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洹看著的時候,總是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來,只想這讓開心一點,再開心一點。
傍晚的時候,越洹和程胭回了府邸。
他找了一個藉口出門去取胭脂,那胭脂已經製作好,但越洹還沒來得及去取。
今日本想和程胭一塊兒去的。
但他又想給程胭一個驚喜。
故而百般糾結。
越洹不知自己這是什麼心思,但邊的人卻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知道,世子大概是慘了夫人。
唯有他自己不明白。
程胭又一次在屋子裡看起帳本來,珠子噼里啪啦的作響,看的出神,就連越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越洹被自己的妻子忽略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他從最初的抱怨,到如今的漸漸習慣,誰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胭胭,你要什麼時候忙完」越洹單手撐著頭顱,百無聊賴的問道。
程胭今日倒是沒有怎麼忽略他,好歹說話的時候還記得抬起頭看他一眼。
「只要這些看完就好。」
下午回來的時候就在看帳本,到這會兒都不曾停歇,越洹見狀心中冒出了不合時宜的心疼。
他藏得極好,沒有人發現。
「嗯。」越洹故作冷靜的應道。
「夫君,可是有什麼事」程胭停下了手中的作,有些疑的看向他。
「沒什麼事。」他淡淡開口。
袖子裡藏著的胭脂又開始滾燙起來,越洹的思緒變得有些混,他也不知道這胭脂放久了會不會融化。
越洹知曉程胭忙碌,他也不想打擾。
但他總會忍不住。
而程胭顯然發現了這一點,認真的看著他,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越洹了自己的手腕,「我當著沒什麼事。」
程胭看了他一眼,心中跟明鏡兒似得,這如何能沒事呢
若是無事,他才不會有那麼多的話。
夫妻之間相,自然也是一門學問,程胭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漸漸明白自己夫君是什麼樣的子。
看著他,淺淺笑起,「那夫君陪我說說話可好」
「嗯」越洹有些意外的看過去,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越洹才不會去提醒。
只是淡定的從袖子裡掏出那盒胭脂。
「送給你的。」
越洹說完話,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端起一旁的茶杯開始喝茶,但眼神總是忍不住的往哪兒瞥。
映眼簾的事一個緻華的盒子。
程胭認識那上頭的花樣,是時下京城盛行鋪子的標識。
這個胭脂,程胭有一些。
是府上一塊兒採買時婆婆命人送來的。
所以才會認識。
只是程胭沒想到,越洹會送給胭脂。
「這是夫君買的嗎」
程胭輕聲詢問道。
的頭上還戴著越洹送給的簪子,墜子輕輕的搖晃著,在燭火的照耀下出點點倒影。
才收到越洹送給的禮沒有多久。
如今,又送給胭脂嗎
「夫君,今日也不是我的生辰。」程胭的聲音有些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意義在何。
婚書上有他們兩人的生辰八字。
知道越洹的生辰,越洹自然也知道的。
所以這番話,更像是藉口。
而越洹也沒失。
「我知道。」越洹輕聲說道,「我知道今日不是你的生辰。」
「我不過就是想送你胭脂。」他當著程胭的面,打開了那胭脂盒,將裡頭的東西遞給。
這份獨一無二的胭脂。
就連外頭的盒子也有著細微的差別。
他想要告訴程胭,卻又不想告訴程胭。
想要自己發現,卻又覺得不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
「掌柜的說,這胭脂有很多人買。」越洹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當初的心思早就已經沒了,如今回憶起來只有濃濃的尷尬。
他不想讓程胭知曉。
只要知曉這胭脂是給的就好。
「是夫君去鋪子裡買的嗎」程胭沒看出胭脂有什麼不同,但的視線卻本移不開。
將胭脂放在手心裡,端詳著那小小的盒子,問出了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事。
「嗯。」越洹的聲音愈發的尷尬起來,他明明不想回答的,可在一些事上,總有著非常敏銳的直覺。
他覺得,程胭很期待這個答案。
故而,即便他覺得有些丟人,也還是回答了,「我親自去買的。」
當時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這會兒卻覺得哪哪兒都是問題。
程胭聽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看著越洹,差點兒掉下了眼淚來。
「怎麼忽然想著,要送我胭脂」
程胭想知道答案,而越洹卻說不出什麼理由來,他只是很單純的想要送胭脂。
想要程胭可以開心一點。
這理由簡單的令人髮指。
越洹不想說出來,但程胭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期待,讓他覺著自己若是不說話,就要過不去。
「每一次送妍兒和姝兒東西的時候,不管大小,不管是何,們倆都會很開心。」
越洹著頭皮解釋,大概這些年都沒有這樣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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