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晚歸或者不歸也沒有人在意，但今天不一樣。

姚念默默點開小貓釣魚的對話框，斟酌半晌，給沈度發了條消息。

【沈叔叔，我到家了，晚上謝謝你。】

私心不想將沈度當長輩對待，特地沒有用「您」字。

這條消息發出的時間恰好鎖定在11點59分。

姚念覺得這個點他應該已經睡了，於是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上電後便進了浴室洗漱。

第4章 他是律師

姚念在浴室里洗完澡，又吹乾頭髮，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跑到廚房給自己熱了杯牛。

喬淑珍說過，睡前喝杯牛有助於睡眠，原本還嗤之以鼻，直到意識到自己開始失眠以後，才開始嘗試這個方法。

端著牛躺到床上，順手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

姚念愣神片刻，很快坐直子解了鎖。

是沈度發來的，而且回復的時間幾乎是在剛發出去沒多久。

【還守時，到家了就早點休息。】

姚念對著聊天框發了一會愣，打打刪刪，刪刪打打，覺這個時間點回什麼都不太合適，心莫名鬱悶，索直接把屏幕關了，一頭蒙進了蠶被裡。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覺得周湧上一奇異的覺，夢裡空濛似海，只有一葉小舟漂泊在湖面上。

湖水打碎，灑在湖岸對面的一名老者上，他俯垂釣，碩大的斗遮擋著他的面龐，並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舟緩緩向岸邊流，激起的小浪一波接著一波湧起，老者手中的魚竿忽然化作墨筆，墨滴湖面，茸茸的邊緣不斷向外展擴散，一池湖水頃刻間變得黝黑。

老者抬頭，茸耳尖微，出的面容哪是什麼老者，明明就是一隻墨黑如深夜的貓。

日上三竿，姚念是被一夜沒關的空調給凍醒的。

哆哆嗦嗦地下床尋找遙控，鼻子了，敏銳地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飯菜香。

自從喬淑珍走了以後，家裡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開過火了，這會兒聞到這個味道實屬詭異。

姚念迷迷糊糊打開房門，順著飯菜的香味往樓梯下走。

「李阿姨？」邊著眼睛邊喊。

李阿姨是們家的非住家保姆，平時會定點過來打掃衛生，這個點能出現在家裡的人，除了，姚念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著腳穿過客廳，徑直往廚房裡走。

等等！

腳步一頓。

餘好像瞟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姚念猝不及防地往後退了兩步。

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時，瞳孔猛地了一下，微微張著的半天都沒能合上。

再次用力地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沈度倚在沙發上，翻閱著卷宗的手指頓住。

孩頂著一頭凌的長髮，臉上帶著還沒睡醒的倦意，在對上他的視線時，表眼可見地從茫然轉為震驚。

沈度帶著笑意，合上卷宗朝揮了揮手，「早。」

姚念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可達鴨卡通睡。

腳底忽然生出一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樓，回到房間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李阿姨狐疑地走出廚房，了前的圍問道：「小念醒了？」

沈度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

姚念靠在門後，腦袋嗡嗡的，沈度怎麼會出現在家裡？！

還沒等緩過勁來，門外傳來李阿姨的聲音：「小念？可以出來吃飯了，今天阿姨還做了你最吃的醬板鴨。」

姚念的聲音氣若遊，「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快速沖了把臉，然後打開櫃，對著架上的服發了快足足五分鐘的呆，千挑萬選後手拿下了那件Erods的小。

這件子是喬淑珍在人禮時送的生日禮，漂亮是漂亮，但姚念嫌它穿得不自在，所以還一直沒上過。

換好子，姚念站在鏡子面前拂了拂擺，這件子的剪裁極佳，腰部的迷你褶皺把的腰襯得又細又長。

……是不是有過於隆重了？

姚念忽然如夢初醒，自己這是在幹嘛？不就是來家裡吃個飯嗎？

立馬換下上的子，重新從櫃裡拿出最簡單的白T和牛仔套上。

李阿姨中途又來催了一次，姚念頭髮還沒來得及扎，順手梳了幾把便下了樓。

別墅的餐桌是一個長達五米的長方形晚宴桌，上面還掛著一盞隨時就能到腦袋的水晶吊燈。

姚念不止一次吐槽過姚湛東的土豪審，這種華而不實的家也只有他才能買的下手，人往兩頭一坐，說話都得靠喇叭。

姚湛東坐在主位上，看到姚念下樓的影忍不住皺眉，「怎麼起這麼遲？昨晚幾點回來的？」

姚念走到沈度對面坐下，臉略微有些不自然，「吃完飯就回來了。」

看著面不改心不跳地撒謊，沈度面容平靜，似乎並不打算揭穿。

姚念悄悄地放下心來。

姚湛東咳了一聲，對沈度說：「沈律師，這是我兒姚念。」

姚念覺得姚湛東喝酒喝得記憶力衰退了，明明昨天才介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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