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才有條件畫畫就太晚了,所以現在哪怕紮腰帶,也要給夢想上翅膀。只有這樣,等風來時,想飛的人才不會憾。
「那得老多錢了。」大隊長難掩吃驚。
「從我5月份的工資里扣。」林雪君仍堅持。
「你買這些幹啥?」大隊長應下了,卻還是忍不住刨問底。
坐在爐灶邊馬紮上的阿木古楞低著頭,盯著火焰的眼睛直了,著鐵鉗子夾牛糞的手不自覺用勁兒,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他知道林同志買這些畫畫的東西幹啥。
是給他買的。
第章 姜醫的疑【改】
怎麼一張第七大隊的求醫條子都沒有呢?
答應下林雪君的購需求, 大隊長便拍拍掌,開口道:
「走吧,一起去胡其圖阿爸那邊看看, 這次穆俊卿同志跟我一起來的, 他帶了幾大木樁,幫你打兩個能綁住牛的架子,省得每次看牛的時候它跑。」
說罷,他帶著阿木古楞出了小氈包。
林雪君順便將自己的小藥箱也背上,去了那邊還能給牛群做一下檢查。
準備出門時, 又想起穆俊卿同志上次托人送來的禮:一個小木匣子。
木盒子是他親手做的, 榫卯結構連接匣子蓋子和匣子鎖, 做得十分巧。裡面裝著4個皮筋, 其中兩個還纏了紅線, 特別鮮亮好看。
雖然在看來土土的,但這個時代孩子們最喜歡這個。
有時候穆同志比孟天霞還要細膩些, 這些東西在城裡遍地可見,在草原上可就不容易尋找了。在這邊要是沒皮筋兒用,就得用草用用布, 總歸不如皮繩方便。
之前都只能梳一麻花辮, 可是冬天戴圍脖的時候辮子在後脖子特別難,自從穆同志送了些小東西過來, 又能梳兩條辮子,戴帽子圍脖的時候兩個麻花辮被拽到臉側,特別舒服。
真是從知青們一起來到這裡後,穆同志一如既往地在努力做那個最的人, 照顧所有離家的知青, 哪怕他其實也只有23歲, 後世不過是大學快畢業的年紀而已。
從自己的小箱子裡出一個小掛件兒,林雪君便大步隨大隊長出發。
到胡其圖阿爸家時,果然瞧見穆俊卿正帶著塔米爾打木樁。
走到近前,穆俊卿意識到什麼,轉頭看過來。習慣地戴著手套推了下眼鏡,看見林雪君的一瞬便出個格外溫暖的笑容。
林雪君本來走得慢的,瞧見穆俊卿這個笑,心裡對剛穿來時一起生活、一起克服困難的知青們的眷和思念全被喚醒,步速一下就快了,趕到他近前便高興地出右手,用力地與他相握。
「穆同志,好久不見。」語氣克制,眼睛卻亮亮的。
穆俊卿手與相握,眼睛著,打量這近一個月的變化,一時沒能說上話。
居然又長高了,五也更舒展,眉宇間多了許多英氣和颯爽的自信——只有看到的變化,才會想起其實才16歲。跟相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腦子清醒又可靠的印象,會讓人覺得應該是個純粹的大人了才對。
「穆同志,還打不打了?」塔米爾拎著錘子走到跟前,看了看穆俊卿,又看了看林雪君,大聲嚷嚷著打破了他們久別重逢的好氣氛。
「來了。」穆俊卿回過神,「我過來看看你,順便幫你搭一下綁牛的架子,再幫著看看牛棚啥的,還送一些我們做的木質工。」
穆俊卿手指了指邊上,兩架勒勒車和幾個嶄新的工被堆在他們來時坐的馬車邊。
「你現在都會做勒勒車了?」林雪君走到工車跟前,勒勒車上的木頭被用砂紙得很,徒手上去也不會刺手。
做得真細緻,像是穆俊卿幹得出來的活,他看著就是個仔細人。
「穆同志,謝你之前給我的資,草原上真是什麼都缺。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禮,回饋你的好意。」林雪君將自己揣來的小東西塞給他,得意道:
「這是黃羊的一截尾,黃羊是阿木古楞打的。塔米爾說草原上的漢子們都會將這些東西當戰利品掛在上,做馬鞭的墜子,或者系鑰匙之類,大家都很喜歡的。
「你在駐地給大家做東西,難得有上草原上打獵的機會,但是咱們也得有這東西戴,是不是?」
「我知道,烏力吉大哥的帽子後面有一截兔子尾,昭那木日的腰帶上也掛了一條什麼東西。」穆俊卿笑著接過來往上比了比,一副很喜歡的樣子,隨即又抬起頭不好意思道:
「其實就算是我能到草原上來,也打不到野黃羊。聽說那東西吃草,破壞草場,好多牧民都想打一些,或者驅趕它們,但它們跑得快,好多厲害的蒙古族騎手都追不上。」
「哈哈,你給阿木古楞做勒勒車,他把他打到的黃羊尾送你,我就……」林雪君嘿嘿一笑,「借花獻佛。」
「謝謝你,也謝謝阿木古楞。」穆俊卿轉頭看向不遠走過來的異瞳年。
「那還是我告訴林同志這東西是好東西呢。」塔米爾也探頭過來。
「那也謝謝塔米爾同志。」穆俊卿轉過頭,又一本正經地謝塔米爾。
塔米爾沒想到穆俊卿這麼老實,再不好意思逗他,鼻子轉回去繼續錘木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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