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異,這裡的子斷然認不出是誰了。不看到他的頭顱,我不會罷休。
後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條,我沿著那路飛馳,過了一會兒,後雜沓地響起馬蹄聲,是軍帶人追了上來。
沒人再試圖阻攔。我們沉默地奔徙在這塵土紛飛的路上。
半個時辰,我們追上了那隊抄小路逃跑的叛軍。
這些人數量並不多,但他們遠遠見我們來,竟敢回頭反攻。
我依稀看見有一個人趁往相反的方向逃走。
「吾以熱報靖王!」那邊呼喊著這樣一句口號,向我們衝來。
看來,他們是想以命掩護那個人了。
眼看著他們就要靠近,跟在後面的千總連忙帶著近衛催馬上前,將我護住。
他們來得晚,沒看見那個逃跑的人。此時我們幾乎已經到了山腳,若不能趕在他完全下山前追上,再找他就麻煩了。我心急如焚,顧不上全力投打鬥的軍跟隨,在他們包圍來人之際,孤向前追去。
過了一會兒,果然看見那人策馬狂奔的影。
我狠馬鞭追上。
我們的距離愈來愈近。可他過了一個急轉後,馬蹄聲忽然聽不到了。
我不知為何心裡有了不好的預。
但還不待做出反應,我也到了這個急轉,忽聽□□馬長嘶一聲。它驚得前蹄起立,慘著將我甩下。
左邊是山壁,右邊是山坡,這段彎道極窄,我重重摔下馬,又立刻向下滾去。
我一路被石磕,最後狠砸到棵大樹上,渾劇痛,眼冒金星,短暫地失去了三秒的意識。
馬蹄聲由遠及近,是方才伏擊我的那個人來了。
我著氣,掙扎著站了起來。雙立得不甚穩,眼前也還有些模糊,直到看見——
他的馬上,掛著一顆人頭。
我雙目大睜。
山坡由緩變陡。他勒住馬,刀下馬走向我。其間,我靜靜地,眼也不眨地凝視著他,看他越走越近,最終到了我面前。
我緩緩出劍來。
那人揚起長刀,輕蔑笑道:「是個……」
下一秒,他的話斷在頭。
對面奇襲,不是不可以。
盯住他的雙眼,箭步上前,近距取其腹。
我的劍深深沒他的腹部,手腕尚在轉。像薛殊教的那樣。
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大張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鮮不停地從口裡湧出,慢了一著的刀砰然落地。
我鬆開劍柄,他便倒下了。
我三步一跌地走到他的馬旁。那顆頭顱懸在那裡,由於長時間的顛簸撞,麵皮已經模糊,看不清楚五。
只看了一眼,從進太虛觀開始就有的眩暈不適就忽然泛濫。我轉過去,捂著腹部劇烈地嘔吐起來,直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乾乾淨淨,還在不停地乾嘔,好像要把五臟六腑,我里的一切,這顆靈魂,全都還給這要把我榨乾的世界。
第48章 棄子
回宮的過程我實在不想回憶。我草草包紮後就被人抬上轎子往回走,太醫診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小臂上傷深可見骨,和背被劃得皮開綻,慘不忍睹。從太虛觀到皇宮的路上,我都只是恍惚地知道四都疼罷了。
怪不得那個被我捅死的倒霉武士這麼沒有警惕心。我當時渾是,估計看起來是個馬上要進ICU的狀態,誰能想到我還能釋放最後一個奪命大招呢。
我當晚發燒了,迷迷糊糊地夢見這位大哥向我索命。
記得剛見到薛殊殺人的那一天,也做了被雜耍班子全員索命的噩夢,那時候我在夢裡抱頭鼠竄,險些尿床。
現在這人站在我面前,捂著肚子上的窟窿,幽怨地要我還他命來。
我罵他:你他媽還敢來!你有種別去投胎,等老子死了,咱們在奈何橋前再約一架!
我迷迷糊糊地和他廝打一夜,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
團兒的眼睛,自從我爹中毒起就沒有恢復正常過。
我卻很有的一點緒都沒有,懶得去哄,任抑著哭聲「小姐」。
圓兒已經不哭了,怔怔地看著我:「小姐,你怎麼這般傻。」
「太上皇……」我嗓子啞了,聲音的。
「小姐節哀吧。」團兒哭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事始末查出來了嗎?」
「是靖王謀反,如今他已伏法死,皇上下了令,靖王一脈,全部……」
「我不是要聽這些。他的兵是哪兒來的?」
「他讓手下兵士喬裝商隊,分批趕到的京城。」
「京城的安保人員就如此廢嗎?」
「不是的,南邊統共就來了七八千人,兩個月間,扮商隊陸續來京,到了後也鮮聚集,是而……」
「七八千。七八千人,兵分兩路,破皇宮,火燒太虛觀?」
「攻皇宮的只有三千人,是許將軍錯看了敵,錯調了人去別防守,這才……」
好一個錯調。
毒倒我爹,許將軍就可上位,靖王的兵便可攻進宮,宮破了,就要第一時間燃烽火,軍全湧向皇宮,他們便向太虛觀下手。他們從來就沒打算以三千兵馬拿下皇宮,事實證明這些人也很快被降服了。
這連環扣,要的是薛殊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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