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醫院工作效率不高,檢查結果到凌晨兩點才出來。
阮皓言有點輕微的腦震盪癥狀,噁心頭暈,除此之外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說回家好好休養就能恢復。
然而周赫傷得就有點嚴重了,除了雙臂和韌帶傷以外,吃力較重的右臂尺骨輕微骨折,被安排在凌晨六點多做手。
阮舒怡很疚,周赫一直說沒事,“就是個小手,你沒聽醫生說嗎?回頭好好休養,很快就能恢復好,你們也別擱這兒等著了,阮阮你不好,別熬夜了,樂樂也了驚嚇,你們趕回去休息吧。”
幾人此時在臨時病房裡,楊雪聽著周赫說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周赫這人,雖然平時嘻嘻哈哈一副二貨樣,但是極講義氣,對朋友真的很細心。
阮舒怡有些遲疑,主要是考慮到樂樂確實被嚇到了。
孩子一直不肯從懷裡下去,這會兒哭啞了嗓子,就噎噎地在懷中,腦袋枕在肩頭。
陳凜考慮了下,說:“阮阮,我先送你們回去吧,讓樂樂休息一會兒,等早上讓劉姐照顧孩子,你到時候再過來。”
楊雪話:“就是,學姐,我留在這裡,我替你照顧周赫,你放心帶樂樂回去吧。”
梁錦墨道:“我也留在這裡。”
許梔說:“我也留下,學姐,我們都在這,你真的不用擔心這邊,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看著病房裡的幾人,阮舒怡很難形容此刻的這種覺。
就好像是多了一個溫暖的大家庭,遇到事多了許多可以一起分擔的人。
鼻尖有些酸,手了阮皓言的腦袋,對阮皓言說:“樂樂,周叔叔為了救你了傷,明天早上還要手……來,我們和周叔叔說謝謝。”
頭腦好半天的阮皓言扭頭,看向周赫,眼睛還紅腫著,喊了一聲“周叔叔”。
周赫這會兒疼勁兒短暫消停,抬頭看著阮皓言,說:“樂樂別怕,已經沒事了。”
阮皓言小子一,手朝著病床上的周赫夠。
阮舒怡一眼看出他要做什麼,抱著他靠近病床並矮下。
阮皓言就傾抱了下週赫的脖子,然後“木馬”一聲,在周赫臉上親了一下,啞著聲說:“謝謝周叔叔。”
周赫愣住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用左手了臉頰,好像還在,他心有點微妙,半晌笑了出來:“小孩都是這樣道謝的嗎?”
陳凜說:“我也可以這樣道謝。”
“不用了,”周赫臉一黑,“你趕送阮阮他們回家!”
等陳凜和阮舒怡帶著阮皓言走了,周赫也想休息一下,雙臂都有傷,他只能平躺。
護士先按照急診醫生的醫囑,給他輸消炎藥和止痛藥。
梁錦墨和許梔去醫院的24小時便利店買一些住院需要用的生活用品,楊雪則在病床跟前守著。
忽然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周赫覺得氣氛就有點兒微妙。
不過楊雪完全沒覺,這會兒像個老媽子,給他掖被子,說:“你睡吧,放心,要是你睡相不好翻,我會給你按著的。”
周赫本來想說點什麼,又被這話給堵回去了,他幽幽嘆了口氣。
楊雪問:“是不是疼?”
他搖搖頭,一點也不想說話了。
梁錦墨和許梔乘電梯下樓,許梔不由得慨:“今晚真的好危險。”
阮皓言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真的覺心都不跳了,被嚇到了。
電梯裡只有兩個人,梁錦墨抬手了頭髮,溫聲問:“被嚇到了?”
許梔說:“有點。”
又靠近他一些,“不過朋友都在,倒也還好,多虧了周赫。”
梁錦墨忽然說:“其實周赫很厲害的。”
許梔一愣。
“周赫雖然總是一副不太正經的樣子,但其實我和陳凜會為朋友,也是因為他,我不是個朋友的人,”梁錦墨回憶了下,“你別看周赫天滿玩笑,但其實在我們三個人裡面,他最細心,多數時候反倒是他照顧我和陳凜。”
兩人走出電梯,大廳只開了盡頭的燈,有些黑,也很安靜,許梔忍不住抱住他的手臂,替他高興,“你能到這些好朋友,真好。”
梁錦墨:“嗯,我也覺得。”
曾經說活下去就有希,也會到好朋友,現在他真的有了這樣的朋友,不能不說是一件幸事。
陳凜開車,送阮舒怡回小區,一路上,就聽阮舒怡在後座聲哄著阮皓言。
這一天過得太過於波折和驚心魄,可現在,聽見這樣的聲音,阮皓言有沒有被安好他不知道,倒是他的心,也逐漸變得,暖暖的。
手機忽然響起,電話是警察打來的,他戴上藍芽耳機接了。
警察問他們這邊的況,他簡單說了下,這才想起問徐薇:“徐薇下來沒有?”
“下來了,”那頭說:“本不敢跳,就在那磨磨蹭蹭……我們通了一陣,也是離開星輝之後被人騙了,現在有染艾滋的風險,所以想不開就幹出這種事,最後一直哭,我們的人就一直哄著,實在沒辦法,還給家裡人打了電話,然後又和通話,最後才將哄下來了,也是折騰,回頭還要找你們做筆錄,這個子太惡劣了。”
等掛了電話,他和阮舒怡簡單轉述了一下況。
阮舒怡垂眸,若有所思。
陳凜說:“警方說了,這種案子就算我們不起訴,檢察院也會起訴。”
阮舒怡默了幾秒,說:“我不想放過。”
陳凜:“我知道,我也不想。”
抬頭,同他在視鏡裡對視了一眼。
陳凜直接做了決定:“我會聯絡律師,不會輕饒。”
回到家,阮舒怡將阮皓言放床上,哄了好一陣,小孩才迷迷糊糊睡著。
從臥室輕手輕腳出來,陳凜剛了支菸,看到,起走到窗邊開啟窗散氣。
阮舒怡走過來,說:“你要不然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陳凜搖頭,“我去醫院看周赫,今天要不是周赫,我……”
他沒說下去。
阮舒怡自然清楚他在想什麼,也沒再留他,“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陳凜點點頭,等走到門口,忽然又頓住步子,回頭看。
他眼神有些深,阮舒怡問:“怎麼了?”
有些話,以前不好說,但現在他覺得可以說了。
陳凜抿,隔了幾秒才問:“一個人生孩子很辛苦吧,當年……為什麼懷孕了,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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