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前早有命令,準許客在宮中散步,馮姬走過來,對三人笑道:「三位姑娘這邊請。」
龐諾兒站在中間,挽著兩人手臂,跟隨馮姬去往花園,快到花園時,捂住肚子誒呦一聲,「肚子好疼啊,你們先進去,我去去就來。」
馮姬:「夜裡黑,小奴送姑娘過去吧。」
「不用不用,我悉這裡,不會迷路,小公公帶著們就好。」
轉就跑,步履矯健,哪裡像是肚腹疼痛之人。馮姬起了疑心,面上不顯,帶著兩個貴走進花園。
尚監的庭院中,殊麗正坐在月下刺繡,忽見兩抹影從月門外略過,微微斂眸,其中一個認識,是解除足的龐諾兒。
原本,還擔心龐諾兒會來找自己麻煩,可等了幾日也沒有靜,便沒再放在心上,畢竟三日後就要隨著禮部趕赴榆林鎮,不會與龐諾兒有集。
繼續繡花,又見馮姬小跑過去。
「馮小公公!」住馮姬,走上前笑問道,「你這麼火急火燎是去哪裡?」
馮姬沒把殊麗當外人,掩口道:「那龐家兄妹好生奇怪,小奴想過去瞧瞧。」
多一事不如一事,殊麗深諳這個道理,可與龐諾兒有私仇,也想去瞧瞧這位名門閨秀大半夜去做什麼勾當,「帶我一個。」
馮姬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兩人沿著甬道追過去,發現兄妹二人停在了景仁宮外。
殊麗拉著馮姬躲在一塊假山石後,眼看著龐六郎掏出銀子賄賂看門的侍衛,隨後侍衛走進宮裡,不知去做什麼了。
景仁宮的耳房,禾韻梳洗過後準備上塌休息,卻被敲門聲嚇了一跳,「誰呀?」
「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誰找我?」
「臉生,姑娘自己去瞧瞧吧。」
宮宴夜,沒人敢惹事,再說,還有看守的侍衛在旁,禾韻沒做懷疑,穿好走了出去,可當來到月門外沒有見到來人時,不疑扭頭,「沒人啊......」
侍衛撓撓頭,「剛還在呢,許是等久了先離開了。」
禾韻睨了侍衛一眼,暗想,或許是他編造的藉口,無非是想見一面,「下次不許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
仰著高傲的頭,明確拒絕了侍衛,剛要離開時,拐角傳來一道聲:「敢問?」
禾韻瞧過去,見一穿著繡服的小娘子站在那裡,歪頭朝笑。
小娘子的頭上戴著金步搖,耳朵上墜著一對祖母綠耳璫,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禾韻不認識龐諾兒,更不知那日無意衝撞的頭戴幕籬的子就是,見對方自己,走過去,福福子,「貴人可是迷路了?」
宮宴可準許眷閒遊,想是哪家的千金迷了路。
龐諾兒很滿意禾韻的反應,「是呀,我找不到回保和殿的路了,勞煩姑娘為我引路。」
「我讓侍衛帶貴人過去。」
「別呀,男授不親。」龐諾兒拿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塞給禾韻,「麻煩了。」
這種小恩小惠,禾韻早已見怪不怪,但也不想得罪人,於是引著朝小路走去,沿途還不忘打聽是哪個府上的千金。
龐諾兒一邊胡編一邊觀察四周,見四下無人,故技重施,「我肚子好疼,得去趟茅廁,姑娘在此等我一會兒。」
說完,就跑開了,不給禾韻反應的機會。
「誒......」禾韻有點懵,卻也沒有離開,可不喜歡茅廁的味道。
這時,另一個方向傳來腳步聲,扭頭去看,見一錦公子醉醺醺地走過來,一束束火被他遮蔽,讓的視野變得黯淡。
「敢問......姑娘......」龐六郎晃著醉步,噴出酒氣,「茅廁怎麼去?」
今兒怎麼都是去茅廁的?禾韻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
「在下有點醉,勞煩姑娘帶路。」
這個要求可就過分了,禾韻不想跟宮外的男子扯上關係,心想還是別管那個小娘子了,反正以後也遇不到,「就在不遠,公子自己去吧。」
見要走,龐六郎忽然臂一把攬住肩頭,整個人倚在了上,「你是哪個宮的婢子,長得可真水靈。」
一看對方就是在耍酒瘋,禾韻皺眉推他,「公子放尊重些!我是周太妃的人,你惹不起的!」
龐六郎哈哈大笑,眼眸驟然一冷,攬住的肩膀,將人往池塘邊帶,「忘了介紹,在下是太后的親侄子,你說惹得起惹不起?」
太后親侄子!
禾韻再傻都意識到事態的不對味兒,可等想要喊人時,龐六郎一把將推進了池塘。
噗通一聲,池面濺起水花,禾韻倒在其中,上了大半,「你!」
龐六郎蹲在池邊,浪笑道:「啊,把人都來,你的清白就毀了,周太妃會容忍一個毀了清白的宮婢接近聖駕?」
禾韻瞪大眼,權衡起利弊,「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這般對我?」
龐六郎轉眸,「問你呢,為何這般對。」
龐諾兒從影里走出來,主提及了那日的街頭衝突,「現在,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禾韻登時明白過來,可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得想辦法。
龐諾兒拽下樹上的柳條,朝水面甩去,「賤蹄子,敢頂撞我,還敢勾引陛下,好大的膽兒啊!今兒不給你點教訓,本姑娘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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