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走到辦公桌前,聲問:“顧總是指周無漾,還是指新聞的事?” 顧時宴靠在椅背上,以一副悠閑的姿態睨著鐘意說:“我指外面的花。”
不直接回答,但卻變相點名了他介意的東西。
鐘意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麼,笑完就收住笑意,回答說:“知道了。”
顧時宴椅子到辦公桌前,他明明在看電腦屏幕,卻又對鐘意說:“他們說的那些話,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他好像在向鐘意解釋,解釋他為什麼不出面澄清的事。
鐘意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笑起來說:“確實是事實。”
苦又心酸,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究竟上了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他自私、薄、濫,還總是撕開的傷口,讓更痛,更難過。
可鐘意又逃不掉,無奈只能待在他的圈里茍延殘。
鐘意離開辦公室時,背影看上去單薄又寂寥。
這和平時的天差地別,甚至大不一樣。
從前,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可現在,一副總有心事的樣子,讓顧時宴都不由的有些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鐘意從辦公室出來,沉默不語就抱起工位上的花。
一路乘坐電梯下樓,到了顧氏集團的大門口。
鐘意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抱起花往外面走,下臺階的時候,因為花束太大,沒有注意到有人上來,花束刮到旁的人。
只聽到一聲驚呼,一道人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嗵”的一聲響,一個孩子結結實實的摔到了臺階下。
鐘意意識到是自己的花束撞到了,趕忙放下花,小跑下去去攙扶。
“對不起,你沒事吧?”鐘意一邊攙扶人,一邊忙著道歉。
地上的人兒坐起來后,鐘意才看清,原來是韓冰潔。
今天沒有穿旗袍,是一素的碎花,化了淡妝,溫婉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可此時此刻,狼狽跌在地上,額角也滲出了鮮。
鐘意滿心都是歉意:“韓小姐,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你的。”
韓冰潔手握了一下鐘意的手臂,似乎是在傳遞某種信息。
鐘意到的小作,瞬間就明白了的意圖。
之前就求過韓冰潔,想要辭職。
而那時,韓冰潔也是應了的。
接到信號,鐘意輕輕點了點頭。
而下一刻,韓冰潔借著鐘意的力量站了起來,拍拍上的塵土,素的碎花上有灰塵,有鮮,看著很臟,很凌。
韓冰潔溫溫的看著鐘意說:“這麼寬敞的樓梯,你就算抱著一捧花,也未必不能看到我吧?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語氣雖然帶了生氣的味道,可在外人看來,仍然維持著自己的優雅。
鐘意明白,哪怕是借著這個機會要辭退,而不堪的那個人也只能是。
所以,鐘意沒做猶豫,當即就憤怒起來:“韓小姐,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總不能仗著你是顧總的未婚妻就為所為吧?” 韓冰潔急紅了眼睛:“你……你蠻不講理。”
鐘意抱著雙臂冷笑:“是啊,我就是不講理,怎麼樣?你要把我吃了嗎?” 韓冰潔的眼淚直往下面滾:“鐘意,我可是你上司的未婚妻,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為了讓韓冰潔尋著這個由頭將自己給辭退,鐘意自然是什麼難聽就說什麼。
“未婚妻?未婚妻又怎麼樣?只要一天沒結婚,你就不是顧總的人,你在這里拿這個份來我一頭,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別以為裝得一臉無辜,大家都要覺得你是真的無辜,我告訴你,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鐘意一邊說,一邊往韓冰潔的跟前近,來勢洶洶的樣子,似乎是要吃人。
韓冰潔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跌坐到臺階上,眼眶通紅,淚眼汪汪的說:“鐘意,是你撞倒了我,你竟然還說這些話,你……” 鐘意咄咄人,指著韓冰潔的鼻子大聲說:“你什麼你,你讓膠帶封上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韓冰潔直落淚,鐘意就越過分。
直到最后,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鐘意看著就好像要手了一樣。
同時,總裁辦公室。
楚堯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著:“顧總,不好了,不好了。”
顧時宴正在看項目計劃書,聽到楚堯急急的語調,他放下文件看他說:“什麼事,急這樣子?” 楚堯都來不及將氣給均勻了,手指著外面說:“太太……和鐘書……快要打起來了。”
顧時宴是顰著眉心聽完的。
可楚堯話音剛落,他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顧時宴來到公司大門口時,已經有一大群人將鐘意和韓冰潔給包圍了起來。
保安看顧時宴過來,才敢哄散了人群。
顧時宴看到韓冰潔被鐘意退到臺階上,這樣還不夠,鐘意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樣子,像是一只母老虎。
三兩步過去后,顧時宴手就將鐘意給推到了一旁,同時手將韓冰潔給攙扶起來,上上下下的將給打量一番后,又才看著問:“潔兒,怎麼樣?有沒有哪兒傷了?” 一看到顧時宴,韓冰潔的淚水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滾。
顧時宴手攬住的肩膀,溫的安說:“沒事了,不要怕,我來了,沒事了。”
韓冰潔瑟瑟的靠在他的懷中,抖了篩子。
顧時宴手抱著,手不停的在的后背來去。
而一旁,鐘意被顧時宴推倒在地上,后背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只覺那里噠噠的,很是黏膩。
可即便這樣,也并沒有表什麼,只是就著臺階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的苦像是瘋長的野草,漸漸彌漫了整個心扉。
顧時宴的余瞥見這樣的鐘意,心里竟然生出了一抹不忍。
甚至在想,剛剛的他是不是出手太重了一些? 而這時,韓冰潔青蔥一樣細白的手指覆在了顧時宴的口,溫聲細語說:“時晏,鐘書已經不適合留在公司了,剛剛明目張膽的撞倒了我不說,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辱我,我……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一邊說,一邊往顧時宴的懷里靠,好像真的不好意思一樣。
顧時宴心疼的著的臉頰,指腹抹去臉上的淚珠。
他說:“放心,我會給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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