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學過。」林雪君對上阿爸滿滿驚艷的眼神，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後世邊不是英語專八就是各種小語種考級大拿，自己這點外語水平本拿不出手。

過去二十來年活下來都沒想過自己能看懂簡單俄語說明書這事，還能被人如此艷羨讚嘆。

塔米爾他們幾個圍在邊，時不時拿起那個寫滿俄文的外包裝看看，時不時開關一下手電筒，照一照四周，之後便是不住口地夸林雪君厲害，才16歲，會這麼多東西。

把林雪君誇得面紅耳赤，著著，也漸漸生出點驕傲來。

真好啊，原來掌握這種曾經邊每個同學都會的技能，也是有用的，也能發揮和熱，被人認可。

「說明書上教你怎麼開的嗎？」塔米爾著說明書，好奇地問。

「嗯，這裡寫的。」林雪君用俄語念出說明書，帶著點被誇獎後的使命，認認真真地給塔米爾講每一行俄文說的都是啥：「這裡是告訴我們不能讓電池，這裡是說如何保養燈泡的，還有不可以直接這個玻璃罩……」

塔米爾學著的發音跟著念，表現出了濃濃的興趣。

林雪君忽然抬頭看了眼塔米爾，腦海里想起轉場路上，大家吃黃羊的那個晚上，塔米爾坐在邊，曾表述過自己對突破人生困境的。

林雪君小時一直流行的一句話是知識改變命運。

「你想學嗎？」腦子裡轉著一些念頭，已先一步問出口。

「俄語嗎？我能學會嗎？」塔米爾抬起頭，著林雪君的眼睛裡有，也有膽怯。

第50章 牧場救星

什麼母狼親自送崽子給人類？什麼又火燒牛屁？

「能的。」林雪君轉頭問阿木古楞：「咱們多一個課程吧, 漢語，數學，俄文。」

三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湊頭在一塊兒, 每雙眼睛都亮晶晶的, 閃爍著想要征服世界的鋒芒。

在他們的視野里，好像什麼都無法撲滅希，什麼都能克服，多遙遠的地方都能抵達。

在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借著手電筒的，趕回凹地氈包的臨時小家後, 林雪君從自己的病理本上撕下兩張紙, 寫上33個俄文字母及發音等基礎容, 一張給阿木古楞, 一張給塔米爾。

晚上躺在被窩裡, 又思考起如何從音標、詞彙和語法等方面，幫助他們快速掌握簡單的讀和寫……

之後在這一塊春牧場上, 林雪君的工作又變得更富起來。

曾經那些習以為常的技能，到了這裡忽然都了最寶貴的知識，塔米爾他們尊重這些知識, 也尊重。

在塔米爾跟著東奔西跑學俄文的日子裡, 樂瑪阿媽總會讓塔米爾給帶些豆腐、酸、皮子等親手製作的食，間或還有胡其圖阿爸打到的野兔做的烤兔。

在琪琪格跟著混上幾天課就學會用俄語說「哈拉（你好）, 多布拉沃特拉（早上好）」後，力來到了琪琪格的阿爸烏力吉上。

他已經將自家能給林同志的都給了，實在找不到別的，只好每天時間跑去地樹林鳥蛋、捕魚。

林雪君忽然就過上了有魚湯喝、有煎蛋吃、有烤兔和各種製品吃的好日子。

………………

第七大隊冬牧場駐地, 大隊長王小磊親自趕車去給春牧場送資, 順便將莊珠扎布老人接回大隊。

當他綁好馬車, 把自己妻子薩仁給林雪君準備的一些用在馬車板上碼好時，幾位在大隊裡的知青也挎著大包小包趕了過來。

秀玉將自己用工資買的所有小糕點等都一分為二，還揪了幾糖豆的黑白狗塞包裹里，也算寄相思了。

孟天霞開拖拉機去拉種子前也留了東西讓大隊長幫忙帶去給林雪君，一個包裝很糙的雪花膏，還有一把小刀，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實際上都是很難得的好東西。聽說每個牧民都有一把自己的小刀，每天磨得亮亮的，切、防都用得到。

霞姐們也趕過來，拿的東西不多，一人拿點酸菜或乾貨之類，但也是從自己口糧里出來的。

大隊長坐上車，喊大家都回去吧，著急出發。

結果從東邊又跑出來一個人，戴著眼鏡，是穆俊卿。

他呼哧帶地趕過來，將手裡一個東西塞到秀玉裝東西的包裹里，笑笑只說是給林雪君捎的東西。

秀玉沒看清是啥，探頭探腦地打量，穆俊卿卻又將那東西往包裹里塞了塞，這下徹底看不到了。

神神的。

大隊長只掃了一眼，便揚起馬鞭。

結果從北邊又趕來一人，騎著馬過來的，到大隊長面前，便將馬往秀玉手裡一塞，也不管秀玉平常都是幹啥的，就囑託道：「同志，幫我照顧幾天馬。」

「你咋過來了？」大隊長看著毫不客氣坐上車板的男人。

「我們春牧場選的地方不太好，你不是要去春牧場接莊珠扎布老阿爸回來嗎？我跟你一起去，回來的時候，你送我和莊珠扎布老阿爸去我們第八生產大隊，我們請老阿爸幫我們視察下草場，看看能不能換個春牧場扎包地。」來的是第八生產隊的副隊長嘎老三，長了張細長的馬臉，顴骨高高的，眼睛雖然小卻很亮，講話嗓門很大，爽朗得有點過了頭。

「……」大隊長被對方一通話說愣住了，「你倒想得好，也沒跟我商量，也沒問問莊珠扎布老阿爸樂意不樂意，什麼都讓你安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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