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宋云桑正吃著飯,便聽見了院外有喧嘩聲。一個男人大聲道:“我家公子有東西想給宋小姐!”
裴孤錦是命令過讓校尉們攔住蕭越冰的人的,可聲音卻攔不住。宋云桑聽得真切,困放下碗筷:“阿錦,是找我的?你陪我出去看看吧。”
裴孤錦只得應好。兩人行到院門,便見到了刀疤臉阿平。阿平見宋云桑出現,將手中的東西遞出:“宋小姐,我家公子昨夜搬來了隔壁。今早他想起昨日不小心拿了你的賞錢,特讓我來還你。”
宋云桑聽到蕭越冰竟真搬來了隔壁,連忙看了裴孤錦一眼,裴孤錦只是沒甚反應。宋云桑并不接那錢袋:“這是給你家公子的賞錢,是你公子賣藝所得,不必還我。”
阿平道:“我家公子說,你若是不收,那他稍后便來給你吹笛。他一首曲子值五十錢,你這錢袋子里,夠買他五十六首曲子。”
宋云桑自然不能讓蕭越冰再來給吹笛,思量片刻,朝阿佟道:“阿佟,你的錢袋,既然蕭公子不要,你便收著吧。”
一句話將自己徹底撇清了。阿佟上前接過錢袋子,阿平這才躬一禮,回了對門。
宋云桑也回到院中,見院門關上,急急對裴孤錦道:“快看看,這錢袋子有沒有被過手腳!”
裴孤錦才不想看。手腳是肯定的,蕭越冰雖不至于蠢到在這錢袋子上下殺招,但似昨夜彈琴那種惡心人的事,他做起來可是爐火純青。裴孤錦如果不看,就什麼事都沒有,看了就難保不被他惡心。
可宋云桑眼等著他,裴孤錦也只得朝阿佟點點頭。阿佟便打開錢袋子,將里面的東西全倒在了石桌上。碎銀和銅錢中,赫然夾著一張小紙條!宋云桑驚訝捂:“真有問題!”
裴孤錦臉有點臭。阿佟看了眼裴孤錦,拿起紙條打開,念了出來:“宋小姐:越冰此番來揚泰縣,實屬無奈,卻不料能遇見宋小姐你這知己,幸甚至哉。昨日初遇倉促,心中憾,誠邀宋小姐來府上一聚,以琴會友。蕭越冰上。”
裴孤錦握了拳,心中的醋海又翻了天!他半響才能勉強平緩語氣道:“不能去。此人謀算,顯是昨日便打算對你下手。他先是送你琴譜,你若接了,他便可以‘以琴會友’邀你相見。便是你沒收,他也留下了你給他的錢袋子,今日正好借還錢的名義,暗中約你相見!”
說到最后幾個字,裴孤錦都咬牙切齒了。該死的!死瘸子肯定知道他那點小作瞞不住,紙條就是給他看的!這是明目張膽他的人啊!裴孤錦已經在心中將蕭越冰大卸八塊了,宋云桑卻拉住他,行到一旁:“阿錦,我不去他那。但是,我們可以邀請他過來啊。”
什麼?!桑桑竟然想請死瘸子過來做客?!裴孤錦緩緩轉頭,看向宋云桑,便見宋云桑一臉深沉分析道:“你看他寫的,‘越冰此番來揚泰縣,實屬無奈’。我覺得,他是在暗示想和我們談一談。”
裴孤錦強著醋意與怒火,勉強拉出了理智與宋云桑講話:“桑桑,此人能在蕭家眾多子弟中穎而出,為蕭家家主,心思難道會簡單?他是故意寫了這句話,想你上鉤!”
宋云桑頷首:“我知道啊,所以我說不去他府上,邀請他過來我們這,我們一起見他。這樣,他總不能使什麼花招了。”
裴孤錦深深吸氣:“他要使花招,難道還需要在他府上?就憑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即便在我們院子里,也能玩出花!”他斷然道:“不行,你不許見他!”
宋云桑覺到了裴孤錦的焦躁,有些茫然:“可是,就算他玩出花,也只是口頭上,我們不理不就好了?只要他不強行武下毒,就沒有危險。這些天案件一直沒進展,我們為什麼不試一試?就算沒收獲,我們權當接待了新鄰居,也沒有損失啊。”
裴孤錦終是控制不住沉了臉,喝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案件這邊我自會理好,你不必管這許多!”
他都多久沒這般嚴厲和宋云桑說過話了,宋云桑呆呆看他,下一秒,紅了眼眶。裴孤錦僵了:“桑桑……”
宋云桑重重推了裴孤錦一下:“你兇什麼兇?!我也不是想幫忙嗎?!”
就朝屋中跑,裴孤錦急急去追。他抓住了宋云桑的手:“桑桑,是我錯了,你別生氣……”
宋云桑用力手:“走開!”
裴孤錦再追了幾步,于屋門攔在了宋云桑前。宋云桑竟然不顧禮儀抬腳踢了他一下!然后繞過他,“砰”地一聲砸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蠢作者忘記設定時了噗……
甜恩小,昨夜共枕而眠,今朝卻發爭吵。
這到底是因為惡毒男配的設計,還是兩人之間本就存在深藏的裂痕?
重生回來的裴大人,已經與前世和解,再不計較誰對誰錯。可他真的對一切過往都釋然?
點擊下章,讓我們跟隨鏡頭,走進裴大人心深
(不是!
第七十四章
木門在裴孤錦眼前被砸上, 裴孤錦只覺一悶氣堵在口,一拳朝墻上砸去!然而那聲預料之中的悶響并沒有傳來,裴孤錦堪堪在墻邊半寸收住了手, 沒敢驚宋云桑。
他轉, 院中被定住的人仿佛忽然活了過來。校尉們開始聊天,阿佟開始胡將碎銀收錢袋, 岑修杰坐在廚房門口,將頭往粥碗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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