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坐下來,慢慢說。”
雖然夜紫不太符合南頌對二郎神未來另一半的幻想,但還是替兒子到高興,躺在被窩里蓋著被子跟喻晉文碎碎叨叨地說著,“我本來都擔心該不會咱們孫子都有了,二郎神還打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給我找著兒媳婦了,還長得這麼好看,漂亮得跟瓷娃娃似的。”
喻晉文哭笑不得,“咱們家二郎神條件也不差吧,要模樣有模樣,要個子有個子,要手藝有手藝,怎麼說也是個富二代,雖然憨了點,但也不至于娶不上媳婦。”
“你不懂我的心。”
南頌輕拍了喻晉文一下,“二郎神太單純了,我想讓他娶個厲害點的吧,又怕人家欺負他;可他找了個小白兔似的朋友,我又怕他保護不了人家,愁死人真的是。”
想著想著真愁得慌,眉心都擰了結。
“你說說咱小兒子從小到大,有異緣嗎?他除了和咱們家姑娘玩得還可以,我就沒見他邊有什麼小姑娘,跟元寶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南頌搖搖頭。
喻晉文道:“那也怪不得別人,你小兒子天天就喜歡玩木頭以及跟木頭玩,一的木頭味,哪天放學回來上不是一堆泥就是一堆木屑,哪有孩子愿意靠近他,也就九兒這個親妹子不嫌棄他。”
“也是。”
南頌嘆一口氣,“跟木頭玩去了。”
想到小小的夜紫,南頌一個翻起來,趴在喻晉文邊跟他商議道:“我還是不太放心,以后讓倆孩子盡量待在咱們邊吧,我們還能保護他們,社會那麼險惡,外面那麼多狼,放出去可怎麼辦呦。”
三個孩子里,南頌最擔心的便是二郎神。
哪吒從小自立能力就強,一的好武藝,凡事也有自己的主見,只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當然,除了他大舅舅和藍辰。
九兒呢,是個小機靈鬼,被大家寵著長大的,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虧,也不允許自己吃虧,又有藍辰看著,南頌和喻晉文都很放心。
二郎神就不行了,他從小格就,拜師后就一直跟容師傅在木雕室雕木頭,師徒倆都是很癡迷的那種手藝人,都快與世隔絕了,在社會上的歷練實在太了,南頌不止一次跟容師傅說過,不能這麼閉門造車,也得時不時出去看看,帶著孩子到轉轉,見見世面。
話是這麼說,可是每當容師傅帶二郎神出遠門,或者派他一個人出去談生意,南頌就免不了跟著提心吊膽,恨不得派老K和羅剛他們跟著二郎神好保護他,但又怕把兒子養廢,只能努力克制住。
喻晉文了下南頌的頭,“我們保護得了他們一時,保護不了他們一世啊。咱們終究會有老的那一天,等到咱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還是得他們自己去面對這個世界。該吃的苦,該吃的虧,一樣不了。倒不如趁著年輕還有闖勁兒的時候自己去闖闖,多吃點虧就好了。而我們當父母的,最需要做的不是將他們鎖在邊,而是學會放手。”
南頌鼓了鼓腮幫子。
道理都懂,但就是免不了擔心嘛。
“吃虧干什麼,要吃你吃去,我的孩子們不能吃。”
喻晉文看南頌耍小孩子脾氣,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吃,我在你上吃的虧還嗎?命都丟了幾條,才懂得了如何去一個人。”
他要這麼說,那就……無話可說了。
南頌輕輕靠在喻晉文的肩頭,“想想我們年輕的時候,分分合合,不知道鬧了多矛盾,吵了多次架,才最終走到了一起,仔細想來,也是不容易的。如果不是你像狗皮膏藥似的一直粘著我,可能我們就真的散了。”
“不會散的。”
喻晉文握著南頌的手,輕輕道:“我們都是執著的人,哪怕中間因為種種誤會走散了,最終也會因為到一起,這是我們的緣分。”
南頌會心一笑。
緣分這個東西,難說得很。
曾幾何時,以為和喻晉文之間的緣分已經斷了,破鏡再難重圓,又何必執念?可沒想到,枯木逢春,歷經種種他們又走到了一起。
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年的春秋,還養育了三個聰明懂事的孩子。
老天爺待不薄。
“不知道凌紫那孩子家是哪的,萬一人家也是獨生,舍不得姑娘遠嫁,想讓咱們兒子跟著去呢?”
南頌止不住的心,“沒事,那就看看在哪個城市,給他們買兩套房子,南城一套,在凌紫的老家也買上一套,讓他們自己選去。”
“……”
喻晉文道:“人家才剛剛談,你怎麼就想到這麼長遠的事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別心了,讓孩子們自己去合計吧。”
“那不行,該心的我得啊。”
南頌嘀嘀咕咕地跟喻晉文說著,“問問二郎神打算什麼時候正式帶阿紫回來見我們,我得提前給人家準備好禮啊,人家姑娘又是作家,又是小提琴手,妥妥一才啊。你說我送點什麼好呢……”
大晚上的,一對父母開始合計各種有的沒的。
另一邊,夜紫跟二郎神分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窗邊靜立片刻,也撥出去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慢吞吞地接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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