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雙檸疑，沒有啊，要營業到晚上十點半的，這才幾點，怎麼會關門。

不過要趕去買食材是真的，不然要誤了晚飯，還想多做點補的東西，好讓他的傷口盡快恢復。

附近就有家大型超市，阮雙檸跟祝姨去過幾次。

推了輛購車，點開某菜譜APP，找到收藏的一個補食譜。

要買的東西有很多，阮雙檸默念：“豬肝、西紅柿、桂圓、木瓜、豬腳、牛……”

確定了食材，目標完全明確，可以節省不時間，直奔蔬菜區，挑了西紅柿、菠菜之類的，又推著購車挨個在干果區、水果區逛了逛，把想買的東西通通丟進購車，不多會兒堆起了大半車，最后來到類區。

阮雙檸先去挑牛，隔著玻璃，一塊塊仔細看，牛看起來很新鮮，鮮亮，切均勻的塊狀，一塊塊碼好，簡直是強迫癥的福福地。

旁邊大嬸看阮雙檸年輕，又漂亮可人，擔心不會挑，熱心道：“姑娘，買牛啊，你打算怎麼吃？”

角抿著笑：“阿姨，我準備用牛和西紅柿一起燉湯，據說可以補。”

“對對，牛是補的好東西，”大嬸特別有生活經驗，介紹著，“如果要燉牛，可以選牛腩，爛味，如果是做牛排呢就可以買牛里脊，是牛上最的了，沒有脂肪，吃了也不會胖的，放點辣椒炒著吃味道也很不錯的。”

“好的，謝謝您。”

經過大嬸的指點，阮雙檸買了牛里脊和牛腩，又去買了豬腳。

東西越堆越多，再度拿出手機來核對，看還有什麼沒買，忽然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檸檸。”

聲線悉，轉過頭，果然看見了周嶼時。

周嶼時穿了咖衛，藍牛仔，復古休閑的打扮，冷峭的眉眼引起好幾個年輕孩的頻頻回頭。

他看見阮雙檸的購車里裝滿了菜水果，不像是獨居的量，對比他買的東西，一打啤酒，幾瓶碳酸飲料，然后就是泡面、自熱火鍋這一類的速食。

周嶼時心里陡然涌起一怪異的覺，有后悔，有憾，還有嫉妒。

“不是檸檸，”阮雙檸收了笑，靜靜看他，一字一頓地糾正，“是阮雙檸，周嶼時，要是下次再我，希你能注意點，我們現在并沒有到這種地步。”

周嶼時強住不斷往上蔓延的焦躁，盯著的眼睛看：“旁邊有家咖啡廳，我們去坐坐，我有話和你說。”

阮雙檸收起手機，角揚起：“恐怕不行，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好，我老公還等著我回家和他燭晚餐。”

不想做的事直接拒絕，不必勉強，這是陸清知教給的。

無論是那句稱呼還是甜的燭晚餐，都像鋒利的刀片，立刻將他割傷，到都痛，卻不見。

周嶼時的眉頭頓時皺：“檸檸，你好久沒回家了，一進冬天阮姨就不太好，一直咳，中藥西藥都吃了也不見好，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回家去看看。”

聽到阮芝生病，阮雙檸咬住，沒說去，也沒說不去，眸垂下去，鬢邊細碎的頭發映著玉白的小臉。

有對推著車子正在鬧別扭，生要買辣條和薯片，男生堅決不讓吃垃圾食品，兩人正爭執，沒看路，不小心到了購車，一下子撞在阮雙檸的后腰上。

不輕不重的力度，沒有任何防備，往前一傾，被周嶼時眼疾手快地扶住肩膀。

不遠，有人用貨架做遮擋，鏡頭對準他們，啪啪按下快門，拍下了好幾張照片。

阮雙檸立刻直起，迅速和周嶼時拉開距離：“等我有時間再說，就不勞你費心了。”

周嶼時忍無可忍，寒聲問：“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

超市里人并不多。

他們站在水產冷凍區，空氣中充斥著海鮮咸腥的氣息，冷凍魚蝦已經賣得差不多，留下厚厚的碎冰碴反出晶亮的。

阮雙檸云淡風輕：“周嶼時，你應該知道，從你和我分別做出選擇之后，我們之間就只能是這樣。”

他選擇和姜代琪在一起，而選擇和陸清知結婚。

他們之間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注定了分道揚鑣的結局。

即便他現在已經和姜代琪分手，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是人，不是親人，不可能做朋友，只能是陌生人。

既然已經選擇向前走，就不會再回頭看。

況且——

“周嶼時，其實我有認真想過以前我對你的，尤其是花園宴會以后，或許一直都是我錯了，錯把激當喜歡，所以你也不要再把過去的事放在心上。”

阮雙檸眼珠清亮：“就當我那時候還小不懂事，但是現在，我長大了。”

這些話早就想告訴周嶼時，只是先前沒有合適的機會。

既然今天再次遇見，索和他說清楚。

周嶼時死死摳住購推車的扶手，兩只手出用力過度的青白，青的管紋路清晰可見，指骨折出棱角。

他只是稍微迷失了方向，就被否定掉全部的。

每天都要往他桌子上放一顆糖的小姑娘，在他不知道的歲月里，靜靜長大。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

周嶼時猛地拽住阮雙檸的推車，臉愈加沉：“和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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