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可能的,別想了。
“平心靜氣,平心靜氣……”在屋子里來回蹦跶,總算下定決心,一拳錘到門板上,“睡一覺就失憶!”
嘭,對面房間砸了什麼東西,接著響起姚常思的怒喝:“大半夜的,蘇戚你還讓不讓人睡覺!”
睡,馬上睡。
蘇戚三下五除二,解了裳滾進床里,蒙住頭臉強迫自己進睡眠。
只是一時搖,沒什麼大不了。等天亮了,蘇戚還是蘇戚,一切都不會改變。
月落云間,幾家清醒幾家眠。
秦柏舟審訊完犯人,回屋仔仔細細洗了手,把沾滿腥氣的服換下來,才去見薛景寒。
兩人一面,薛景寒就問:“聽聞庫室失竊?堂堂廷尉署,竟然攔不住一個小賊。”
秦柏舟對他的嘲諷無于衷。
丞相大人向來不喜廷尉,最近態度更為明顯,有事沒事都要損兩句。
“丟失幾本舊案卷宗,并非絕載錄,沒有大礙。”秦柏舟簡單陳述,“我已吩咐蕭左監調查此事,務必將竊賊抓捕歸案。”
薛景寒諷笑:“丟了便丟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話里有話。
“不該給人看的,你不會讓任何人瞧見。審案的卷宗用來欺瞞世人,真正的案全被你藏了起來。”薛景寒端詳秦柏舟無波無瀾的臉龐,視線冰冷銳利,“你腦子里藏那麼多腌臜事,不難麼?”
秦柏舟平靜回答:“我只是奉命行事。”
廷尉作為天子的刀,不需要個人愫。他,蕭煜,乃至于署每一位吏,都是如此。
別看其他人平時嘻嘻哈哈的,辦起公務來,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兵。
所以負責抓捕要犯的吏卒,被稱之為。飲茹,只會帶來不幸的烏。
而他,是活刑架,鬼閻羅,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我原本也覺得,你沒有自己的想法。不知憎,無心無。”薛景寒靠近秦柏舟,輕聲輕語說:“可是,人活著,就始終是人。你不了刑架,也并非死。非要說的話,你不過……稍微有些異常罷了。”
秦柏舟抬眸。他那雙墨中帶綠的眼睛,蒙上了淺淡的疑和警惕。
“薛丞相,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大人,你有事瞞著我。”薛景寒按住秦柏舟肩膀,著耳側低聲說話。“廷尉署存放卷宗的庫室,不止兩間,對麼?你私自記錄的那些案,藏在哪里了?”
最后一句話尚未落下,秦柏舟突然出手,指間寒驟現。在他襲向薛景寒咽的瞬間,斷荊和殺戈同時現,一人揮長劍,另一人護住薛景寒,迅速退后幾步。
秦柏舟著刀片的右手,險些被斷荊砍斷。
他堪堪避開要害,手腕小臂拉出一道深深劍傷,連帶著袖口也被撕裂兩截。
殷紅迅速涌出。
秦柏舟垂下右臂,任憑鮮浸染手掌。他看了一眼薛景寒,什麼都沒說,快步離開廂房。
斷荊和殺戈要追,被薛景寒喝止住。
“別管他。”薛景寒神冰冷,“這里是廷尉署,你們奈何不了他。秦柏舟防備心甚重,卷宗之事,須得從長計議。”
他微微息著,邁腳步,形猛地一晃。
斷荊察覺不對,趕忙手扶住他,訝然道:“大人?”
薛景寒閉眼,平復著呼吸,淡淡開口道:“殺戈,配解毒藥。”
他大意了。
秦柏舟揮刀襲擊他的時候,也下了毒。
劑量不大,不足以致死,但能夠讓人麻痹,無法正常行。
“加派人手,盯秦柏舟。”薛景寒的嗓音結著冰,“一旦有異,隨時稟告。看著吧,遲早能抓住他的尾,把那些藏的舊案卷宗找出來。”
……
早晨,蘇戚醒了。
睡得很好,一夜無夢。頭天晚上紛蹦跳的緒,全都歸于平靜,細想還有點兒可笑。
“好了。”對自己說,“我又是我了。”
蘇戚收拾完畢,帶著書去講堂。晨微冷,鳥雀低,漂浮著意的空氣清新又舒適,一如的心。
蘇戚腳步輕快地來到講堂,擺開書本和筆墨。旁邊座位的人挪了挪凳子,靠近,含笑喚道。
“蘇戚,你遇見什麼喜事?這般開心。”
蘇戚聞聲轉頭,看見一張清秀且含脈脈的臉。
是顧榮。
程易水等人的朋友,竊卷宗的同謀。并且,極有可能是過的爛桃花。
蘇戚不著痕跡地往里退,客氣回答道:“沒什麼,今天神好。”
“是,你看起來很好。”顧榮點點頭,語焉不詳地說,“我還擔心你睡不好,畢竟……昨晚那麼累。我被折騰得徹夜難眠呢。”
一語驚四座,周圍人咳嗽的咳嗽,掉筆的掉筆,有震驚者差點兒沒順過氣。
蘇戚:“……”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第章 蘇戚不是個正經人
見氣氛不對,顧榮哎呀一聲,懊惱地拍打自己額頭:“怪我沒講清楚。昨夜程兄他們和你吃酒,回來時醉意尚濃,又拉著我飲酒作賦,天亮方歇。”
原來在說喝酒的事啊。
眾人松一口氣,坐正各干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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