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腳步一頓,不由自主舉起相機,將鏡頭對準他。
就在即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沈度忽然偏過頭,對著揚一笑。
畫面定格。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散落在草坪上的金日仿佛灑進心間,一瞬令周圍景失,眼裡只剩下他。
「我看看。」沈度擰上瓶蓋,朝招手。
姚念興地走到他邊,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果,「怎麼樣,我技是不是很好?」
影和構圖都是絕佳,沈度差點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拍過照了。
哦不對,小姑娘畢業的時候還拍過一張,可惜他沒看到。
「喂!」撐著支架的季哲遠從帳篷後出一個腦袋,「有沒有人過來幫個忙啊!」
姚念放下水果叉,正想過去。
手腕忽然被輕輕扣住。
沈度松怔一秒,很快鬆開。
「讓他自己搭。」
姚念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那轉瞬即逝的溫度,默默拿起桌上的五花開始串串。
宋筱琳拍完照回來的時候,燒烤架已經烤上了,炭火燃起,白的煙霧不斷往上涌,架子上的烤串發出「滋滋」冒油的響聲。
「好香啊,」湊上來聞了聞,隨後踢了一腳癱在椅子上的季哲遠,「怎麼就沈律在烤,你都不幫忙嗎?」
「哎喲姑,你讓我歇會兒,」季哲遠仰著脖子,「你不知道那帳篷有多難搭,已經耗費了我大量力。」
宋筱琳翻了個白眼,跑去跟姚念一起串串子。
「小姚念,咱倆晚上一個帳篷。」
姚念把牛進竹籤里,天真地問了句:「你不跟哲遠哥一起住嗎?」
宋筱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跟他住那你怎麼辦呀?難不跟沈律一起?」
啊,差點忘了,他們總共只訂了兩個帳篷!
姚念瞄了眼正在專心扇扇子的沈度,還好他沒注意到們這裡。
「你起得來嗎?」宋筱琳把串好的串放進盤子裡,「咱們要是想等日出的話,凌晨就得起來了。」
姚念點頭,「那我肯定得起來,我還從來沒看過日出呢。」
一串翅遞到面前。
沈度手上的作沒停,「嘗嘗鹹淡。」
翅的外皮已經變得脆,帶著炭火的熱氣。
姚念咬了一口,鹹淡剛好,如果能再放點辣就更好了。
「沈叔叔,」啃著翅說:「如果你以後失業了,可以考慮去支個燒烤攤。」
沈度眼尾揚起,「我怎麼就失業了?」
姚念自顧自地說:「晚上擺燒烤攤,早上還能賣三明治……」
他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又拿了幾串烤好的麵筋和牛放在盤子裡。
太落山,夜幕漸漸籠了下來,沒了日照,山頂氣溫驟降,刮來的風都顯得有些割人。
季哲遠第一個撐不住,太一落山就抓著宋筱琳躲進了帳篷里。
姚念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最高,半張臉都埋進了領里,只出一雙眼睛。
「會冷嗎?」沈度問,「要不要先進去?」
姚念搖搖頭,「我還想再待會兒。」
沈度把地上的薪柴和枯枝堆了一個小山包,拿出一盒火柴輕輕一劃,火苗微弱地舐著枝杈的一端,起初只是冒出了幾縷青煙,風一吹很快又熄滅了。
姚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了他邊,一雙小手攏了一個半弧形,小心翼翼地護住豆大的火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沈度目一頓,小姑娘一臉認真,生怕風把那微弱地火星撲滅了。
「離遠點,」他提醒道:「服都要燒著了。」
慢慢地,火苗被漸漸點燃,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那幾縷細小的火苗還是沿著樹枝的紋路蜿蜒而上,溫暖的橙芒開始蔓延開來。
山巒連綿的黑暗裡被點綴上細碎的樹影,眼前是慢慢升起的篝火,附近營地傳來派對歡騰聲,夾雜著卡壺裡冒出的香氣。
姚念手肘搭在膝蓋上,撐著下注視著他,男人朗的廓在火的籠罩下變得和了許多。
奧斯卡·王而德在《了不起的火箭》中寫:
月亮永懸不落,
浪漫至死不渝。
所有好的事有人分有人同頻,才是浪漫存在的意義吧。
第40章 你居然敢打他!
宋筱琳捂著肚子從帳篷出來,眉頭蹙著,視線很慌地在野餐桌上尋找著什麼。
「筱琳姐?」姚念起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是不是不舒服?」
宋筱琳嘶了一聲,一把抓過桌上的紙,「不行,我得去趟廁所。」
「要不要我陪你?」
一邊跑一邊沖姚念擺擺手。
沈度掀開帳篷,「什麼況?」
「估計是吃壞東西了,」季哲遠解開睡袋走出來,狠狠打了個冷:「我去問問老闆這有沒有止瀉藥什麼的。」
他們這一去,過了好一會都沒回來。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營車前,忽然傳來一聲酒瓶碎裂的聲音,接著就是混的爭吵聲。
兩個人的視線一同去,沈度很快皺起了眉,他看到季哲遠臉漲的通紅,被營車邊上的那群男圍在中間。
「哲遠哥?」姚念驚呼:「筱林姐也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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