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惜提前進角,跟著顧天在雙人沙發上落座,從姿態到面上笑容,全都端莊大方,無可挑剔。
跟周嶼徹之間只隔著一條過道。
周嶼徹總算緩緩坐了回去。
顧天帶著譚惜亮相,是真心覺得這個未婚妻給他增彩,說起話來已然跟從前判若兩人。
“婚姻固然是的墳墓,可跟喜歡的人一起躺進墳墓的還是真不錯的,我從前年輕氣盛,話說的太武斷了,在這里重新勸各位一句,一旦遇到真,就必須趕快抓住機會才行。
” 他的話把對面的人聽樂了,問了句:“顧爺,你該不會是怕自己以后變心吧?” 顧天答的出乎所有人意料。
“遇到真怎麼可能還會變心?我說的后悔是指后悔結婚晚了,等我們結婚那天,你們可都別找理由推,份子錢不能。
” 他跟譚惜已經到談婚論嫁這一步了,雖說是閃婚,可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眾人沒一個想到平平無奇的聚會上能接連出兩個大八卦,這時后一個塵埃落定,自然先著喜事嬉鬧。
有人問:“你們直接結婚的話豈不是不打算訂婚了?” 顧天往譚惜所在的方向靠了靠,高高興興的反問:“給你們省點份子錢不好麼?” “份子錢省了沒什麼,但酒可不能,你小子別想靠準新郎的份逃酒,說好的自罰三杯!” 顧天開始挽袖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誰說我要反悔了?今天我買單!” 他來服務生,又點了幾瓶酒,然后取過沒人用的干凈杯子,當真先自罰了三杯,大有要在這里把訂婚的敬酒流程走一遍的意思。
相的朋友開始起哄:“我祝你們結婚順利,百年好合,這不得喝一個?” 顧天很痛快:“行!” 其他人見他來真的,紛紛也上前嬉鬧起來,看樣子是打算把他灌個不醉不歸。
有人順手倒了杯酒遞給譚惜:“譚經理……啊不,譚小姐,以后就要改口顧太太了,以后大家也都算是認識了,你也喝一杯?” 這話說的倒是沒什麼問題。
譚惜剛想手接過,再悄悄尋個由頭倒掉,就看到顧天手過來將酒杯接了過去。
他端過去一飲而盡,解釋說:“我可是開車來的,兩個人里總得有一個醒著的,譚惜這杯我來喝。
” 敬酒的人立刻笑了:“能靠代駕解決的事被你說的這麼認真,該不會是這麼早就開始妻管嚴了吧?” “去去去,那可是我的車,怎麼能隨便給別人開?” “是了,未婚妻不是外人……” 顧天是個公認心大的,一直很開得起玩笑。
他酒過三巡,一臉認真的來到周氣場冷得嚇人的周嶼徹面前說道:“徹哥,我必須得敬你一杯。
” 周嶼徹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不再參與他們的談笑了,他獨自占據著一邊卡座,神冷得跟喜氣洋洋的氛圍格格不。
“沒這個必要。
” 話音冷得能凍死人。
顧天已然喝得微醺,他沒聽出周嶼徹言語間的冷意,反而主端起酒杯:“當然有必要,徹哥你四舍五算是我和譚惜的人,咱哥倆的關系又一直特別鐵,我不跟誰喝,都得——” 砰! 周嶼徹聽到這里,毫無征兆地站起來,作幅度大得撞翻了顧天手中的酒杯也沒有要道歉或者停頓的意思。
玻璃杯落到地毯上,骨碌碌地滾到了譚惜腳邊。
周遭雀無聲,不管是起哄顧天和譚惜關系的,還是疑周嶼徹態度的,此時很有默契的全都噤了聲。
顧天看起來尤其迷茫:“徹哥,這是怎麼了?” 有人試圖打圓場:“他今晚心不好,估計是喝高了。
” 周嶼徹沒有理會這個臺階,他反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其他人看出形勢不對勁,沒一個敢追的。
可他忽然自行停住了步子,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譚惜,你跟我出來一趟。
” 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譚惜還是無
于衷。
他已經不再是的老板了,只要不愿意,就可以不理會他的無理要求。
可是周嶼徹當著他兄弟們的面,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在威脅:“給你十分鐘,不出來的話,我就打電話給醫院,你看著辦吧!” 他敢這麼說,就證明他有做得到的能力,話音未落,大步流星的出了酒吧。
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明白事是怎麼變這樣的。
顧天剛帶著譚惜進門的時候,一切不都還好好的麼? 周嶼徹是他們這幫人里地位最高的,大家無論年齡大小,都會他一聲徹哥。
現在他忽然翻臉,就算發飆對象明確不是他們,也足夠把人都給鎮住了。
譚惜神沉靜,反而是這麼多人里最不害怕的那一個。
顧天從噤若寒蟬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莫名其妙的問:“我就是遲到了一會兒而已,他至于氣這樣麼?還是我剛剛說錯話了?” 旁邊有漸漸回過神來的人問:“你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徹哥了?他今晚心特別差勁。
” 顧天毫不猶豫地搖頭:“不可能,他剛下班那會兒還好好的,興許是我跟譚惜去吃飯的時候,他遇到了什麼麻煩吧。
真要論起來,我還幫他解決了一個甩不掉的麻煩呢。
” 這個麻煩指的是譚惜。
是周嶼徹上次同他們在這里聚會時,他親口說來形容的。
譚惜看一眼腕表,抬眸問顧天:“你之前說會安排我父親去國外接治療,最快什麼時候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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