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呢,這酒可就咱們能喝著!”抱著酒壇的漢子用力舉起壇子,湊在邊一陣搖,“等等,怎地沒了?剛剛不還有一口呢?”
“嗨!就這點兒,一口就沒了。”喝的先起屈。
“要是能再來點兒就好了……”一個海盜醉眼朦朧向陸家那兩條船。這姓陸的爺就是大方,若能再給點……
思緒突然一頓,他眨了眨眼,海里飄的是什麼?
幾條舢板尤若離弦之箭,飛快朝著岸邊駛來。還沒等這醉鬼反應過來,小船就靠了岸,披著皮甲的漢子們一躍而下,揮舞著長刀,竹矛,向他們撲來。
只花了幾息,守在岸邊的海盜們就了飽死鬼、醉死鬼,躺在了泊之中。李牛一甩長刀,高聲道:“走吧,讓他們嘗嘗咱們的厲害!”
第四十三章
滿月已經爬上樹梢,就算是喧鬧的海盜營寨,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半人都陷了沉眠,在路上晃的巡哨也哈欠連天,個別看門的干脆睡過去了,哪有半點戒備的意思?
偏僻的客居小院也是悄無聲息,然而月下,卻有一群人披甲持矛,手按腰刀。吃飽了飯,也早早睡過一,此刻所有人都神采奕奕,信心滿滿。他們清楚了自己的任務,也不懼數倍于己的敵人,只盯著前方那道影,等待著命令。
伏波也站在原地,閉目傾聽。沒有計時的況下,如何配合友軍協同攻擊,才是真正的難題。好在,早就安排了后手。
只是幾個呼吸,遠突然傳來了一聲鞭炮的鳴聲,響而脆,劃破夜空。
在竹子里裝滿硝石,能發出響亮的聲音,這也是“竹”的由來。雖說沒什麼殺傷力,作為傳訊工還是綽綽有余的。
伏波驟然抬頭,手中長刀一揮:“手!”
隨著干脆利落的兩字,所有人都了起來。院門被猛地拉開,正在打哈欠的看守雙眼圓睜被一刀撂倒,別說示警了,連驚呼聲都沒能發出。幾人快步邁過了尸,向著不遠的房屋奔去。
火石一,裹著火棉的木就燒了起來,往房頂一擲,只眨眼功夫就濃煙滾滾,火遍地。裝滿硝石的竹筒再次炸開,聲震四野,聽得人心惶惶。
隨后跟著一聲慘嚎:“青幫打來了!”
這一嗓子簡直石破天驚,讓本就發現起火,生出混的寨子炸了鍋。有些人裳都不穿就沖出了屋子,還有拿著刀,提著劍的,生怕敵人已經到了自家門口。
“寨子被攻破了嗎?”不人出了聲,那些沒喊出來的也在心中大吼。
回答他們的,是從寨門口狼狽奔回的守衛。
“不好了!碼頭起火了!青幫已經打來了!”
又一聲巨響遙遙傳來。等等,這不會是炮吧?難不青幫真的開始攻島了?現在逃還來得及嗎?都是大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的,還有不人喝了一下午的酒,此刻正暈頭脹腦呢。突然遇到敵人來襲,能反應過來的真沒幾個。有人掉頭就跑,也有人原地躑躅,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直到有個聲音越來越大,越喊越急。
“大當家的跑了!大當家坐船跑了!”
大之時,誰還能分辨消息真假?徹底被擊潰了心理防線,越來越多人四散而逃,只盼能快些逃離寨子,搶一條船,掙條生路!
此刻,主院里也聚起了不人。剛剛起的時候,姜大當家就被驚醒了,趕忙召集手下,先護住了院子,再派人出去打探。不一會兒,就有人灰頭土臉的跑了進來:“頭兒,不好了!碼頭燒起來了,聽說是青幫的人馬!要不要先撤?”
姜大當家聞言大驚:“青幫不是被攔在海上嗎,怎麼突然夜半來襲?等等,不會是那陸二公子搞的鬼吧?他是個應?!”
一下想到了不妙,姜大當家臉都白了,急匆匆道:“快派人去別院拿人!嚴遠在哪里?讓他帶隊去抓!”
下面立刻有人道:“頭領之前不是吩咐了,嚴兄弟去巡夜了……”
姜大當家罵出了聲,然而也沒別的法子,只能換了個人過去。現在寨子里這麼,還不知來了多敵人,又有多應想要對他不利,須得探明了況再做打算。
心中正慌不堪,突然聽到了外面一聲又一聲的喊,說什麼“大當家已經逃了”。平白被扣上了臨陣逃的罪名,氣的姜大當家直拍桌案:“這是誰在攪人心?王三弟,你帶些人出去,見到喊的就給我砍了!再命人去找各位頭目,讓他們來主院見我!”
小頭目們也能管四五條船呢,若是這時候逃了,才是真正傷筋骨,還要先把人聚攏了再說。而且人多了,也好想法子突圍啊。現在他邊就二十來號人,哪敢隨便闖?
王驢兒此刻也不顧上喝酒的頭痛了,慌忙帶人沖了出去。
※
況有些不對。嚴遠眉頭皺,打量著寨中的象。幾起火點其實隔得不遠,且都是普通住宅,并沒有涉及倉庫。那震天的炸響也不是真正的炮聲,反倒有些像是竹。更別說那七八糟,意有所指的喊。不管青幫是不是真打來了,碼頭是不是真淪陷了,寨子里其實還是安全的,只是有小賊人襲擾罷了。
不過放在毫無訓練的海盜營中,夜襲的恐慌頓時被放大了數倍,已經有了炸營的先兆。若是那姓姜的有膽,帶隊出來聚攏兵馬,清理象,多半還是能守住營寨的。不過,那賊首有這膽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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