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煦和小余第二次在一起用餐。上次在公司院子裡的食堂，今天在路邊的一家快餐店。

從經紀公司辦事出來，反正回去、也是去味道不怎麼樣的食堂。高煦便把車駛離主路，找了一停車位，然後隨便找了一家能吃飯的鋪子，與小余一起走了進去。

裡面很熱鬧，各種各樣的顧客，有穿得人模狗樣的白領，也有一些居家打扮的市民，男老都有，鬧哄哄一大屋子，其間還夾雜著店員大聲傳遞消息的吆喝聲。雖然開著空調，但鋪面敞著，人又多，裡面還是很熱。

有幾樣食可選，都是便捷簡單的菜品。高煦與小余放棄了蘿卜燒腸，烤鴨又太膩，他們選了烤。

皮子烤得深黃的切塊、擺上半盤，另外半盤是從白水裡撈起來的青菜和花菜，淋上一杓醬。再配一碗米飯、一碗紫菜湯，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店員好心提醒，白飯可以免費加。

作為一個億萬富翁，高煦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他抬頭對小余說:“味道不錯，比公司的食堂好吃多了。”

“是呀。”小余笑道，秀氣地小口吃著。

沒過多久，高煦就把飯菜吃了個，肚子只是半飽。不過他也不想去添飯，差不多就行了。他好心說了一句:“不用慌，慢慢吃。”

小余咽下裡的食，忽然說道:“代編劇確實邀請過我，不是請我去茶點店，而是去看電影。我沒答應。”

高煦聽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注意到了“茶點店”，正是之前在經紀公司、金峰表演時的臺詞。小余好像已經明白，上午高煦提出的那場戲、可能在暗示與代恆的事。

高煦沒法否定，否則就是撒謊了。他當時想到那個場景，實在不是有意的，只是臨時起意，實際上他也不是很關心小余和代恆之間的事;不過後來一想，他確實是下意識地、從生活所見中得到了提示。

小余抬頭看了一眼高煦。他繼續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其實在劉總看來，我答應代編劇、並不委屈是吧?”

“現在人們是有權利選擇，別人怎麼看並不重要。”高煦道，“上午的事你不要多心，沒別的意思，怪我太草率考慮不周。”

小余不置可否，接著說道:“他並不知道我過去的經歷，我只會對特定的人說。”

高煦忙道:“我沒告訴任何人。你放心，我的很可靠。”

小余道:“重要的不是那個，而是我對代編劇沒什麼覺。”想了想道，“他長得不醜，未婚，個子也很正常，但相貌確實……難以讓人有多心的地方。”

“看看街上，大多人都是這樣的。”高煦隨口道。

小余道:“其實沒什麼、外貌並不是那麼重要，主要是他別的方面也很普通。同樣不怪他，隻怪我。有時候別人旬末出去休閑一下，就能花他一兩個月的工資;想到以後都要跟他過那樣的日子，就沒意思的。”

坐在那裡，手裡的筷子沒，想了一會兒，“也許我現在隻適合他那樣的人，不過這樣單著，好像心裡能莫名好一些。”

“世界確實很富，我無意於勸說什麼。不過，還是自己最靠得住。”高煦道。

小余強笑道:“好在現今人單也能活下去。”

高煦道:“是啊，有選擇，不一定非得依附男人。”

這個時代的人確實選擇多樣了，像孫靜那樣的人，要依附男人、簡直是對的侮辱，連說句“表演才有觀賞”都能說是別歧視。而小余不同，似乎願意主依附男人，當然不是依附於代恆那樣的平民。雖然高煦覺得代恆其實還不錯，階層普通、但有才華。

小余放下了筷子和杓子，作很文雅，“不想浪費食，可實在吃不完。”

“沒事，西區大平原上、生產的糧食本吃不完，澳洲區和蒙古草原上的製品也很富。”高煦道，“走吧。”

小余道:“劉總的生活親民。”

高煦明白的意思，但沒多解釋。

倆人重新回到了寬敞的轎車裡，高煦坐進了駕駛室，開車

繼續沿著導航回公司院子那邊。

老板開車，小余當然不能坐後排，在旁邊的副駕駛室。的雙並攏著，傾斜向高煦這邊，而臉也朝著他。高煦有時候會轉頭看，多半會把目轉向別。不過確實時常在注視高煦。

“小余好像還沒見過我的朋友，王誠和小鄧認識，那時你還沒來上班。”高煦用輕松的口氣閑聊道。

小余應了一聲，問道:“劉總要和結婚嗎?”

高煦轉頭笑道:“當然會，我認識很久了。”

小余的聲音道:“以前我認識的那個男人，他已經結婚了，也是很長時間。不過他的說辭，是與妻子沒。”

“有可能他並沒有說謊。”高煦道。

小余問道:“劉總呢?”

“嗯?”高煦又轉頭看了的臉一眼，然後繼續瞧著擋風玻璃外面，“怎麼說呢?如果是以前的我，既會喜歡自己的伴，恐怕也會到沾花惹草。但是如今不能那樣幹了。”

“為什麼?”小余的語氣沒什麼變化。

高煦道:“跟現在的大多不一樣， 還守著古舊的觀念。而我覺得，自己反而要接納一些當今的價值觀。一來一往，不就融洽了?人有時候得相互妥協，如果要好佔盡，對方可能也會那麼想。”

小余的聲音道:“劉總說得好有道理。”

高煦再看時，立刻出了淡淡的禮貌的笑容，這次沒有將目回避。

小余至對高煦的態度不錯，甚至有特別的坦誠。

“有些東西可遇不可求，很難得，需要珍惜，但也不是缺了就活不好。咱們不用強求。”高煦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如果只是為一些表面的東西買單，為什麼不乾脆選擇、讓自己舒服的生活方式呢?”

小余沒有發出聲音，高煦也不多言了。

安靜的車廂裡，寬敞的飾極有質，高煦繼續開著車、等待著到達目的地，這一切只是讓等待的時間稍微舒服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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