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姑娘吧……你知道的，我們姑娘一封信接著一封信往這裡寫，可夫人怎麼能夠為了自己過的舒心而假裝看不見呢？」

喚知虞的稱呼仍是舊日在沈府里的稱呼。

知虞沒有留意這點，聽了的話後卻不由怔愣住，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信。

就連後來沈為了誆騙留在京城看的那封信，也都是他偽造的。

阿冉道：「你應該知道，陛下原本就是我們姑娘的對不對？是你搶了本該屬於姑娘的一切……」

知虞指尖不由掐，頓時便想到沈上次答應立做皇后的事。

的確……搶了屬於沈蓁的皇后之位。

這一次，知虞連「沒有」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們姑娘現在就要因為心病要病死了……夫人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就算你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難道不怕遲早報應到你肚裡孩子的上嗎？」

厲聲說完這些，在那群人要捂住拖走之前，便不知哪裡來的一力氣猛地掙他們，接著一頭撞在了旁邊的一石柱上。

阿冉在這一刻，心中不由到一陣解。

這樣也算是報答了太妃的恩，也不用再面對姑娘醒來後厭棄自己的眼神了……

柱子上的仿佛濺開了一朵花似的。

知虞手腳瞬間冰冷得幾乎沒有直覺，渾僵直。

震驚地看著那柱子上的，眼前都跟著陣陣發黑。

許久後被人掐著虎口才痛得回過神。

知虞這才發覺自己被嚇得手腳冰冷，渾抖。

面上了也沒有覺。

發覺臉上有淚，可這次並不是自己想哭。

只是單純地產生了應激反應。

那種驚悸的覺過了很久很久才漸漸從四肢攀爬而上，恍若有涼冷的氣息覆在的背上，仔細下是涼了的冷汗。

老大夫反手關上門，對知虞道：「那子是來搗的吧……別看了……」

知虞心慌地任由僕婦攙扶進了裡屋，在餵了一碗安神湯後，便歇息了片刻。

可當天夜裡，知虞便突然發了起來。

在榻上翻都難，只能推醒邊的僕婦，將況告訴對方。

一群人連夜便忙開來了。

為了確保沒有外面的眼線混其中，其他宮人只能在外苑伺候，就算這時候也不被允許進屋半步。

屋裡忙碌的兩個僕婦是老大夫帶了十幾年的徒弟。

們聽著他的吩咐有條不紊地替屋裡的子接生，偏偏知虞這一胎似乎生產地略為不順。

老大夫先前便與知虞說過，如果出現任何問題，他可以確保保住，但別的就不能保證了。

在懷胎期間，旁的婦人吃的多半是利子之，老大夫反倒反對那些將胎兒餵養太大的行徑，只讓知虞多吃那些固本培元的補品。

知虞自己沒有母親，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做母親時應該對孩子有怎樣的。

只是偶爾想起來，也只能想到其他人的母親慈模樣。

學不來，心裡對此也毫無波瀾，便只能笨拙地學著那些母親會做的事，比如給孩子補一些 東西，充當心意。

原以為自己一直都不會有覺。

可在覺到自己生產艱難的那一刻，心裡莫名湧上了一恐懼。

是有別於任何害怕滋味的恐懼緒，讓心裡怕極了。

握手裡的佛珠，許多念頭與記憶碎片都凌而無序地從腦海中飛速掠過。

有沈蓁與沈曾經一起站在燈籠下，極登對的佳人才子影，也有沈蓁握那隻送給沈的荷包，那般忍而曖昧的愫……最終都變了阿冉一聲接著一聲的哭求。

直至最後，無力而蒼白的思緒中只留下了一個念頭……

知虞想，自己再也不會貪得無厭地去搶別人的東西了。

一旁僕婦聽見闔著眼極艱難地想要說話，湊過去後，才勉強聽見婕妤一直在意識迷糊地說，要將陛下還給沈蓁……

僕婦聽了都不由愣住。

僕婦跑出來見老大夫，「婕妤似乎氣力不繼了，這孩子是不是……」

老大夫嘆了口氣，發覺等的時間已經太長了，便再不糾結道：「進去吧，我來給接生。」

……

知虞生了一天一夜，生下了一對雙生子。

讓老大夫很詫異的是，這竟然是一對罕見的龍胎。

只是知虞生產的消息為了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幾乎是完全封鎖死的。

對於沈而言，是男是都不重要，只等他回來後，自然會給與孩子最好的一切。

哪怕期間白寂想要進來玉簪苑詢問，也只能從老大夫口中得知母子平安的消息，至於是男是則提都不提，將婕妤的消息保護的不風。

等白寂走後，老大夫才進屋去。

知虞仍臥在榻上修養，除了生產前後頗為疲累，按著老大夫前前後後的補湯一直不間斷地補著子，並沒有太過於憔悴。

老大夫嘆息道：「你想好了嗎？」

知虞抿著，沒有回答。

老大夫之前曾告訴過，他就是那日巷子裡要找的人時，知虞那時肚子已經高高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