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將手機塞回口袋,可能是一路奔波的緣故,這會覺得頭一陣陣的暈,腳也抬不。
看向坐在客廳裡的爸媽,覺得自己本就不配當他們的兒,甚至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多餘的。
燈刺眼,屋子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袁鹿走到客廳前,低著頭。
袁徵掐滅了最後一支菸,臉鐵青,多看一眼,火氣就往上冒一層。
他終是坐不住,起來回的走,最後停下來,指著袁鹿說:“你就那麼不要臉?!”
袁徵的聲音很大,袁鹿嚇的雙肩聳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那個同學都被的打電話告狀到我這裡來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我是死也想不到,我一直以來聽話懂事的兒,能做出這種事兒!”
袁鹿本不敢去看他們的臉,死死抿著,頭低得很低,子微微發。
袁徵眼眶泛紅,氣的心絞疼。
微博上的料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們是在晚上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景菲的哥哥,好一頓斥責。隨後裴麗在同事的提醒下,看到了微博上的料,還有那個影片。
老兩口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兒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更想不到自己的兒那麼小就談了,當初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裴麗用手摁著頭,一直沒有說話,就是默默的流眼淚。
為袁鹿做的這樁事兒難過,也為了網上袁鹿被千人唾罵難。
往後在單位也不用做人了。
這真是面丟盡。
袁徵:“你過來,你給我過來!”
袁鹿緩慢的挪了兩步,靠在單人沙發邊上。
“你不說話,是不是代表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去搶人家男朋友,還沒臉沒皮的倒?”
不知道是那句話了裴麗,突然起,什麼話都沒有,直接上前給了袁鹿一耳。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擺在那麼低的位置?就算再喜歡,你也不能這麼低姿態,你知道你這樣什麼麼?”
袁鹿抿著不語,也不反駁。
裴麗流著眼淚,用力的腦門,“你這做自輕自賤!那個男生不但不會喜歡你,他只會看不起你,覺得你是個便宜貨!”
痛心疾首,“我就不明白了,你自條件好,長得漂亮,材也好。你到底是哪筋搭錯了?過年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了,別談,你當時怎麼說的?我真是想不到啊,袁鹿你現在已經是謊話連篇。”
“那還是你的前男友,也就是說你小小年紀就在談!那時候是該談的時候麼?!我和你爸跟你說的話,你全部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怪不得你績跟我們預想的差那麼多,你哪兒還有心思讀書。”
袁鹿咬著,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下來。
原本不想再哭,可提到過去,就繃不住了。
如果說之前願意接江韌變心,還能回憶一下曾經,起碼曾經還是好又甜的,起碼最好的江韌跟在一起。
可餘銘學把這最後的好都給擊的碎。
原來,江韌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原來,他對,從頭到尾都只有玩弄。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以為的好,不過是他跟人打賭,就是為了騙。
只有自己當了真,原來一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這眼淚一掉,就一發不可收拾。
猛地蹲了下來,雙膝跪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裴麗愣了一下,隨即眼淚落的更兇,背過去,沒有再看。
袁徵:“現在知道哭了?哭有什麼用?!”
袁鹿哭了很久,哭到袁徵和裴麗都心下來。
袁徵站在窗戶邊上菸,只餘看一眼,沒有主過去說話。
裴麗拿了紙巾,把從地上拉起來,讓坐在沙發上,給了眼淚,說:“去洗把臉。”
袁鹿這會眼睛都已經哭腫了,整張臉發麻,表都有些僵住。坐著沒有,裴麗起去弄巾,過來給把臉乾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如此痛苦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楚。
看了袁徵一眼,說:“你先進房間睡,明天還要上班,我跟鹿鹿聊一會。”
這會,大家都有點冷靜下來。
袁徵摁滅手裡的煙,冷冷的嗯了一聲,看了袁鹿一眼,就自顧自的回了房間。
等房門關上,裴麗才開口,說:“好了,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什麼,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喜歡到可以放下自己的尊嚴?網上的料我都看了,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會做那樣的事兒。在我心裡,你該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孩子。就算喜歡,也不會做那樣的事兒。”
袁鹿閉了閉眼,如果沒有餘銘學的那條資訊,這件事還能簡單的說,不過是的初變了心,而還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可現在,本說不出口,要怎麼說,自己被玩弄了,也被騙了清白。
抿了抿,嚨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仍只是無聲無息的落淚,只哽咽著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裴麗瞧著這樣子,心裡跟針扎一樣難,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湧上來,抿了抿,不忍再繼續苛責,只語重心長的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吸取了教訓,將這次的事兒謹記於心,往後絕不要再做這種事兒。”
“你要記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沒有自我。一個沒有自我的人,誰會喜歡你呢?”
袁鹿輕輕的點了點頭。
裴麗掉的眼淚,說:“好了,先別哭了,先去睡覺,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等明天我們在一起解決。”
裴麗看著進房,抹了抹眼淚,長長嘆口氣,才回了房間。
袁徵還在菸,坐在床上發愁。
“怎麼還在菸,這都是第二包了,點吧。你死了,這事兒也解決不了。”
袁徵沒聽,只問:“怎麼說?真當做了那些事兒?”
裴麗搖搖頭,“沒說。”
“預設了?”
“不知道,先別罵了,那個樣子,我怕到時候想不開。”
袁徵沉默,說不出什麼,只有菸。
裴麗拿下他手裡的煙,“別了,先睡吧。”
“睡不著,我這心口難的不行。”他了口,表也不太好看。
裴麗:“怎麼個不舒服?你可不要嚇我。”
“就是很不舒服,很悶,有幾下覺不上氣。不知道是不是上來了。”
“不管,先去醫院。”
“不去,去什麼醫院。”
“心臟這事兒可大可小,你這人我還不清楚,不是真的有問題,你是不會說的。快點,服穿一穿,趕快去醫院。”
裴麗神嚴肅,是個護士,有問題沒問題,心裡有點數。
袁鹿坐在地板上,沒有開燈,夜深人靜,父母出去的聲音聽的清楚。
可沒有力氣起去問。
額頭抵在手臂上,全的力氣彷彿被乾,腦子昏昏沉沉的。腦子裡總有個聲音,都這樣了,還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思呢?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手裡震了震,袁鹿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謝可曼發過來的,正在加班加點的做公關。
發了個稿子過來,是一篇申明,基本是反駁那位料人的。
袁鹿掃了一眼後,發了語音,【可曼姐,你費心了,這稿子我自己來寫。】
謝可曼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袁鹿起,已經開了電腦,拉開椅子坐下來。
電腦螢幕幽藍的照在臉上,如鬼魅一般。
點了擴音,謝可曼的聲音帶著一擔憂,說:“你現在在哪裡?網上的評論別看,有些是對家請的黑子故意黑你的,那些話也都不必放在心上。”
“謝謝可曼姐,我沒看,也不會去看。不過該說的話,我都會說清楚。”
的語氣聽起來有點過於平靜。
謝可曼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在哪兒啊?要不然我過來找你,我們一起商量。”
“不用了,我現在在樾城,已經回老家了。”
謝可曼已經收到了上部通知,知道的決定,嘆息道:“好吧,有什麼問題,你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袁鹿點開WPS。
這一刻,的腦子格外的清醒,往事點點滴滴,可以當做一個旁觀者。拿著手機,點開微信,看著餘銘學給自己發的微信。
問:【你可以幫我證明麼?還有跟江韌打賭的那幾個人,你一併告訴我名字,麻煩了。】
難得,餘銘學還沒睡,過了一會就回過來,把當初打賭的那幾個人的名字一一列出。
袁鹿又拉開屜,翻出了自己曾經的日記本。
專門挑選了幾個特別的日子,拍下了照片。
而後,開始手。
……
江韌看到網上影片和料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那個拍影片的好事者。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系的張梁輝。
當天晚上,他就直接找上門,把人揍了一頓,事直接鬧到了校領導那邊。
他打的極狠,張梁輝被打到昏迷,滿頭的,當晚救護車警車一併進了學校。
張梁輝被送去醫院,江韌則被帶去警局,並通知了家長。
任鍇通知了嫚。
在警局看到人的時候,江韌也掛了彩,角和眼角都還滲著,手臂服上也染著。
也不知道是誰的。
任鍇給簡單說了一下況,任鍇說他看完以後,就跟發了狂的獅子一樣,誰多攔不住。
一句話不說,衝進去之後就拎起椅子打人,打的特別狠,特別的嚇人。
任鍇這會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他說:“我都懷疑他想把人打死。”
“照理說,也不至於吧?那個影片也不是剛剛出來,前兩天就有,不過只是在我們群裡發了幾次,他當時看了,也沒有多大反應,連景菲那邊都沒去解釋,只是讓人刪掉。現在鬧到網上,他就那麼生氣,要殺人似得。你說,他這到底是在乎誰啊?”
嫚沒答,只是看了他一眼,正好景菲也來了。任鍇便適時的閉了。
張梁輝那邊的況不定,江韌這邊以故意傷人先拘留起來。
嫚了溫繼過來,先給保釋了出去。
把人帶回家,嫚猛地一掌甩他臉上,“你發什麼神經病?”
江韌沉著臉,冷冷瞪著,說:“我就是個神經病,別惹我。”
“你學法律的,你不知道你這樣做,節嚴重是要坐牢的麼?你要是坐牢了,小姨怎麼辦?”
“嗬,也不一定,說不定做個神鑑定,我就不用坐牢。”
“你別胡說八道了!”
“你也別裝模作樣了,在你們眼裡,我就不是個正常人。”
嫚還想說什麼,江韌拉開門,一把將丟了出去。門口任鍇和景菲還沒走,看到門開,景菲就想進去,結果還沒說話,門又狠狠甩上。江韌都沒看一眼。
頓了頓,任鍇看了一眼,主給找臺階,說:“要不,咱們先回去,他這會估計心不好,誰都不想見。”
嫚順著說:“是啊,你們先回學校吧。這邊有我照顧著,你們不用費心。”
景菲其實這會特別沒臉,若說江韌這是為了打的架,可這會他一句話都沒跟說,儼然沒把放在心上。這一架,打的奇怪,打的莫名其妙。
輕輕點了下頭,“好,那我們先回學校。”
隨後,就跟著任鍇離開了公寓。
路上,任鍇悄悄的觀察著景菲的神,本來想寬幾句,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也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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