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戚打斷的想象：“沒事，我有自己的房間。白天除了讀書，也不常和人在一起。”

說著，顧榮已經走過來，笑瞇瞇發問：“這位就是柳三姑娘？特意過來和蘇戚見面，辛苦姑娘了。”

未等柳如茵回話，他態度自然地搭上蘇戚肩膀，轉頭說道：“程兄他們待著無聊，又擔心何婉婉姑娘的況，正要溜去前殿看人呢。”

蘇戚拉掉他的手。柳如茵臉上復雜難言，幾番言又止，最終摔袖嘆道：“你自己注意罷，我管不得了。”

蘇戚：“這個我可以解釋。”

“誰要你解釋？”

柳如茵冷哼，擰就走。步伐太急，出殿門時撞到了來人，只聽哎喲一聲，對方連退幾步。

蘇戚上前查看，見到個形小的姑娘，表怯怯的，被殷桃桃扶住手臂。

“九娘？”蘇戚詫異出聲，視線轉向那個怯得躲到殷桃桃背后的姑娘，問，“這位是？”

殷桃桃道聲蘇公子，把后的人拉出來，微笑介紹道：“是何婉婉，何姑娘。”

何深的妹妹啊。

何婉婉攀附著殷桃桃的胳膊，睜大一雙水盈盈的圓眼睛，有些靦腆又有些好奇地打量蘇戚。著白，腰間系深紅绦帶，配合臉上無辜的表，活像一只怕生的小兔子。

蘇戚打招呼：“何姑娘好。”

何婉婉沒有直接回禮，反而用手遮著，悄悄對殷桃桃說話。殷桃桃聽了會兒，對蘇戚轉述：“說你跟話本子里描述的不太一樣。”

蘇戚角一。

這孩子看的是哪種話本子？

何婉婉眼睛轉呀轉，把蘇戚從頭看到腳，又附耳對殷桃桃說了什麼。

殷桃桃皺了下眉，帶著三分為難七分壯烈，再次轉述道：“說，戚寒果然比寒戚更好，謝謝你，讓堅定自己的想法。”

……啥？

第58章 蘇公子喜歡薛丞相那樣的

凄寒，寒氣，這啥奇怪的詞匯？

蘇戚腦茫然，一時沒理解過來。

站在旁邊沒走的柳如茵忍不住：“薛景寒的寒，蘇戚的戚。坊間出的風流小故事，賣得不怎麼不好。”

蘇戚恍然。

敢是和薛景寒的冷cp啊。

想想又不對，問柳如茵：“你為何知曉得這麼清楚？”

殷桃桃附和道：“是啊，為什麼？莫非柳三小姐你也看……”

“我才不看！不要多想！”柳如茵瞬間漲紅了臉，急忙爭辯道，“去挑書的時候，恰巧見到的，只翻了三頁！我對斷袖沒有興趣！再說蘇戚原本就……”

說到一半，咬住，狠狠瞪了蘇戚一眼，徑直走人。

殷桃桃不以為意，勸蘇戚：“沒關系，斷袖就斷袖，你別在意別人看法。至于那些話本子，薛相雖然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好歹人名聲好，被瞎湊在一起寫點兒小故事，也不算太難。”

為了消除蘇戚的不適，認真舉例道：“你看，萬一寫什麼不流的無能書生，什麼采花大盜，對你而言，豈不更膈應？”

蘇戚擺手：“不必勸我，沒事。”

來大衍之后，看了多本子，作為無聊時間的消遣，其實還不錯。

古代就這點不好，娛樂手段太，得能把自己的同人當樂子看。

“婉婉就喜歡看這些話本，也不出門，難得來趟顛倒寺，瞧見你，非要過來看看。”殷桃桃對蘇戚解釋，“如果說話冒犯到你，我先道個歉。”

蘇戚好奇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

“也不算。”殷桃桃撓撓臉頰，有點赧地說，“以前沒見過面的時候，就很喜歡我寫的故事，經常去書坊里借閱……前些日子在書坊遇見，我們才結識。”

原來是書迷。

殷桃桃想起什麼似的，從袖子里取出薄薄一冊書，遞給蘇戚：“蘇公子上次不是要看狐妖的后續麼？這是手稿，今天拿給婉婉看的，正好送你。”

蘇戚看向何婉婉，小姑娘拼命點頭，示意收下。

蘇戚便接過手稿，笑著道謝。們的對話不過寥寥數語，偏殿里的西寮學子聞聲而來，何深看見自家妹妹，愣了一愣，連忙上前喚。

“婉婉？”

何婉婉面歡喜之，輕輕拽住何深袖口，踮起腳尖說話。高大壯碩的兄長立刻彎下腰來，仔細聆聽片刻，頷首道：“我知道了。”

他眼珠轉，一邊看著蘇戚，里簡單應承著：“嗯，我們相得很好。……功課？不需要我教……”

蘇戚聽不清這對兄妹在說什麼，不過也能從他們的表上判斷一二。

“你呢？前頭呆得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家？”何深問何婉婉，“娘肯定做了桂花糕。”

何婉婉搖頭，圓眼睛笑得彎了月牙。

“是麼？開心啊，那就好……”何深臉龐堅的線條變得和許多，他俯視著自家妹妹，眼底寫滿溫。

“何父早年得罪當地亭長，被害死了。家里只剩哭得半瞎眼的老娘，和生弱的胞妹。”程易水站在蘇戚后，低聲音解釋道，“何兄將尸首用草席裹好，拉在車上，一路狀告亭長。他寫的檄文，字字泣，傳遍全郡。生父沉冤得雪，地方長惜才，推舉他來太學念書。何兄放心不下家眷，便把老娘和妹妹接過來照顧。這四年來，生活貧苦難以為繼，何兄平日里除了念書，也賣些自己寫的字帖，并外出做苦工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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