,現在不親了,還總是兇,霍小飽替鍾息鳴不平。
霍小飽抱住瓶,哼了一聲,他說:“爸爸不親,小飽親。”
霍司承下意識拒絕:“不行。”
第15章
一個人帶孩子實在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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