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讓我好找……秦大人也在找你……”

雪晴話說到一半，看到亭子里站著的薛景寒，頓時牙齒磕磕絆絆：“薛……薛相？”

……誰？

蘇戚驚詫，甚至來不及藏起臉上的愕然。

雪晴急得直扯袖子：“爺，快跑啊！再見面要吞馬糞的！”

馬糞，薛相，薛景寒。

這詭異的聯想，終于讓蘇戚意識到，自己主撞上了不該見面的人。

薛景寒垂眸看著蘇戚，眼中神漸冷，邊卻彎起了弧度。

“蘇戚蘇公子？”

他認出了。

在尷尬而凝滯的空氣中，蘇戚聽到語氣淡漠的問話。

“蘇公子主面，是已經做好準備，打算洗謝罪麼？”

第17章 賞花慘案

蘇戚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

被車撞，被水淹，又關祠堂又吃鞭子，想趁著秦柏舟不在隨便走走，也能見最麻煩的人。

如果這是RPG冒險游戲，薛景寒就是坐鎮關卡的最終BOSS，說句話都能造可怕的掉傷害。

蘇戚站在亭外，渾溫度隨著寒風嘩啦啦地降，只想嘆句吾命休矣。

出個客套真誠的笑容，開口道：“我說我不是蘇戚，你信麼？”

短暫的安靜。

薛景寒看著蘇戚，薄微啟，緩緩發出一聲嘲笑。

“……呵。”

好吧，傻子才信。

蘇戚用冰涼的手心臉，嘆口氣說：“薛大人，能換別的刑罰嗎？你看，我雖然不像樣，好歹也是太仆之子，吞馬糞傳出去不好聽。”

“蘇公子說笑了，這怎麼算刑罰。”薛景寒一臉淡淡神，“我只是幫蘇公子長長記，免得下次犯更大的過錯。太仆若是知曉，也會謝我管教子。”

蘇戚被噎了一下，沒話說了。

算是明白了，這薛景寒表面看起來仙氣飄飄，說話就跟捅刀子似的，一捅一個快準狠。

看來，當初的“蘇戚”的確給他留下了極糟糕的印象。

僵持之際，似乎覺到背后有視線，扭頭去，便發現了不遠站立的秦柏舟。

這個人無聲無息的，也不知站了多久，又將他們的對話聽去多。

蘇戚了聲廷尉大人，快步走到秦柏舟面前，語帶歉意：“剛才隨便走了走，勞煩大人找我……大人什麼時候來的？”

秦柏舟著略顯心虛的表，沒有說話。他臉上無甚緒，藏在袖子里的右手蜷曲起來，了燙紅的食指。

剛才，為了給蘇戚驅寒，他借寺院灶火熬了碗姜湯。但蘇戚沒有等他。

今天是秦柏舟第一次約人賞花。為了讓他像正常人一樣“談說”，廷尉署眾人絞盡腦，由蕭左監牽頭，列出長長一串必做事項。其中包括帶蘇戚逛玉石店，投其所好；事先放出消息，顛倒寺清場；一起求姻緣簽，討蘇戚開心。甚至連路上要聊的話題，也事先寫好了容，讓秦柏舟背下來，不至于出口驚人嚇跑蘇小公子。

下雨是意外，不過廷尉署的人早有對策，教秦柏舟在蘇戚需要幫助時，必須主施以關懷。

蘇戚覺得冷。所以他去熬姜湯。

思路清晰，似乎沒什麼病。

但是，蘇戚并不需要這碗手藝拙劣的姜湯。

秦柏舟轉眼珠，對上薛景寒的視線。薛景寒角依舊溢著笑意，眼里神多了幾分探究。秦柏舟面無表，仿佛毫沒有被薛景寒的威影響到，只是更加雪白，顯出明非人的質。

薛景寒問：“秦大人是和蘇公子一起來的麼？……看桃花？”

尾音微揚，單純的疑問語氣。

秦柏舟點頭，聲調毫無起伏：“是，我與蘇戚相約上山賞花。”

蘇戚很怕他再說點兒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連忙岔開話題：“顛倒寺的花開得好，自然要來看的。薛大人也喜歡這里嗎？花下弈棋，風雅當如是。”

說到這個，蘇戚就犯堵。誰能想到，一個在大雨里巍然不獨自下棋的怪人，會是當朝丞相呢？

聽到蘇戚說下棋，薛景寒的笑容更顯寒涼。他不不慢看了蘇戚一眼，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個死人。

蘇戚又開始覺得冷了。

甚至分不清冷意來自哪里，總之四面八方都寒颼颼的，凍得人牙酸。

正在此時，悉的年音響起，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意：“蘇戚！”

第18章 這什麼人間修羅場

蘇戚聞聲轉頭，姚常思氣吁吁地出現，指著痛斥道：“你這薄幸浪.子！我就知道你裝不了幾天，好啊，怪不得說話氣得很，原來是攀上了廷尉當靠山……”

年語調高昂，吵得蘇戚耳朵嗡嗡響。

按了按額角：“好了，別說了。”

姚常思哪里忍得下這口惡氣，睜著通紅的杏眼接著罵：“你以為勾搭秦廷尉就沒事了麼？他可不像我，蠢貨，遲早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秦柏舟皺眉，當真對蘇戚解釋：“我不吃人。”

薛景寒在背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他說的不是吃人的意思……”蘇戚停頓了下，“唉，算了。”

這什麼人間修羅場。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蘇戚終于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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