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冷氣,程安北側過子,靠近姜心儀。
他的手,撐在了姜心儀後面的車窗上,他低垂而濃的眼界垂下,看著眼前漂亮又陌生的人,眼底流出從未對傾訴的眷。
“心儀……寶寶……”
他好像很痛,可還是圈住了姜心儀,那雙鋒利的越來越近,呼吸也噴灑在姜心儀的臉上。
他伏在姜心儀的耳邊,難捱地開口:
“原諒我吧……心儀……我再也不敢那麼做了。”
“我不能失去你。”
整整一年的時間,三百多個日夜,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懷疑過無數次是不是沒有真的離開的人……
他清楚薄珩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他不相信薄珩的話,也不相信所謂的墳墓,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即使見到了,他也不相信。
他就是不願意相信。
他希老天能放過姜心儀,也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來償還和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錯與罪孽。
想了三百多天的人,如今就在他面前,他已經過口的痣確認了。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靈魂的相認。
他曾經在過去的一年裡,想姜心儀想到睡不著覺,還得了心臟病,時常半夜吐。
即使是吃藥,也沒有用,偶爾還會產生幻覺……
可他迷上了吃藥。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看到姜心儀。
有時候,姜心儀坐在床頭看書,有時候姜心儀穿著長在全鏡前化妝,有時候,姜心儀站在音樂教室裡面拉小提琴……
每一次幻覺出現,程安北都會痛哭流涕。
他清楚那些是幻覺,可還是忍不住地吃藥。
而如今,好不容易真的控到了姜心儀,到了姜心儀的實,他不能再讓姜心儀離開了。
他沒了姜心儀會活不下去的,他,勝過任何人,勝過一切。
而姜心儀的神越發平靜。
好像越是看到程安北發瘋,姜心儀心裡越痛快。
是啊。
曾經掏心掏肺地為了這個男人好,現在這個男人在死後一年才對說出他的。
多可笑。
憑什麼已經錯過了,還想著彌補?
憑什麼給程安北這個機會?
是回來復仇的。
姜心儀在心裡冷笑。
而且,程安北說什麼想,。本不相信。
程安北可能只是愧疚,或者是沒找到合適的其他人來滿足他的慾。
是不是死了以後,程安北沒找到合適的洩慾工,所以才這麼念念不忘?
蘇甜甜還不夠他玩麼?
姜心儀一百個不相信,推開程安北,冷淡:
“這位先生,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姜心儀,也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姜心儀。我池絮,是華裔,剛剛回國。你大可以現在就去查我的份。”
的眼神很冷,也很平靜,平靜得讓程安北差點窒息。
如果姜心儀會生氣,說明姜心儀還是在意他的。
至他可以想辦法哄好姜心儀。
可如果是冷漠……
那就說明,姜心儀真的不在意他了。
不他了。
姜心儀不要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程安北不願意接這個事實,他只聽自己願意聽到的。
而此刻的程安北對於姜心儀來說,彷彿是個不願意認錯的傻子。
程安北控制不住自己,他捧住的臉,直接吻上了姜心儀的:
“心儀……你怪我恨我都可以,我都接……但是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了……”
他的懇求全都被這個吻給模糊了。
“別裝作不認識我……寶寶……我很難過,我會死的……”
他居然用死來威脅姜心儀。
曾經,程安北都是居高臨下的,何曾有過這樣的表現?
他只會讓姜心儀滾,讓姜心儀閉,讓姜心儀給他佈置好日常生活所需的一切,然後還要姜心儀在事業上能助他一臂之力。
再隨隨到,在各個酒店的床上翻雲覆雨。
他不可能會用這樣的語氣哀求自己。
一年未見,其實程安北瘦了很多。
從前他的材很好,穿顯瘦有。而如今,程安北瘦得下越發鋒利,臉也很蒼白。
但還是遮掩不住他骨相的好看。
雖然樣貌沒有變化,但姜心儀看得出來,曾經那個以自我為中心,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程安北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憔悴的皮囊,和一滄桑的靈魂。
他的眼睛下面有了黑眼圈,角還殘留著被姜心儀咬破的跡。
不過,這些和,又有什麼關係?
說白了,這不都是程安北應得的麼?
他活該。
姜心儀收回視線,淡然:“這位先生,我的份證和駕駛座就在包裡,你可以自己翻出來看。”
這樣淡漠平靜,不慌不忙,還如此鎮定截圖,讓一直信誓旦旦的程安北終於有了些許搖:
“心儀……?”
“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難道是和你口裡的那個姜心儀長得很像?”姜心儀反問。
程安北頓了頓,他搖頭。
“不,你們不像。”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同。
姜心儀於是一笑:“那你還能認錯人?你真的?還是說只是想快點找個下家來寄託?”
程安北的心就像被什麼利劍刺中,他不可思議地收了手臂,被姜心儀的冷嘲熱諷給擊中。
“雖然長相不一樣,可是你的氣息,我清楚,我永遠不會忘記。”
氣息?
姜心儀只覺得可笑。
而深呼吸一口氣,知道程安北向來固執,這麼爭執下去只會浪費時間,於是姜心儀不說話了。
程安北開始檢查姜心儀包裡面的證件。
份證上的確寫的是池絮,駕駛座和護照也都是池絮,上面的圖片和麵前的人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而姜心儀看了眼時間,發現池宴祁發來了訊息。
該回去了,不然池宴祁肯定要生氣。
姜心儀擰眉,對程安北道:“行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懶得和你辯論。我今天要回去了,我老公還在等我。”
“……老公?”程安北神驟然一變!
他瞬間想起在機場匆匆一別時,那個站在姜心儀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