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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白住在秋山名居,那裡的房子是他的年禮,房本上寫著他跟姜矜的名字,這是林家唯一沒有被法院收走的財產。
心不虞,林逾白直接去會所放鬆,在雪茄室,他看到一道悉而陌生的影。
腳步微頓,他提步走過去。
他帶著點同歸於盡的念頭。
跟姜矜相似,謝容與也是無時無刻不在辦公,林逾白過去的時候,謝容與坐在深綠雪茄椅上,剛批完工作報告。
「謝先生。」林逾白邦邦開口。
謝容與微微抬眼,漆黑幽深的眼眸很平靜,「有事?」
對於在這裡看到林逾白,謝容與並不驚訝,他知道林逾白在這裡有房產,還知道他的工作室挨著京旭大廈,更知道他的工作室是姜矜租給他的。
謝容與面看似溫和,但眼底冰涼一片,對待林逾白,他實在沒有慈善心腸。
「我想謝謝先生不顧前嫌投資我的電影。」林逾白看似懇切說。
但他的表卻帶著一點挑釁的意味。
謝容與並不想談論這件事。
他之所以投資林逾白的電影是為了避免姜矜投資,但他投資之後,姜矜也沒有撤資,依舊是林逾白電影的大金主。
從前,這些令人煩躁的事並不會干擾他的心,但今天,他總是靜不下心。
修長手指解開領帶夾,謝容與站起,溫聲,「不用謝。」
他站起,淡聲道:「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林逾白擋著路,形不避不退。
謝容與輕輕抬手。
蔽在暗的保鏢走出來,拉開林逾白跟謝容與之間的距離。
他如此高高在上,以至於讓別人離開都不至於自己出手。
隔開空間,謝容與抬步往前走。
林逾白喊他,「等等。」
謝容與眼神略有不耐,耐著子,「還有事?」
林逾白著他,笑起來,「你都知道自己是替了,為什麼還在用那種香水?是怕你變了樣子,姜矜會不喜歡你麼?」
謝容與今日依舊白黑,材頎長拔,上的味道也是從前的木質香調。
他微微斂眸,看似並未被林逾白刺激到,依舊平聲靜氣道:「姜矜既然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不幫你東山再起呢?」
他溫和笑笑,說:「相信以林先生的能力,如果姜矜肯幫你一把,今日你的就一定不次於謝某。」
林逾白臉上的笑意僵住,盡退。
謝容與手徹底扯開領帶,微哂。
扎心這種事,誰還不會呢?
走到會所門口,侍者推開門,謝容與抬而出。
站在院子裡,天際幽藍,空氣冷冽,腔里的煩悶似乎消散一些。
出來已經一小時,他不知道姜矜跟陳如錦的談判是否結束,更不知道這場談判之後會給他怎樣的死刑。
忌憚他,他一直知道。
與其讓權衡利弊之後跟他離婚,倒不如他自己先發制人。
撥通一個號碼,他淡淡道:「擬一份離婚協議,將我名下所有財產都轉給矜矜。」
*
「你們必須離婚,若不然,你防不住他狼子野心。」
起居室寂靜,陳如錦捧著一杯現磨咖啡,咖啡香氣薰染整個房間,氣氛莫名著幾分舒緩味道。
但這份舒緩很快就被陳如錦的話打破。
「姜矜,你比我更清楚,你上負擔著怎樣的責任,姜家幾百年的家底,不能斷送在你的手裡!」
姜矜坐在對面沙發上,脊背直,微微垂著眼睫,漂亮眼珠里的緒遮得嚴嚴實實。
在餐廳已經說出口的話,在這裡,陳如錦又說了一遍。
姜矜啟,語調沒有起伏,「不會的。」
陳如錦冷笑,「你不相信謝容與會背叛你謀奪姜家的家產?」譏誚道:「那你未免太不了解男人這個種!」
「你父親不會因為你的母親放過你外祖家!謝容與也不會因為你放棄他的野心!你永遠不知道男人對權勢有多麼迷!」
這一點,陳如錦深有會。
姜氏家族繁榮百年,除了每一代家主都力進取外,還有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姜氏家主的妻子都出名門,妻子的家族都了姜家家族繁榮的養料。
的母族陳家,姜矜外祖雁家,哪一個不被姜家吸乾了?
「你想姜家淪為現在的陳家、雁家的境地嗎?」
姜矜抬眼,「祖母,你該信我。」
清冷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姜家。」
陳如錦提醒,「姜小姐,你母親當年也如你一般自信,結果怎麼樣?從前的盛世資產變京旭集團的一部分,你的外祖父含恨而死。」
幽幽道:「難道你想跟你母親一樣用瘋狂出軌報復謝容與,然後一把刀先捅死謝容與,再結果你自己?」
姜矜沒法跟談。
「你該相信我能控制住謝容與,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沾手姜家的事,現在就提防這麼,未免大題小做。」
陳如錦道:「以後呢?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孩子姓什麼?如果孩子姓謝,同時又繼承了姜家和謝家的產業,你說你們孩子會不會選擇將京旭和三合合併?如果合併,是以誰為主呢?」
姜矜沒說話,但心底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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