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紛紛跪地,求殊麗放下手中刀,回到岸上。
在天子沒下令前,他們不能來的,否則早將殊麗按在冰上制服了,聖寵過盛,真不知是不是好事。
殊麗像是終於看到一束,一字一頓地要求道:「那就請嘉朔帝放民出宮,此生不再糾纏,男婚嫁,各不相干。至於腹中胎兒,我可以自己養,也可以給皇室,待他出生再說吧。」
「你覺得現實嗎?」
殊麗面譏嘲:「陛下剛剛還以皇位發誓,卻又做不到,失信的未免太快了。」
說著,毫不猶豫地朝脖頸劃開一個刀口。
鮮順勢而下,染了襟,在白茫的雪天裡尤為鮮艷。
陳述白一急,大步走向前,奪過手中的刀扔在冰面時,發出「呯」的一聲脆響。
「你瘋了!」
殊麗呆呆著地上的刀,「再這麼下去,我是會瘋的。」
陳述白掏出錦帕捂住的傷口,傷口不深,卻是淋淋的目驚心。
細細飛雪變得濃,落於陳述白的肩上、發頂,他品著殊麗的話,眼裡的心疼漸漸變了意味,垂下頭,慢慢笑了,笑聲清淺,很像一個機關算盡後失意的年。
說到底,無論怎麼努力,都留不住一隻寧願碎骨也要展翅高飛的鳥。
他本就不是個習慣強人所難的人,相反,冷心冷的他,最不屑強迫人,罷了,想走,那就放走吧,也好過瘋、死。
「好,朕允你離宮,恢復你姜氏以漁的份,從此男婚嫁,各不相干。」他垂下手,慢慢朝岸邊走去,對跪在地上的馮連寬代道,「傳令下去,今日之後,大雍朝例行選秀,擇賢宮。」
話落,拂袖離去。
賭氣也好,放棄也罷,都結束了。
當著眾人許下承諾,沒有反悔的餘地。
姜以漁,朕不是沒你不行。
心口疼痛異常,他加快腳步走進月門,與靜靜站立的元栩肩時,冷淡道:「元侍郎於燕寢下藥,圖謀不軌,現由大理寺查辦,即刻拿下。」
說罷,越過元栩,進了燕寢,周縈繞著陣陣寒氣,偏偏臉上不見慍怒,像是結束了一場荒誕的獨角戲,清醒過來了。
然而,就在殿門合上的一剎那,他猛烈咳嗽起來,雙手撐在桌沿,彎腰吐出了一口水。
作者有話說:
該還是得一下他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有???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有???、冷風那個吹呀吹、橘子 10瓶;繆穆、顧魏的老婆 5瓶;橙子幾塊錢呀 2瓶;胡小胖、降輿、萬能椰子油、忘憂碎、咳咳、栩栩虛絮 1瓶;
第75章
還未除夕, 街巷就已炮竹聲聲,碎紅滿地,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籌備過年,反觀宮中, 清冷異常。
一大早, 馮連寬人在燕寢前放了幾串鞭炮, 意思意思也算有個年味兒。
之後,他隨著陳述白去往大理寺天牢。
跟陳斯年的待遇不同, 元栩的牢房整齊乾淨,乍一看更像是簡陋的書房。
馮連寬端上酒水和飯菜, 笑著打個開場就默默退了出去。
陳述白走進牢門, 華麗的擺劃過地上的秸稈, 渾然未覺,看了一眼筆直坐姿的元栩, 問道:「可知錯了?」
元栩提起酒壺為兩人斟酒, 臉上不見任何愧疚, 「臣救被困的表妹, 何錯之有?」
真是一個比一個犟,陳述白飲下酒,重重放下盅, 「別說你沒有私心。」
「人都有私心。」元栩笑得坦,「殊麗也有, 曾過的人是元佑,不是陛下。」
「阿栩, 不要再激怒朕。」
為了殊麗, 他不知自己會失控到何種境地, 會不會做出傷害元栩的事。
元栩迷暈眾人, 想帶殊麗離宮就是個怒龍的事,別說殺他,就是殺了他的宗親也無可厚非,但之所以忍下,一是看在往日的兄弟分上,二是看在他的初衷上,他並不是想奪走殊麗,而是為殊麗鳴不平。
元栩依舊維持著獨有的風清朗月,即便深陷牢獄也從容不迫,「陛下打算如何置臣?若是殺一儆百,以後無人再敢打殊麗的主意,包括太后和太皇太后。」
這也算劍走偏鋒的一種保護吧,元栩知道,昨晚的聚會是陳述白對他設的局,但他還是甕了。經此一遭,皇城權貴都會知曉殊麗是天子的逆鱗,無人敢在皇城,至此,也算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作為表哥,只能幫到這裡了,至於心底潛藏的那點喜歡,是不能再發酵下去的,哪怕最後和天子形同陌路,自己都不能趁虛而,橫刀奪。
陳述白飲完半壺酒,丟了酒盅,掏出一個紙包,將藥撒酒壺,起道:「剩下的一半,你給朕喝完,這是命令。」
元栩搖勻酒水,「臣接旨。」
「不怕朕用鴆酒殺你?」
元栩一飲而盡,眉宇沒皺一下,「臣無怨。」
說完,展臂倒在地上,展出了無拘無束的一面。
陳述白淡淡道:「這是□□,朕想讓你嘗嘗巫山雲雨,也就不擔心你再惦記殊麗了。放心,伺候你的子是清白之,今日之後,給人家個名分,別做提了子不認帳的混帳事。」
元栩單手扼在額頭上,朝他擺擺手,「那快送人進來,臣擔心藥效發作太快。」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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