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臘月初八，芽兒一大早就起來了。

急匆匆地洗漱了一下，換上一兒自己最好的裳便往外跑。

“念之，你干嘛去？不吃早飯了？”同屋的人在后面喊。

對，如今沈念之了，名字還是山長呂娘子給取的。

沈念之掏出昨天特意帶回來的燒餅晃了晃，道：“我吃這個就行！”

說罷就朝大廳跑了過去。

如今每年的臘月初八，了學固定出師的日子。

今年一共有十二個人順利出師，可以離開學自己出去找差事討生活了。

所以今天不但有往年出師的師姐們回來向大家傳授出去做事的經驗，公主也會過來將們單立戶的戶籍發給們。

沈念之聽說，今天公主還會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宣布。

所以早飯都沒去吃，打算早早就去大廳占個好位置。

一口氣跑到大廳，發現不止一個人這樣想，已經有好幾個人坐在前排吃東西了。

沈念之趕找了個第二排的位置坐下，啃起自己帶的燒餅來。

一旁的小姑娘還十分好心地問要不要喝點水。

等們把手里的東西吃完，其他吃過早飯的人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很快就把大廳給坐得滿滿當當。

儀式很快就開始了。

今天請了兩位從學出師的學生回來。

一位如今在京中一家藥鋪做掌柜，東家十分欣賞的細心和記賬算賬的能力。

另外一位已經在外面做兩年事，如今攢了點本錢，自己開了一家小店。

兩個人都早就還清了當年給父母簽下的欠條，如今過著靠自己賺錢生活的日子。

“大家不用擔心離開學找不到差事，或者是剛開始沒有錢生活。

“前兩年離開學的師姐們，如今在外面都過得很好，也讓很多東家看到了咱們孩子做掌柜和賬房的優勢。

“除了去店里做事，也可以去別人家里做先生，給小孩子開蒙。

“大部分的差事都是管吃管住的，若是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差事，第一年還有公主給我們提供的免費住。

“所以大家真的不必有任何顧慮，一定要抓在學的時間，多學本事，才是自己今后安立命的本。”

看著在臺上侃侃而談的師姐們，沈念之聽得聚會神。

順利的話，明年的這個時候，就要離開學自己出去生活了。

師姐們講的所有經驗，對來說都是十分寶貴的，也讓越發憧憬自己今后的生活。

兩位師姐都講完之后，呂山長便上臺主持了儀式。

公主親自將戶籍一一發給今年出師的十二個人。

沈念之還記得，這其中還有一位當年是跟一起來到學的大姐姐。

那會兒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如今卻早就出落得明眸善睞，看不出半點兒當年驚慌恐懼的可憐模樣。

從公主手中接過戶冊的瞬間，很多人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最后更是十二個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這些年多虧了學。

大家住在這里雖然也要自己照顧自己，學習之余還要學著給自己做裳，住在一個房間的人還要流打水，收拾衛生。

但是大家都毫沒有怨言，甚至一些年紀大的孩子，還會搶著多做一些事，照顧年紀小的孩子。

比起在家里從睜開眼就要干到睡覺的日子，學對們來說簡直就是以前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好地方。

尤其當第一年出師離開的幾個人，真的從公主手中拿到了只寫著自己名字的戶冊時，剩下所有人學習的積極就更高了。

來到這里的孩子們，先生本都不用擔心們不用功，反倒經常因為們太過用功而不得不勸阻。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是們唯一自己掌握人生的機會了，在學中多學一點，出去之后就能多一些資本。

此時，臺上的人哭做一團，臺下的人也都看得不已。

沈念之悄悄用袖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來的眼淚，憧憬著今后的生活。

之前聽說公主有意想要開設更多的課程，如果績好或是表現突出，還可以留在學繼續深造。

沈念之一直很想爭取這個機會，也不知道今天公主是不是就要宣布這件事。

儀式結束后，呂娘子示意大家休息一下再進行下一項。

大廳瞬間熱鬧起來，沈念之沒有跟周圍的同窗一起討論今后要做什麼，而是起跑到屏風后面，找到之前跟大家分的學姐，笑著一把抱住道：“琴姐，你也太壞了，前幾日見面都不告訴我你今天要回來。

“剛才看到你上臺，都把我嚇了一跳呢！”

琴姐手沈念之的鼻子道：“這不就是想給你個驚喜麼！”

“這可真是太驚喜了！”沈念之激道，“我都不知道你已經準備好要自己開店了！

“你好好干，等我出師了，我就去給你打下手，好不好？”

誰知琴姐聽了這話，卻笑得一臉神道：“你這話可先別說得太早了。

“悄悄告訴你，公主一會兒會宣布一個特別好的好消息。

“到時候你再說要不要來我這兒做事。”

沈念之聽得似懂非懂，雖然不知道公主一會兒要宣布什麼，卻已經開始按捺不住地激了。

讓眾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呂娘子又上臺主持大局道：“好了，大家安靜一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公主有一件事要宣布。”

“一年之后，我會坐船前往西洋，打算帶一些學生跟我一起出海，去西洋長長見識，開拓開拓眼界。

“所有已經離開學或是如今還在學的人，都可以報名參加。

“但是接下來的一年里，你們需要比其他人多學一門西洋語，還要經過多次考核，績符合要求的人，才可以跟我一起出發去西洋。

“今天的儀式結束之后，有這方面意向的人，可以直接找呂山長報名。”

此言一出，大堂瞬間就炸了鍋。

沈念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流出向往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