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些吃,吃過就去換他回來。”秦月夕將之前跟顧梓晨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知道他的腸胃有病,之前給他治傷把脈的時候就檢查出來了,所以顧青青雖然是在給顧梓晨制造機會,但也不是胡編出的借口。
“哎呀月夕姐,我哥還得搖著椅回來,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時間啊,你就累給他送一下飯菜,讓他吃過了再回來嘛。”
顧青青才不會輕易放棄,立刻又使出對顧母撒磨練出的功夫,抱著秦月夕的胳膊又搖又晃,聲語的齊上陣。
“好了好了別搖,我先吃完就給他送。”秦月夕知道腸胃有病的人最經不得,反正只是送個飯,舉手之勞而已。
顧青青目的達,笑得眉眼彎彎,就連顧氏夫婦也是相視一笑,對接下來的發展樂見其。
匆匆吃過午飯,秦月夕將溫在鍋里的飯菜裝在籃子里,又額外裝了兩皮囊的水,這才向村口走去。
遠遠看到顧梓晨將椅停在樹蔭下,他就端坐其上,上筆直如松,那淵渟岳峙的氣勢看起來就讓人心生安穩。
似是覺到了秦月夕的視線,顧梓晨轉頭向這邊看來。
他眉眼如同寫意山水般,濃墨淡彩卻又深邃悠遠,濃的是眉,淡的是他不經意地的一瞥,卻讓人有種驚心魄的驚艷,一時只能愣愣地看著別不開眼。
秦月夕的恍惚也只是一瞬,立刻就回過神來,好在二人之間的距離尚遠,那短暫的失態并不會被誰覺察到。
就迎著顧梓晨的目走到近前,將手里的籃子遞給他。
“給,青青擔心你吃飯太晚傷了腸胃,讓我給你送飯過來,你吃過了再回去。”顧梓晨接過籃子看著里面的飯菜,卻沒有手拿起碗筷開吃的意思。
“怎麼不吃?不還是不合口味?”秦月夕多問了一句,總是想起顧青青說那些話時的眼神,雖然有促狹有狡猾,但也有對兄長的擔心和牽掛。
“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顧梓晨說完就端起碗,就著籃子當桌子,開始吃起飯來。
秦月夕見狀,將手里的水囊分了一個給他,自己也走到一旁坐下來,一邊喝水一邊以手為扇扇起風來。
距離下午開始勞作還有半個時辰,若不是顧梓晨還沒離開,真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稍微澆些水在已經翻過一次的石頭地上。
顧梓晨吃得很快,秦月夕還沒喝幾口水,他就已經要吃完飯了。
“你吃那麼快,原本腸胃就不好,豈不是更要雪上加霜。”秦月夕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一再多,就當作為一個懂醫的人,見不得患者糟蹋自己的吧。
“早些年的習慣,在軍中就沒有吃飯慢的人。”顧梓晨回應的同時,也將最后一口飯菜吃進去,盤子里干干凈凈的,沒有剩下一粒米一菜。
“我吃好了,就先回老宅那邊。”他快速將碗盤放進籃子里收好,簡短地跟秦月夕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秦月夕跟著站起,拍拍上沾的灰,目送他離開之后又開始琢磨起了給地澆水的主意。
這一片地周圍沒有任何水源,想要澆水灌地只能從村后的井里打水來用,那就意味著不能隨時將靈泉水從空間里帶出來。
再說十畝地的面積也不小,靈泉不過就是一個小泉眼汩汩不停地淌著泉水,接一桶水也要小半天,只能跟普通的井水兌在一起之后摻著用。
“是有些麻煩啊,哪怕周邊有一條小溪也好。”喃喃自語著,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若是真有水源,就算是石頭地也不至于荒這樣,一土坷垃都是沙礫般的土質,連半點兒養分都沒有。
像名下那塊離村子最遠的地,旁邊就有一條小河,土質就遠比這塊石頭地要沃得多。
就這樣頂著烈日走走看看,半個時辰一晃即過,之前回家吃飯休息的雇工們都陸續回來了,跟秦月夕打過招呼之后便主下地開工了。
下午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翻地進展緩慢,不過因為小心仔細的緣故,也不過就是崩壞了兩把鋤頭,而三架犁耙則無一損壞。
十畝地按照這樣的方式都地過了一遍,第二遍則是有針對地理那些被標記出來的大石頭。
秦月夕跟著將一些細小的碎石理干凈,那些深埋地下的大石則是由雇來的村民們兩三人一組先挖出來,再由其他人合力一起抬到外面丟掉。
這一過程就比較緩慢,等到天漸暗的時候,才剛剛清理出三畝地來。
“好了大家,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秦月夕直起腰來,了把額頭的汗水,又將所有勞作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7K妏敩
“明天我要去鄰城一趟,你們就按照今天的流程,將剩下的七畝地理完,最后確定沒有留的大石頭,再使用犁耙來翻。要翻得夠深夠,這樣才好把水也澆。”
“好的顧家媳婦,你要有事兒自去忙就是,咱們曉得接下來的活兒該怎麼做,保證給你做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咱們也都是下地做農活慣了的,保證不會出什麼岔子。”
眾人紛紛打起包票,就想著能給秦月夕留下些好印象,等以后再招募雇傭種地的人時,能優先想到他們。
“那行,有諸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秦月夕滿意地點點頭,明日的鄰城之行刻意不用牽掛家里這十畝地了。
“還有件事兒要麻煩大家,幫著把這兩架犁耙和那些工送去我顧家老宅那邊,明日一早你們過去取來用就好了。”
又拜托了最后一件,也很快得到了積極地回應。
秦月夕依舊是留下來最后一個走的,借著暮的掩護,將空間里的靈泉水滴在地上,雖然對十畝地來說這點兒水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但總比兌了水之后的效果要好很多。
這一忙碌又忘了時間,直到天徹底暗下來,才發現遠遠在田埂上亮起一支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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